“呜……真暖和啊。”
钻进被窝的一瞬间孙子柏就发出了舒服的感叹, 可苏瑾言却被他带进来的冷气冷得打了个哆嗦。
自从孙宏将羊皮做的暖手袋送过来之后,小乙每晚都会在苏瑾言的被窝里放三四个暖手袋,半夜再给他换一次热水, 这样就能保证各个角落里到天亮都是暖和的,刚从冷飕飕的外面爬进来的孙子柏可不就觉得暖和极了嘛。
苏瑾言一般都是靠外睡的, 于是孙子柏只能从苏瑾言身上跨过去,他一个跟头利落的就跳到了里面, 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掀开被子钻了进起, 动作可以说非常丝滑, 就跟睡自己被窝似的。
不过他的长发却从苏瑾言的脸上扫了过去,黑长的发丝带着冬夜冰凉的温度, 直接让苏瑾言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孙子柏赶紧一个翻身对着苏瑾言歉意道, “我不是有意的, 我帮你暖暖。”
孙子柏说着就伸出双手要捂在苏瑾言脸上。
那一瞬苏瑾言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本能的抬手就挡住了孙子柏伸过来的手,却因为突然的动作灌进去好大一阵冷风。
对着孙子柏疑惑的眼神, 苏瑾言只好道, “你的手太凉了。”
“那我先捂一捂。”
孙子柏又立马将手缩回被子里, 却不想因为急促又尴尬,他伸进被窝的手刚好触在苏森*晚*整*理瑾言的细腰上。
温暖与冰凉触碰的一瞬间, 苏瑾言只穿了一件柔软的亵衣, 那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孙子柏在冷风中洗礼过的手包裹住, 于是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像是被电了到了一般。
“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
孙子柏多少有点慌里慌张的, 于是怎么做都显得毛手毛脚,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都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不是这样的啊。
苏瑾言更是尴尬又有几分无措,还有些懊恼,恼他刚刚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那么胡言乱语,于是他下意识的将脸扭向外边,可孙子柏急促的呼吸还是让他心脏狂跳。
孙子柏望着他微微撇开的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完美的脸庞被晕染出了模糊的轮廓,可即便这样,身边的人反而美得更加不真实了。
他忽然鬼使神差的往前,大手干脆穿过他的细腰直接将人轻轻搂到了怀里,他的脸也凑到了苏瑾言的肩窝。
他几乎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孙子柏那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来的竟然是——他的腰好细。
事实上,苏瑾言更是整个儿的僵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孙子柏会忽然凑过来搂着他的腰,他整个人被孙子柏的气息包围,大脑短暂的陷入了空白,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再做出什么反应倒显得矫情了。
所以这到底是谁在给谁暖?
黑暗的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只剩下两颗狂跳不止的心脏,仿佛在擂鼓比赛似的砰-砰-砰个没完。
没有被拒绝,孙子柏胆子又大了些,在细腰上的大手控制不止的紧了紧,身体也更加贴近苏瑾言,他甚至大胆的将下巴搭在苏瑾言的肩膀上,刚刚不敢呼吸的他抑制不住的用力吸了一口,鼻息间顿时都是苏瑾言发间淡淡的清香味,甚至只要他的头再凑近几分,他的唇就能轻易触碰到苏瑾言已经红到滴血的耳垂。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谁也没说话,实在是双方都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
好半晌才听苏瑾言道。
“这是世子的癖好吗?”
“什么?”
孙子柏疑惑的望着他,他只需要微微抬眼,就能清晰的看到苏瑾言的侧脸,因为近在咫尺,他几乎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毛孔,看到他高的鼻梁的完美轮廓,看到他唇红齿白的样子。
唇齿动作间,孙子柏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竟然有些失了神,于是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脑袋都有些当机了,完全不知道苏瑾言在问什么。
苏瑾言便解释道,“半夜爬别人的窗户,这是世子的癖好吗。”
“没有的事!”
孙子柏立马否认。
只听苏瑾言又道,“那就是世子喜欢半夜钻别人被窝?”
“天地良心,”孙子柏差点蹦起来,“绝对没有,瑾言你绝对是第一个,让我魂牵梦绕到半夜发神经的,我以前真的没有这样过,你可要相信我。”
孙子柏现在就想大骂原主三百遍,再挖出来鞭尸,可惜原主连个尸体都没有。
苏瑾言似乎只听到了四个字,魂牵梦绕,他的嘴角微微弯起了好看的弧度,不过他嘴上却道,“世子果真如传言中一样呢,喜欢花言巧语,世子对院里的那些美人都是这么说的吗?”
孙子柏只觉得胸口被狠狠的重击,以至于辩解都变得苍白,于是他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苏瑾言。
“瑾言,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瑾言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孙子柏完全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瑾言……”
苏瑾言忽然转过头来,两人的呼吸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交织在一起,孙子柏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整个呼吸都滞了一下。
原来,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是这样的感觉。
孙子柏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只觉得莫名的口干舌燥,明明方才还冷得直打哆嗦的,现在却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身体在迅速升温,脸上更是烫哄哄的跟发烧了一样。
“瑾言……”
苏瑾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看着眼前呆呆傻傻的孙子柏,他一下就镇定了许多。
他嘴角一弯就笑了,“你半夜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突然很想你,就来了。”
孙子柏显然是上头了,苏瑾言伪装的镇定也终于在他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再次丢盔弃甲。
而孙子柏则是倾身,对着苏瑾言的薄唇就印了上去。
唇齿碰触的一瞬间两人都像是被电了一样,苏瑾言更是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孙子柏却意外的克制,他没有疯狂也没有深入,只是浅尝辄止,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的灵魂都在抑制不住的雀跃。
这怎么能控制得住呢?
明明喜欢得要死,却要他克制隐忍,这真的很难。
孙子柏这一吻发乎于情,终究还是止乎于理,理智啊,天知道他如何克制才只是轻轻的这么一吻,可退开之后才发现,苏瑾言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眼底的悸动竟然化成了挑衅。
“就……只是这样?”
苏瑾言清冷的嗓音在这一刻被染上了浓重的情色味道,有点哑,似在隐忍着什么,仿佛带着电流一样瞬间让孙子柏丢盔弃甲,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的。
孙子柏一下翻身覆在了他身上,不过他并未让自己的重量压在他身体上,他双手撑在他两边,然后毫不遮掩的用那双着火的眼睛看着他。
“以后这种挑衅的话,不能乱说。”
好半晌孙子柏才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他真的,理智一直在丧失的边缘来回蹦迪,这真的太要命,太考验人了好吗。
苏瑾言也意识到孙子柏在极尽克制,他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他知道这种时刻说这种话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上头了,今晚他真是说了太多胡言乱语了。
但苏瑾言还是想嘴硬一下,“我也……不算乱说吧。”
“瑾言。”
警告意味很明显了,带着明显克制的声音刻意压低,那其中隐忍的东西让人抑制不住的酥麻。
“嗯。”行吧。
苏瑾言小声嗯了一声,忽然有种小时候恶作剧之后的雀跃感,心里抑制不住的愉悦起来,他或许在试探什么,亦或者其实心里知道他会这样做,所以才敢大胆挑衅。
孙子柏缓了半晌这才又翻身躺回去,这一次他没敢再去触碰了,干脆就这么躺着然后强行聊些正事来拉回自己的理智。
屋外的夜冷飕飕的,被窝里却暖暖的,他们一直聊了很久,从小小一个暖手袋的生意,聊到大尧的局势,聊到大尧的未来,孙子柏的思路和想法总能让苏瑾言眼前一亮,苏瑾言的睿智和格局也每每让孙子柏赞叹,苏瑾言越聊越兴奋,孙子柏却越聊越低沉,因为他不知道他们所畅想的未来,他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
孙子柏直到后半夜才离开,他是不知道他要再不出去巴淳和空青都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巴淳那个气啊,准许你半夜见公子,谁允许你半夜进公子房间了?关键一去就是一两个时辰,这大半夜的黑灯瞎火在里面干什么!到底干什么!
但凡他家公子发出一点不悦的声音,巴淳早就不顾一切杀进去了。
得亏他不知道自家公子被钻了被窝呢,否则那不得闹翻天了。
后半夜小乙来给苏瑾言换热水,结果一进门就发现窗户开着,他一边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一边又很疑惑,自己应该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而后走到床边吓了一跳,公子醒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很清醒的样子。
小乙纳闷,公子这是什么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倒像是一夜没睡的,可公子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也不悲伤也不见难过,但他却没睡着这是怎么回事?
小乙的手再一探进被窝,怪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你说有热水袋的地方都凉下去了,怎么没热水袋的地方还暖烘烘的呢?见鬼了。
小乙一脸呆滞加一脸怀疑人生,反复确认了公子里面没人的那一大片暖暖的位置。
哎?枕头都还是热的?难道公子刚从里面滚出来?可是公子很少翻身的啊。
“公子睡得可好?”
“嗯好。”
殊不知这时候的苏瑾言简直恨不得扯起被子将脸完全捂住,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紧张感,还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他心虚的将头扭往一边,而后装作淡定的催促小乙快些去睡觉。
可不能让他知道,孙子柏正是听到了他的动静这才麻溜离开的。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是大半个月,楚湛已经带着八万精兵赶往苏城,不过因为队伍太大的缘故,他们的移动速度没办法太快,所以至少还需要十来天才能到达苏城,此时的苏城已经逐渐恢复往日的热闹,虽然都尉府依旧查得严,可来往商贩已经络绎不绝。
苏城就是一个贸易之地,平日往返的外地商人数不胜数,所以苏城来些生面孔是常有的事。
此时一个面目带着三分威严的华贵男子就走在苏城的大街上,他身形挺直,一步一稳仪态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只是一双深沉的眼睛在慢慢打量着苏城的一砖一瓦。
他身后跟着两个面容冷峻的护卫,他们个个都是严肃脸眼神警戒的模样,从他们的着装步伐都能看出是一等一的高手。
华衣男子在一家酒楼门前停了下来,那是侯府的酒楼。
男子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而后就果断踏了进去。
让人耳目一新的装潢,处处都透着新奇与精巧,酒楼中央高台还有人在弹琴,雅致又舒心,食客们一边吃饭一边欣赏,脸上并不见淫靡之色。
小二们服务周到,见了穿着普通的食客他们笑脸相迎,见了金贵的客人也是不卑不亢。
华衣男子被领进了包间,雅致,安静,就连上来的菜色都是他没见过的,他浅尝了一口,眼底顿时闪过一丝讶异,好吃。
所以说苏城不愧是苏城,即便是在宫里长大的他也从未吃过见过这样的菜色。
好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山阳郡粮食危机的暴露,匡义军挑拨离间计的失败,还有白子玉几人的冒死回城,甚至就连前不久匡义军阴谋的彻底败北,似乎每一件事都跟他没有关系,可又每一件都参与其中。
这纨绔就像个插科打诨的,可仔细琢磨他在每一次事件中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当真只是一个愚蠢无知的纨绔?
可笑。
真正愚蠢无知的分明是被他愚弄的世人。
孙子柏刚踏进酒楼就被两道视线锁定了,尤其在掌柜和一帮食客们阿谀奉承的时候,那两道视线尤为强烈,于是不等孙子柏走到楼上他就被一个无礼之人挡住了路。
“世子,我家公子有请。”
侍卫冷着脸居高临下,他一丁点礼数都没有的直接挡在了孙子柏面前,还用极其生冷的话命令一般的对孙子柏道。
孙子柏身后的决明直接就想拔剑了,孙子柏却是眉头一挑来了兴致,“别,让本世子去瞧瞧,苏城这是来了什么人物这般大的架子。”
他今日带着决明和连翘,以他们两人的武功,在苏城横着走完全没问题。
孙子柏就这样被带进了雅间,而后就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眸。
眼前之人绝对算得上一个俊美的人,年纪也与孙子柏相当,他衣着颜色虽然低调可暗色调依旧难掩它的华贵,就是他头上简简单单一个束发的玉冠都价值连城。
好家伙,非富即贵,还这幅高人一等的死样,京城来的没跑了。
孙子柏直接一个斜着眼睛看人,“兄台好大的架子啊,本世子还想着什么样的人会有这般无礼的下人呢。”
想他孙子柏,在这苏城就没见过架子比他还大的人呢。
在孙子柏打量他的时候,男子同样在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孙子柏。
玩世不恭,一股子邪气,且毫无礼数,目中无人,最让他诧异的是,此人竟然生得如此俊美,尤其是他眼角微微上挑的那副样子,又尊贵又倨傲,再加上他玩世不恭的气质,这幅样子怕是换了谁都抵挡不住。
他心底没来由就是一沉。
孙子柏只见男子冷冷扫了一眼那个护卫,那护卫明显的整个人颤抖了一下,而后就咬着牙恭敬的退了出去。
“下属无礼,还请世子见谅。”
男子的声音淡淡的,明明说着抱歉的话,可孙子柏没在他眼里看到半点歉意,他甚至在面对孙子柏这个苏城首贵的时候都懒得站起来,他就那么坐着,微微仰着头却依旧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
孙子柏挑眉,他呵了一声明显一副不满的模样,而后便随意的在他面前坐下,这才不耐烦道,“请问姓甚名谁啊,请本世子来何事?”
“本世子可是很忙的,没工夫搭理些没礼貌的闲杂人等。”
男子没什么表情,男子身后的另一护卫却是怒了。
“放肆!不可对我家公子无礼。”
孙子柏动都没动一下,决明直接拔剑一个闪身,下一秒他的剑就抵在了那个护卫的脖子上,那个护卫的武功不可谓不厉害,他已然在察觉到决明动作的一瞬间拔刀,可还是太慢了,或者说是决明的速度实在是快得离谱,他只来得及拔出剑,命已经在决明的剑下。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家世子大呼小叫的。”
决明的武功跟空青可是不想上下的,甚至比空青更强,而他的武功最强之一就是速度,他的轻功堪称一绝,在整个三千亲卫军中都是最顶尖的那一个。
整个过程两人都稳如泰山,不过孙子柏还是明显捕捉到对面那人在决明出现在他身后的一瞬间紧绷了神经,倘若决明是冲着他去的,那么毫无疑问他的命已经在孙子柏手中。
孙子柏好以整暇的望着他,甚至还微微抬起了下巴,一副挑衅的模样。
狂嘛,那就比比谁更狂好了。
京城,内敛却又难掩贵气,护卫都敢不把他一个世子放在眼里……这么多要素不难猜了,且排除四大世家,那么这个时间段只能是那狗皇帝的狗崽子们来了,就不知道来的究竟是哪个皇子。
不过既然人家喜欢玩微服私访这一套,那孙子柏自然要配合,且是人家自己隐瞒身份,那就别怪他趁机做些逾越之事了。
“退下。”
男子冷冷开口,那护卫咬了咬牙,只能退到一旁,决明这才又退到孙子柏身后,跟连翘两人一左一右的守在孙子柏身后。
这次不等男子开口,孙子柏已经嫌弃的嚷嚷道,“你这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呐,丢人现眼。”
“让世子见笑了。”
“可不吗。”
“在下姓苏,京城人士,来到苏城有几日了,见着世子这酒楼很是新奇雅致,酒楼的菜色也是京城难得一见的,我想在京城也开几家这样的酒楼,不知道世子有没有兴趣与在下合作。”
这人倒也干脆,再者这种好事想来孙子柏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却不想孙子柏开口就让他绿了脸。
“姓苏?京城?四大世家的苏家吗?”孙子柏竟是一副连四大世家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你少在这里诓骗本世子,四大世家的人本世子可都认识,苏家的那个苏栾,萧家的萧启敖,还有温家的温北冥,白家的白子玉,他们可都是本世子的朋友。”
“本世子可不知道苏家有你这号人,再者说,你不知道苏城现在很乱吗?不知道苏城逆贼横行吗,竟然在这种时候跑到苏城来跟本世子谈生意,你脑子不会是被门夹了吧。”
“放肆!”
刚刚退下的护卫再次拔出了刀,但是决明和连翘也同时拔剑挡在了孙子柏面前。
而方才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男子终是阴沉下了脸,实在是孙子柏这厮太过无礼了,况且他说的都是什么狗屁,朋友?他怎么有脸说出来的,现在那几人什么情况他心里没点数吗?温北冥死了,萧启敖成了一个废人,苏栾也是半死不活精神不正常,唯独白子玉好点,他们怎么变成这样的孙子柏没点数?他是怎么有脸说出朋友这个词的。
“看来是没得谈了。”
男子的声音都带上了冷气,那双黑沉的眼底也终于透出阴冷的光,原本此人长相就很是俊美,现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让人畏惧的阴鸷。
孙子柏却无动于衷,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本来就没得谈,本世子想在京城开酒楼自己就好了,自己赚钱不香吗?凭什么平白无故给你分一杯粥?你想的倒是美。”
“哼,什么东西。”
孙子柏骂骂咧咧,骂完直接就领着决明两人走了,如此短暂的交锋以不欢而散告终。
孙子柏完全不管那人阴沉到可怕的眼神,反正迟早会再见面,只是孙子柏没想到会那么快就再次见到,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当他看到这人跟苏瑾言站在一起并且还试图去拉苏瑾言的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丫的是谁了。
这他娘的不是六皇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