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夜风徐徐, 岑砚紧紧握着庄冬卿的手。

夏夜的风带着凉爽,却并没有给庄冬卿带来舒适惬意。

他……不知道怎么说,岑砚身上的香气, 这一次味道重得很离谱。

也不能说呛人, 就是, 他仿佛躲不开似的。

只要挨着岑砚,就能闻到。

不难闻,但是让他脑子晕乎乎的。

靠岸,下画舫的时候, 脚下一个踉跄, 失了重心。

然后被岑砚抱住了。

“怎么了?是踩着什么……”

岑砚看向庄冬卿, 话头一顿。

庄冬卿:“嗯?”

接着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脸颊, 庄冬卿看见岑砚嘴唇开合,“卿卿, 你的脸有些红。”

庄冬卿跟着伸手去摸,好像,是的。

倒不是摸出来了什么, 什么都没摸出来, 但是他发现大口呼气时,夜风变凉了。

这么短短的时间,不可能是风的问题, 自然便是他的了。

他,又有些发热了。

久违的。

庄冬卿看着岑砚, 眼底变得格外湿润,呆呆的, 神情茫然无措。

左右都是侍卫, 岑砚喉头滚了滚, 只摸了摸庄冬卿的脸,忍耐着问他:“还能走吗?”

“我抱你?”

庄冬卿思维迟滞地转了下,“我试试。”

还能走,腿发软了。

然后……莫名想往岑砚身上凑。

庄冬卿不理解,但是能感觉到,毒发作得很快。

与往常还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日都在一起的缘故,削减了毒素,所以……

他现在很清醒。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想要些什么……

和以往一发作,脑子就蒙了层雾不一样,就算是晕乎,也是有清楚认知的。

上马车前,平地上又踉跄了下,庄冬卿感觉呼出的气息越发烫人了。

好在岑砚牢牢牵着他,看着马车近在眼前,给他借了下力,站稳后,跟着带他上了车。

“倒杯水。”

六福赶紧动作。

岑砚喂庄冬卿喝过,发现他脸颊已经变得红扑扑的,感觉不好,吩咐马夫赶紧回府。

“难受吗?”

等马车行驶起来,岑砚摸了摸庄冬卿的头发,问他。

庄冬卿闭着眼睛,眼睫濡湿,轻声道,“有点……热。”

岑砚伸手,摸了摸他背脊,果然摸到了细碎的汗珠。

后知后觉也意识到了毒发的迅速。

岑砚对柳七使了个眼色。

柳七会意,掺满两杯茶水放在一旁,方便两人取用,拽着六福去了车帘外。

等车帘一经下放,柔软地嘴唇便印了上来。

庄冬卿张嘴,很配合。

不仅配合,他发现他还有点,粘人。

缠着岑砚不放。

不知道庄冬卿清醒与否,怕伤到他,岑砚也不敢用太大的力,但庄冬卿扒得很紧,于是慢慢的,等分开换气的时候,庄冬卿发现他把岑砚压到了马车上。

“……”

吞咽了下,低头。

岑砚仰着脸,发髻被他弄得有点乱了,眼眸是润的,浅色的眼珠在烛光下瞧着也很亮,熠熠地凝着自己,视线再下滑,鼻梁高挺,嘴唇红润,沾着些水色,是他弄的。

庄冬卿呼吸又重了。

车窗就在离他们一臂的地方,帘子是下放的,但隐隐约约,仍旧能听到外间人群走动声,集市上叫卖的吆喝声,但是内里,隔着一道车门,内里只有他和岑砚在。

他们做什么,外面都不知道。

这个念头让庄冬卿整个人都更热了起来。

“我,我……”

吐了两个字出来,庄冬卿视线落到了岑砚领口下,彷佛那一片有什么魔力一样,挪不开眼睛。

衣领下的风光他也见过,甚至,现在……

庄冬卿再度吞咽。

一面觉得不对,这样不好。

另一面,又很粗暴地想,去他X的不好。

“嗯?你怎么?”

岑砚扶着庄冬卿的腰,怕他摔了下去,语声温柔。

庄冬卿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伸手,“我想……”

伸出大半,在将将要碰到岑砚之际,又顿住,“不行。”

岑砚明白了过来,笑了。

眼睛里好似有小星星,笑得庄冬卿越发迷糊了。

好香啊。

好……咕嘟,盯着岑砚的领下,好想扯开啊。

指节被岑砚握住,慢慢放到了自己脖颈上,庄冬卿指尖跳了跳,下一刻又被触感吸引,缓缓摩拭。

嘴唇微微分开了。

渴望。

“想就继续,没事。”

低语好似诱哄,庄冬卿失神一瞬,手已经自己滑了进去。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马车狭窄,他还在扯岑砚身上杂七杂八的带子,不得其法的时候,他的衣襟已经敞开了,庄冬卿:“不,不行,不公平。”

压住岑砚的手,心急想让他等等自己,却一不小心把手上的结扯死了,庄冬卿着急,竟是病急乱投医道:“怎么解不开啊,不行,你来。”

让岑砚自己去解。

其实有些过分的,但岑砚仍旧好声好气地笑着应了。

很是纵容。

庄冬卿就看着,一瞬不瞬的。

再继续。

没有办事的东西,马车上平时也不备的,怕伤了他,岑砚先伸手。

庄冬卿背脊发颤。

抱着岑砚,呼吸都好似跟着他的节奏,一点一点的来。

蓦的发出些细碎的声音,庄冬卿又咬住了牙。

马车外都是人,他知道的。

但是忍不住,想。

“不然还是先回府?”

因着毒发的缘故,庄冬卿整个都紧绷着,比平日里更为艰难,岑砚有点怕伤了他。

却换来肩膀上的闷声哭腔:“不。”

“要!”

岑砚亲了亲他额发,好笑:“乖乖,你没发现有歧义吗?”

问完,一贯薄面的庄冬卿却抬起头,面颊绯红看着他,极小声道:“我要。”

岑砚喉头重重一滚。

不禁用了点力。

庄冬卿瞬间咬唇,闭上了眼睛。

另一只手将庄冬卿的脸压回了肩膀上,岑砚哑声道:“忍着,忍不住了咬我也行,不会停了。”

“不停。”

岑砚不禁闭了闭眼,忍耐住了再加重的念头,贴在庄冬卿耳边道:“卿卿,若是一会儿还想自己下马车,就别说话了,嗯?”

庄冬卿说不出话来了,只点头。

马车穿行过闹市,马蹄哒哒,车轮滚滚。

月光洒满大盛,清冷如水。

隔着一道车帘,车内却是温暖如春。

坐下去的那刻,庄冬卿眼前全然被泪打湿了。

张嘴换气,一点点尖若隐若现。

继而被吻住,肩膀被岑砚不由分说往下压实了,破碎的喉音也全被咽了下去。

庄冬卿眼睫濡湿,颤动不休。

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但,他的反应又是另一幅姿态。

很配合。

很乖。

张嘴任由岑砚吻过每一处。

也扭着,很急切地与他碰触。

路并不平坦,马车内狭隘,不好放开手脚,但是行走的途中,一起一伏间,却又可以提供很多未可知的乐趣。

碾过一颗石子,马车哐当大晃一下。

庄冬卿跟着车身起落,落实的那刻,紧紧抱住岑砚,忍不住去咬岑砚肩膀止声,整个人都在发抖。

岑砚抚着他背脊,帮他平复。

脑子都被颠得晕乎,庄冬卿抬起头,本能地去索吻。

如愿唇齿碰触。

岑砚浑身肌肉因发力贲起,缓慢斯摩,车内渐渐又响起若隐若现的哭腔。

“难受记得说。”

换了口气,岑砚对庄冬卿道。

庄冬卿摇头,闷声道:“喜欢。”

岑砚呼吸重了,再度去压庄冬卿肩膀,压得人抖个不停,难耐道:“那多吃一会。”

庄冬卿说不出话。

却点了点头。

下一刻,感觉岑砚的手又用了些力,仿佛要把他碾进骨子里似的。

*

马车最后直接进了王府。

比平时更深入的,一路驶进了东厢。

柳七在马车门沿上敲了敲,低声道:“主子,人都遣散了,我们马上去厨房,烧些热水放到盥室。”

须臾,传出岑砚低哑的声音,“好。”

柳七退下了,等脚步声走远,岑砚与庄冬卿这才出来。

庄冬卿是被岑砚抱着的。

两个人也,没有分开。

被岑砚的大掌捧着,下马车的时候,庄冬卿低低呜咽。

其后每走一步,都像是一种煎熬。

进了内室,岑砚却也不急,抱着他,故意的一样,找出火折子,开始点灯。

一盏一盏,又一盏。

亮得庄冬卿睁不开眼睛了,岑砚才将他放下。

脚踩到地上,软得站不稳。

岑砚却不去床上,就在软榻边,拍拍庄冬卿,让他转过去扶着靠背,塌腰。

庄冬卿:“……”

还是照做了。

马车上太狭隘,两个人都没有个痛快,放开了手脚,庄冬卿脑子都要被晃散了黄。

控制不住声音,后知后觉意识到在王府,便索性放开了。

溅在了塌上,庄冬卿眼神发直。

过了劲儿,失了力道,刚一松手,便被岑砚眼疾手快揽住了,掰过脸接了个长吻。

慢慢回过神,庄冬卿才听到盥室传来了水声。

之前盥室和主屋是分开的,后面住一起了,岑砚嫌麻烦,在外间又开了道门,把主屋与盥室联通了起来。

故而等岑砚给庄冬卿虚虚理好衣服,便抱着人过去了。

将庄冬卿放到浴桶里,下人们都乖觉出去了,岑砚亲了亲庄冬卿鼻梁道:“先洗洗,一会儿再来。”

庄冬卿先点了头。

脑子在后面狂追不上,过了阵子,才反应过来,还有后半句。

庄冬卿:“……”

选择装死好了。

这一夜漫长,庄冬卿还……挺配合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行了。

明明其实已经很累了。

胡闹到了半夜,才又进了盥室,庄冬卿困得在浴桶里闭了眼睛。

第二日醒来得早,睁眼岑砚还抱着他。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

但等庄冬卿出去小解后再回来。

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反应……消不下去。

岑砚摸他额头,也跟着皱了眉,知道不对,不敢再弄了。

岑砚唤了六福:“去,让赵爷来一趟。”

回了屋,给庄冬卿穿衣服的时候,又问他:“我还是香的吗?”

庄冬卿点了点头。

硬要说的话,庄冬卿:“没昨晚香气重,感觉,淡了。”

“行,先起来,忍忍。”

庄冬卿乖顺点了点头。

*

清晨天光乍亮,赵爷被传到了东厢。

内室昨日胡闹过,庄冬卿不好意思,便选择的在客房把脉。

庄冬卿很尴尬地伸出了手。

岑砚在边上说情况,庄冬卿假装自己听不见。

赵爷一搭脉,“咦”了一声。

接着便是熟悉的反复换手,细细查探过,赵爷惊喜道:“毒素要断根了。”

岑砚闻言也是一喜,继而又迟疑:“既是要断根了,为何他还如此?”

庄冬卿默默收了手,眼观鼻鼻观心。

赵爷的说法还是那么专业又面面俱到,非常的名医风范:“情毒嘛,中了之后被迫情动,情动的时候,也更容易牵扯出来,都是一样的,一个原理。”

“这药古怪,要断根的时候,最后一点毒藏不住,尽数挥发,也是正常的。”

“脉象上我已经摸不出来异常了。”

“估计和治病一般,若是要断根,还需喝多一段时间药。”

“所以……”

赵爷:“这段时间怕是只有劳烦主子了。”

岑砚倒是很乐意,但是,“如此频繁,他身体能受住吗?”

昨天晚上闹了那么久,今早却又有了反应,按理不应该的,间隔太短了。

庄冬卿四处张望,试图在砖地上发现一个能藏住自己的地洞。

赵爷摸了摸胡子,“这确实也是个问题。”

“那就需要主子拿捏这个度了。”

“在没有不舒服的情况下,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