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马车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 明南知看见明父和李金花嘴唇蠕动了一下,不知说什么。
秦青灼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含笑道:“家里的马车不够坐, 先把娘和岳母, 还有二哥和明景送回去吧, 我们就走着回去。”
秦父和明父赞赏的点点头, 石大志也没有什么看法。
明景坐上马车,看见秦青灼打开车帘开心的冲着秦青灼和明南知招手:“大哥, 哥夫,我等你们!”
明南知的唇角扬起一个笑, 他点点头。
秦父有许多事想跟儿子说,现在儿子站在他面前, 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明父的目光看向京城周围,发出一阵阵惊叹。
石大志也是目光频频看向四周, 明芦更是毫不掩饰的看向京城贵人们穿着的衣衫上,他看了一会儿京城的繁华, 又把目光落在明南知身上。
明南知的肩上披着大氅, 一看就价值不菲。秦青灼主动在和秦父说话, 态度自然亲近,身姿修长,谈吐不凡,又有一张丰神俊秀的脸。
明芦的心里越发不得劲了, 心里对明南知实在是嫉妒。
秦父说到什么喊了明南知一声。
“爹。”明南知上前一步。
“南知, 青灼这些年上京赶考, 你在一旁陪着他, 辛苦你了。青灼娶了你,是我们秦家的福气。”
秦父感激的说, 秦青灼跟他说了自己在求学路上,多亏了明南知在一旁照顾他,不然他早就放弃了。
这话把爱子心切的老父亲的心一下子就戳中了,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儿子,儿子现在有出息了比什么都好。
明南知连忙说道:“爹,我没有做什么,都是相公他自己努力。”
秦父一脸“我明白”的表情,对明南知的感官更好了。
明南知觉察到这种变化,他对上秦青灼的眼神,秦青灼笑了笑。
秦青灼不会去跟明芦说话,在路上跟石大志说了说话。
石大志这是第一次见这个已经当了官的小舅子,他是平头老百姓,心里怀着对官员的尊敬和一份隐藏的恐惧之情,显得有些拘谨。
“哥夫,你和二哥最近怎么样?”
石大志:“我们在镇上开了一家豆腐店,每个月有几个钱花,身体都很健康,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秦青灼点点头:“要是哥夫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跟我说,或者找人跟我写信。”
石大志对上秦青灼友善的目光憋红了脸,他嘴上诺诺的应下了。心里对秦青灼这个小舅子好感大增,小舅子成亲后他就觉得小舅子变了,变得更灵光了。
现在小舅子当了官,待他还是如从前一样。
石大志想到自己跟着镇上的人喝酒,吹的一些牛,脸上有些赧然。
“秦大人……”
“哥夫,叫我青灼就好了,在家里哪有什么官职。”
石大志:“我跟着镇上的好友一起去外边喝酒,总会跟镇上的人吹牛,小舅子你可不要怪我。”
“这有什么。”秦青灼理解的笑了笑:“我知道的。哥夫心性纯良,不会做什么坏事。要是做了坏事,我也是有心无力。你看消息从清泉村传到京城,又要从京城赶到清泉村,这不是尸体都烂了。吹吹牛可以,让别人掂量哥夫不好欺负。”
石大志听见这话点点头,心里更加谨慎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自家的事还是要自己办啊。要是真指望秦青灼,他还不如去吃土。
关键是秦青灼这么说,石大志却没有丝毫不悦,他赞同的点点头。
几个人到了秦府,段言已经把李金花哄住了,李金花没想到秦青灼家里这么大,她看了这座宅子对白婉更加热情了。
“亲家母,青灼真是出息了,你好大的福气啊。”
白婉:“都是孩子自己努力,等过年过了,我们还是要回去的。看见青灼在京城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李金花一听这话表面上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儿子这么有本事,她就不想在京城里享福吗?还要去村子里吃苦。
看看,这么大的宅子,还有仆从伺候,这穿的吃的能跟村子里的一样吗?!
真真是糊涂。
怪就怪在她不应该让明南知嫁给秦青灼,反而应该让明芦嫁给秦青灼,把肠子都悔青了。
秦青灼几人也到了府上,家里的人实在是拥挤。院子里吵吵闹闹的,陆夫子在走廊上看见这一幕,他看见秦青灼被一个妇人围着正在说话,秦青灼脸上的表情滴水不露。
“这是青灼的家人?”
小童早跟段言打听过了:“这是明哥哥的继母,看样子很不好惹。”
“家里的纠纷是一件难断的事,但在官场上摸爬打滚有一年了,青灼会把这件事妥当的安排处理。”陆夫子不把明父和李金花这伙人放在心上。
有了感情才不好摆脱,看秦青灼的样子应该对这伙人没感情。他的地位对于明父他们来说,又是属于上位。他唯一需要顾及的就是明南知的感受还有自己的名声。
“家里的房间不够,还要委屈大家挤一挤,要不就要委屈岳父岳母去客栈住了。”
“我们是乡下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李金花连忙抢话。
众人吃了一顿午膳,李金花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吞了吞唾沫。这明南知在京城里过的都是这样神仙的日子!
用了午膳,段言就带着他们去了住所。这哪有什么挤不挤的,一个房间这么大,更何况她和明父是一个房间,明芦和明景单独一个房间。
段言端来了热水,供他们洗脸。李金花矜持的咳嗽一声:“你们一个月在我儿婿府上能得几个钱?”
“这位夫人说笑了,我们是府上买下的人,哪有什么钱,您看看这水热不热,要是不热,我再去厨房催人烧一壶。”
“可以了,你退下吧。”李金花看见段言恭恭敬敬的离开,她顿时笑开花了。
“你瞧瞧,我这辈子就没有被人喊过一声夫人,还被人伺候过。天天山珍海味,还有这么软的被褥,哎哟,这得花多少钱。”
明父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惆怅:“把你美坏了,我看儿婿待我们还是有疏远感的,南知又不跟我们亲近,我在这里住着心里忐忑又不安。”
“你的儿子在这里,你怕什么?山猪吃不了细糠。”
明父:“你这婆娘口无遮拦!”
明景从自己的屋子里拿了糕点,他小跑出去,脸蛋红通通的。
“哥夫!”他喊秦青灼。
秦青灼看见明景,把这个崽子抱起来。明景也不见外,趴在秦青灼身上拿着糕点在吃。
明景看见明南知露出一脸好奇:“大哥,你的气色好好哇,是不是天天吃糕点?这里的糕点好好吃。”
明南知含笑摸了摸明景的头:“对,在这里天天有糕点吃。”
小孩子多动,他跟着秦青灼身后转了转,觉得无趣就又跑去找爹娘去了。
在明父和李金花的房间里也有糕点,明景拿了一块糕点吃。
两个大人也没把明景放在眼里,还在说事。李金花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京城里的富贵。
“要是我们能在京城里住就好了。”
明景冷不丁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在京城里住,我们有房子吗?”
李金花抱着明景,瞥见明父那一副窝囊的样子心里冷笑,表面上说道:“当然有了,你看你大哥和哥夫就有房子,我们以后住在这里。”
“那又不是我们的房子,我才不住。娘,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明景天真的说。
“我之前喊二狗子住在我们家里你都不干嘛,你说虽然是亲戚,但你可不乐意让亲戚家的孩子住在家里,住在家里不要钱啦?!”
“你好的不学,学坏的!”李金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舍不得打自己的小儿子。
“本来就是娘说的。而且大哥住在家里的时候,娘还不让大哥吃饭,还要打骂大哥,大哥为什么要让我们住在家里嘛,不过我跟大哥的关系好,嘿嘿。”
李金花被明景的话气得一个半死:“好好好,你们这些姓明的都知道欺负我。”
明景:“没有哦,我一般都是被欺负的,大哥也被你欺负嘛,二哥听了你话嫁到镇上去过的也不开心。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金花胸膛起伏,险些别气过背去,她大呼一声:“冤家!都是冤家啊!”
明父惊喜的把小儿子抱起来,“景儿,这话是谁教你的?”
“听见正谊叔叔在说话,他就教了我几句。”明景在明父手上活蹦乱跳,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感。
明父心中一喜:“我儿子是天才啊。”
明父现在顾不上李金花了,家里还有一些银钱,要是能送明景去上学,等明景学成归来了,这可比秦青灼要亲了。
明父抱着儿子宛如抱着金银珠宝。
李金花心思一转,又回过神来。
“景儿,你想读书吗?”
明景拿着糕点吃得满嘴都是碎屑:“读书可以跟哥夫一样过好日子吗?”
“可以,你想吃什么糕点就可以吃什么糕点。”明父忙不迭的说。
明景点点头。
……
段言等人去集市里买菜,家里突然增加了几口人,家里买的菜不够用了,段言买了一些好菜回到府上就看见明芦从厢房里出来了。这位明少爷左看看右看看看着就不太老实。
明芦也看见段言了,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问道:“我大哥和哥夫去哪了?”
段言行礼说道:“大人和夫郎在书房,书房是重地,闲人免进,要是明少爷有事的话,我可以在书房门口给大人和夫郎通报一声。”
明芦听见这声明少爷心里舒坦,一听闲人免进面上就有些不愉了。
“我又不会做什么,干什么防贼一样防着我。”
段言不卑不亢的说:“大人的书房都是朝廷的奏折,小的们不敢进去,怕动坏了里面的东西,这比杀头还严重。”
明芦一听,身子瑟缩顿时不敢嚷嚷了,摆摆手让段言离开了。
“哎,要是我嫁给哥夫该有多好,这京城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明芦发出一声不甘的感叹。
明南知和秦青灼在书房里,明南知的脸上有些歉意:“相公,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来了,给相公添麻烦了。”
“这事避无可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秦青灼安抚明南知:“他们这次不来,不难保下一次不来,这早就是注定的事。正好他们过来了,我叮嘱几句,让他们老实安分一些。”
明南知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秦青灼见状,他握住明南知的手,又亲了亲的耳垂。
明南知的耳垂一下子就变得红起来。
“你怎么不带耳饰?”秦青灼用手捏了一下明南知的耳朵。
“哥儿还是不会戴耳饰,显得不太端庄。”明南知从来没有戴过耳饰,被秦青灼提起来,他躲了躲。
两个人住在一起,三四天会有一次鱼水之欢,通常是秦青灼主动,要是三四天秦青灼没有主动,那么明南知就会主动。
秦青灼休沐之日,他们会放肆一些。
明南知想到兰哥儿已经怀孕了,他心下有些黯然。他和秦青灼已经成亲多时了,他还没有怀孕。
该是缘分还没有到。
“今日段言一定做了不少好吃的菜,你晚膳多用一些。”
明南知点点头。
秦青灼要看书,明南知想着前些日子兰哥儿送了他一些上好的料子,他想把这些料子拿给白婉和秦云珂。
他走出书房碰见遇见了明芦。
“喝杯热茶吧,天气冷的很。”明南知拢了拢披风自顾走在前面。
那神态和从容的样子,让明芦觉得自己像是在跟官夫郎说话一般,明芦心里有一丝怒气,明南知在他面前装什么装。
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奉上。
明南知看向明芦,他发现明芦的神色憔悴,眼中还是恶狠狠的,这模样看不出在家里娇养的精气神了,看来在成亲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相公去信让爹娘来府上,我没想到你们也跟着来了。”明南知平淡的说道。
偏偏明芦在明南知面前一直都是高傲矜持的。李金花为难明南知时,明芦添油加醋,神色一惯是一副被宠爱的样子。那样子曾经不止一次刺痛了明南知的眼睛。
后来他就习惯了,他在明家是不可能期待得到亲情了,明景待他好,但他太小了,不能改变什么,明景是他在明家的慰藉。
“我们是你的娘家人,我们不能来吗?!你是想做白眼狼森*晚*整*理!”
“你们待我如何,我自然也是记在心里,我巴不得你们在秦府住下来,让我好好的孝敬父亲和继母。”明南知唇角扬起一个笑:“我如今也是官夫郎,跟着京城里的夫人和夫郎聊天,还知道有些内宅里的私法,腌臜事也多,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本事。”
“相公爱重我,让我学了医,我也懂得一些毒药之法,还想找弟弟你讨教一二。”
明芦听这话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他被明南知说得一愣一愣的,后背发凉。
“你,你这个毒夫!”
明南知从位置上走下来,他笑起来:“弟弟说什么毒不毒的,我以前在家做饭,你们不是有时候突然就要拉肚子吗?你们现在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明芦闻言瞳孔紧缩,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茶也不喝了,从正堂跑了出去,像是怕极了。
明南知突然发现以前他觉得翻不去的大山,压在他心口喘不过气的人,现在他可以站在他们面前,没有一丝的害怕了。
他有自己傍身的医术,他也有了自己的家了。
他早就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人了。
“把我屋子里桌上的布料送到娘和二哥的房间里。”
……
到了用晚膳过新年的时候,陆夫子也跟着这一家子吃了一顿饭。饭后李金花想和秦青灼说话,秦青灼欣然同意。
陆夫子和秦父正在聊天,秦父对陆夫子这样有学问的人是很佩服的,陆夫子很快就取得了秦父的信任和尊重了。
“儿婿,你看你们在京城里这么富有了,我们一家在清泉村过的是苦日子,你可要帮帮我们。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你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李金花苦口婆心。
秦青灼:“不帮。岳母我们在京城的花销也大,没有余力再来帮你们了。”
“你当了官就忘了本了,非要我们向乡亲们诉苦,到时候你也不好看嘞。”
当官的人最是注重名声,这次不怕秦青灼不就范。
秦青灼摇摇头:“岳母你太天真了。”
“不管你怎么造谣都不会影响我,等你们的话从清泉村传过来,我只要解释一二,诸位同僚还是会信我的。若是你们在乡里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
秦青灼毫不犹豫的说:“那我会表示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大义灭亲,可能还能获得一个美名。这一全两美的事,要是真发生了,那我可要美死了。”
李金花:“……”
秦青灼堪称六边形战士,无缝衔接。
想占便宜,让你有去无来。
秦青灼深知打一巴掌还要给一个枣,没办法官场已经让他的心变脏了!这不是他的错,都是官场的错,秦青灼痛心疾首的想。
“当然若是我们相安无事,南知和明景的关系好,我也喜欢明景这孩子,你们走之前我会写一封信,这是给安乐镇社学的社长的信,让明景可以去社学里读书,至于明景读书的费用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李金花的心中一跳。
“当然这钱到不了你们手上,我会直接告诉社长。你要是同意的话就回去跟岳父商量商量。”
……
过了几日。白婉乐呵呵的抱着石飞,秦云珂脸上也带着笑容,石大志长得还是俊的,就是对家里的事拎不清。
但有秦青灼给他做主,谅石大志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再说两个人还是相爱的,一路上吵吵闹闹是难免的。
秦青灼下值后就来找秦云珂了,正巧石大志和白婉也在。
“娘,二哥,哥夫你们都在,我正好有一件事要说。”
白婉:“你说。”
“小外甥虽还小,但以后也要为了读书做准备。我这里准备了一份信,等小外甥到了年纪就可以送到安乐镇上的社学去读书了。”
“读书费钱,二哥还没有出嫁的时候,也是在家绣荷包做家务,劈柴直到出嫁后才没做这些了,小外甥读书的钱我来出。”
秦云珂一听秦青灼还记得这事,眼眶就有些红了。
“二哥,我从心里感激你。若是你有难处一定要给我写信,不管我在天涯海角一定会帮你的。”
白婉在一旁连连点头。
“哥夫,我是为我外甥做主的,二哥和外甥要是在石家受了欺负,我也不会放过石家的。说句实话,石家跟我又有什么干系,只是有我二哥在,不然我当秀才时免税的五十亩地还轮不到石家。这句话也请哥夫说给家中的亲戚听,我在京城做官,我不想到时候做得太难看。”
石大志这才发现秦青灼这次下值还没有换下官袍,石大志看着这身官袍就有点头晕目眩了。
“秦大人,你放心,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秦青灼这次没有纠正石大志的称谓,他笑了笑:“哥夫,你说得严重了,再怎么样,我们也还是一家人。”
秦青灼这忽冷忽热的态度,让石大志心里更谨慎了,也越发觉得秦青灼像一个官老爷了。
要是他的儿子也能考上功名,石大志对自己的儿子也充满了期待。他的心里对秦云珂和石飞更加偏移了。
这话要跟爹和阿爹说一说,秦家他们是惹不得的。
从秦云珂的屋子里出来,白婉也跟着出来了。
她笑着说:“你长大了,知道给人撑腰了。”
秦青灼:“这是我该做的,爹娘可以在京城多住一段日子。”
大雪已经停了。
“不了,我和你爹在京城里住不惯,这里的天气比我们那的天气冷,我们受不了这天气。再说在这里没有什么活干,我们啊闲不住。”
“看见你和南知好好的,我和你爹也把心放进肚子里了。你们要是还有一个孩子,那我心里就更放心了。”
“这事急不得。”秦青灼有些羞赧。
“你和南知都成亲多年了,还知道害羞,你啊你。”白婉看见秦青灼的样子,模样带笑:“我以前还不看好这桩婚事,现在看来这就是最好的。南知是一个好哥儿,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他。”
“这京城里的繁华富贵迷了人的眼睛,但不能把自己的心给迷住了。你爹知道你考上状元,喝醉了酒也一直念叨着你要做一个好官,要为百姓谋福利。宁愿清苦一些,也不要做让百姓吃亏的事。你不要忘记了,你自己也是从田地里生养出来的。”
“娘,我知道了。”秦青灼沉默半晌,他穿着官袍冲着白婉弯腰行礼。
“好了好了,你不要嫌我话多就好。”白婉眼中带着笑,看着秦青灼眼里欣慰。
……
年味渐渐散了,秦父和白婉要离开了,明家接受了秦青灼的条件,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认了,秦青灼和明南知一起把他们送上马车。
明南知把一个包袱递给白婉。
“娘,这是成衣铺子做的几件衣裳,我知道你们不爱华贵的衣裳,这是几件素净的衣裳,还有二哥的衣裳也做了几件。”
马车轱辘轱辘的走了。
白婉抹了抹眼泪,秦父叹口气,秦云珂抱着石飞也红了眼眶。
白婉打开包袱,有几件衣裳,有素净的还有农村人最喜欢的红色喜庆的颜色。
白婉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那喜庆的红色衣裳,然后从衣服飘出来几张银票,落在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