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傅屿唯醒时,身旁只剩下谢乐宁盖着锦被,手臂伸到外面,睡得很香甜。
不多时床幔从外面被撩开,谢灼凌穿着黑色窄袖劲装,墨发高束,额上汗津津的,似是刚晨练完,整个人沐浴着透进屋里的晨光,耀眼夺目,又带着蓬勃生机,“醒了?”
傅屿唯久未疏.解的身.子,本就因为清晨起了些反应,待看到少年那被劲装包裹着的矫健结实的好身材。
反应更甚。
真是要命。
傅屿唯快速收回了视线。
谢灼凌丝毫未察,“你不是还要去酒楼吗?”
傅屿唯翻个了身背对着他,含糊道:“好困。”
谢灼凌:“……”
昨晚睡得不是挺早的吗?
不过既然傅屿唯说了困,谢灼凌也就没催他起床了,同他说道:“那我去沐浴,你再睡会。”
没得到回应,世子哼了哼,又重复了一遍:“那我去沐浴了。”
傅屿唯无奈:“知道了。”
谢灼凌这才离开。
傅屿唯实际上也不是真的想睡,只是找了个借口。
等谢灼凌走后,傅屿唯脑海里全是少年刚刚的模样。
逐渐初现成年男人的体格,看起来窄窄有力的月要,清健结实的大长腿,运动过后,浑身散发着年轻朝气的荷尔蒙。
傅屿唯抬手覆盖在双眼,开始制止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
等谢灼凌去净房沐浴后,换了身宽袖锦袍,头发也用玉簪挽起,整个人神清气爽。
傅屿唯也起床了,刚和谢乐宁洗漱完。
因着谢灼凌昨日主动开口要娶傅屿唯,长公主也没像之前那般招傅屿唯过去问话,也没派丫鬟过来喊他们去用早膳。
谢灼凌交代院里的下人从府上的膳房取来早饭,一家三口没去长公主那边。
谢乐宁洗漱完第一件事是去看他的雀雀,然后才坐到膳桌上,还惦记着:“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去宫里玩呀?”
谢灼凌:“晌午吧。”
当朝天子很勤勉,下了朝还要在御书房和重臣开小会,又要批阅奏折,到了中午才能得空,正好带着谢乐宁陪陛下用午膳。
谢乐宁开始期待起来。
谢灼凌目光落在傅屿唯身上,见他不发一言,“你怎么了?”
傅屿唯抬眼:“嗯?”
谢灼凌打量着他,见他神色恹恹,“觉得不舒服?”
傅屿唯拿勺子随意地搅了搅粥, “没睡好吧。”
谢灼凌丝毫不知是自己的锅,“上午就别去酒楼了,一会吃了再去休息就是。”
傅屿唯轻轻摇头:“不用了,也睡不着了。”
说完开始给谢乐宁喂粥。
谢灼凌瞧他不大精神,“我喂吧。”
傅屿唯见他有这个觉悟,也就由着他了,笑道:“世子今日怎么这么体贴?”
谢灼凌哼了一声,没理会他这个调笑,谢乐宁坐到了谢灼凌的腿上,乖巧等投喂。
“中午进宫用膳时,不能坐我腿上,要自己坐在板凳上知道吗?”
谢乐宁点头:“宝宝记着了。”
傅屿唯不大有胃口,吃了两口粥,就放下勺子,看着一旁的谢灼凌投喂宝宝,动作虽不是很熟练,但胜在仔细。
谢灼凌给谢乐宁喂完深感带孩子不容易,他以后要对傅屿唯再好点,一抬头就看到傅屿唯支着下巴,眸中带笑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世子真是个好父亲。”
谢灼凌被夸,心里美滋滋的,努力板着脸,装作不在意道:“只是喂个饭而已,有何难的?”
傅屿唯:“喂饭自是不难,只看愿不愿意。”
谢灼凌哼哼:“有什么不愿意的?”
傅屿唯笑意更甚:“嗯,没什么不愿意的。”
谢乐宁眨巴着眼睛,主动从谢灼凌腿上滑下来,踮起脚坐到一旁的板凳上,“爹爹也快吃吧。”
谢灼凌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儿子懂事又懂事,傅屿唯更是不用说了,对他一心一意,还知道心疼他。
怪不得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好。
谢灼凌这会也觉得甚好。
傅屿唯还要去酒楼,等父子俩都用完膳后,起身:“那我先走了。”
“宝宝记得要乖乖的,听爹爹的话不要乱跑。”
谢乐宁:“知道啦!”
傅屿唯听到身后有动静,见谢灼凌跟了上来,“世子?”
谢灼凌欲盖弥彰道:“早膳吃的有些撑了,本世子要消消食。”
傅屿唯也不戳穿他,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世子就散散步吧。”
谢灼凌:“嗯。”
两人一左一右并排静静走着,傅屿唯从侧门出来的,省些脚力,不然从公主府去酒楼还要不少脚程。
傅屿唯最不喜走路了,从前他出门都是开车或者司机接送,来了古代,全靠一双腿,走的脚疼。
出了府,谢灼凌拉住他的手腕:“等会。”
傅屿唯:“怎么了?”
很快下人牵来马车,谢灼凌抬脚上了马车,而后俯身朝傅屿唯伸手,装模作样道:“闲着无事,刚好想出去转转,载你一程吧。”
傅屿唯笑了起来,将手放到了谢灼凌掌心中。
谢灼凌一个使力将他带上了马车,二人一前一后撩开车帘进了马车,公主府的马车宽敞华贵,座下铺着软毯,案几上香炉安神,还有新沏好的茶水和刚出炉的点心。
“你不是没休息好吗?可以睡会——你笑什么?”
傅屿唯眉眼弯弯:“世子的肩膀愿不愿意借我靠一下?”
谢灼凌:“……随你。”
傅屿唯起身走过来,坐到谢灼凌的身旁,随后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谢灼凌立即坐的端正,生怕傅屿唯枕的不舒服。
傅屿唯抬手轻轻扌莫了一下谢灼凌的喉结,柔声道:“世子放松些,肩膀上的肌肉太石更了。”
谢灼凌:“!!”
被傅屿唯这一扌莫,不止肩膀的肌肉硌得慌,小灼凌瞬间起反应。
将衣袍都支棱起来了。
傅屿唯从肩膀上抬头,沉默着起身,坐到了谢灼凌对面,和他隔了个案几。
谢灼凌:“……”
马车里一时之间静的落针可闻。
傅屿唯其实是故意的,不然也不会碰他喉结了,谢灼凌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属喉结了。
喉结不仅大,还很性.感,每次情.动时,傅屿唯都忍不住会亲他的喉结。
很快谢灼凌追赶坐了过来。
“世子……”
马车晃动了一下。
谢灼凌欺身亲了上去,傅屿唯身子立即和他拉开距离,手撑在了他的肩膀。
“世子这是马车。”
傅屿唯提醒,谢灼凌唇擦过他的腮边:“谁叫你刚刚扌莫我的?”
“我只是觉得世子太僵了,枕的不舒服。”
谢灼凌哼哼:“扌莫了就是扌莫了。”
傅屿唯面颊蹭在谢灼凌的唇边,推着他肩膀的手卸了力改为搭着,带了点欲拒还迎的味道,笑道:“世子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世子想做什么?”
谢灼凌想做什么?他什么都想做,但这是在马车里,外面还有人,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狠狠亲着傅屿唯的嘴唇。
傅屿唯都想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世子实际上很纯情,毕竟亲吻时手都不知道乱扌莫的人,脑海里估计都想不到还能在车里玩。
纯情挺好的,要是遇到的是二十岁的谢灼凌,傅屿唯估计也不会这么久还未被发现男人身份。
最后谢灼凌放开了傅屿唯,坐回了原位。
傅屿唯打开了窗户,风吹进来冷静冷静,很快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口。
“世子,我先下去了。”
“嗯。”
谢灼凌支棱着还在冷静,这副模样也出不去。
傅屿唯也有点不得劲,心里叹气,这种清心寡谷欠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
没了傅屿唯在身边,世子爷冷静了会就消下去了。
差车夫原路返回公主府,本也是为了送傅屿唯过来,想着他娇气,那双脚哪适合走这么长的路。
回了公主府,谢灼凌先去给长公主请安,然后同她说要带谢乐宁进宫。
长公主岂不知他什么想法,也没多说什么,交代道:“乐宁还小,你带着他要万分仔细,自己也要注意分寸。”
谢灼凌:“知道了,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
长公主:“急什么?就算成亲也要挑个吉日,世子连这些时间都等不及了?”
谢灼凌:“儿子不过是许久未见父亲,心中想念罢了,母亲说的哪的话。”
长公主:“贫嘴,今日进宫,好好和你舅舅说,别又犯混。”
谢灼凌:“知道了。”
-
傅屿唯被张老板叫到楼上厢房时,见屋里还坐了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就听到张老板高兴的和他介绍,这是之前那个回去的账房先生,如今处理完家事又过来了。
傅屿唯自然懂张老板是何意,忙说道会把这段时间的账本和先生交接一番。
那先生没想到傅屿唯这么年轻,本来对他还有些不信任,见他的账本一点差错都没有,酒楼每天的开支入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不由称奇,对傅屿唯的态度也不免客气起来。
傅屿唯总算是卸下担子,不用再打工了,他的行李很少,随便收拾了一番,和常兴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酒楼。
已经是晌午了。
傅屿唯没去公主府,这个时候谢灼凌应该是带着宝宝进宫了,于是傅屿唯便去了谢灼凌的宅子。
院里的人早就把他当成了世子夫人,见他过来,开始忙碌起来。
傅屿唯见状:“不用麻烦了,我还不饿,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管我。”
“是。”
傅屿唯左右无事,便去了谢灼凌的卧房,这几日谢灼凌都宿在公主府,没在这边歇息,下人应该是有进来打扫,却没动世子的东西。
那瓶药油被搁置在屏风旁边的小案几上,傅屿唯捡起收到了床头的柜屉里,然后脱掉外袍,穿着里衣睡到了谢灼凌的床上。
床幔拉下,屋子里静谧极了,很快傅屿唯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睡的并不久,傅屿唯有些无奈。
世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他也没好多少。
傅屿唯把脸埋在了谢灼凌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