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带球跑失败了

作者:森木666

“小白,愿赌服输。”

“我连大哥都亲了,你跳个舞很难吗?”

文辞和梁宥臣在一旁拱火,两人脸上绽露出的笑容,与方才梁絮白看他二哥的好戏时一模一样。

梁絮白整张脸都写满了抗拒,偏偏郁楚还用那样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让他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

文辞继续添油加醋:“还没结婚就开始不听楚楚的话,以后若结了婚,楚楚不得受尽你的欺负?”

梁宥臣笑而不语,对文辞的话颇为赞同。

梁絮白骑虎难下,面色沉沉地拿过手机,仔细研究那段舞蹈。

其实这段舞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动作也十分简单,双手叉腰扭来扭去就够了,偶尔抬抬手,做一下擦玻璃的动作。

但难就难在全程需要嘟着嘴卖萌。

这他妈是身高一米九、体重八十公斤的大老爷们儿能干出来的事儿?!

梁絮白把手机还回去了,他看向郁楚,眼神带着哀求:“楚楚,真的不可以换成真心话吗?我有很多秘密的,你不想知道?”

“不想。”郁楚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就想看你跳舞。”

无可奈何之下,梁絮白硬着头皮站起身,双手叉腰,面无表情地扭了扭臀。

文辞捧腹大笑,直嚷着眼要瞎了,梁宥臣也不忍直视,闷头又灌了两口酒。

郁楚忍俊不禁,提示道:“保持笑容,表情要可爱,否则你这个样子会把爷爷吓到的。”

梁絮白心想,若这人不是自己的老婆,换做任何一个狐朋狗友,他高低得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但很快,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条件,遂俯身凑在郁楚耳边低声说话。

旁人听不见他的诉求,但郁楚的面颊却是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不行!”他低声反驳,“我同意了,你可以选真心话。”

如今轮到梁絮白高兴了:“愿赌服输,我去给爷爷跳舞咯。”

由于太过羞耻,他也不演练了,大步流星朝老爷子走去。

梁宥臣和文辞将视线挪向正厅里,老爷子再次被打断了对弈,不免有些生气:“你来干什么?”

梁锦安警惕地看向亲弟弟,生怕自己另一侧脸颊又要遭受亵渎。

梁絮白此刻已经没多少羞耻心了,毕竟他皮肤偏黑,即便是脸红也让人无从察觉。

“爷爷,我给您跳一段舞。”他对老爷子比了个爱心,继而双手叉腰,嘟着嘴,矫揉造作地扭起来了。

梁锦安是典型的世家子弟,修养极好,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可这个时候他终于绷不住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老爷子瞳孔放大,知道这又是他们几个小辈的恶作剧,顿觉眼前一黑:“混账东西!别跳了!”

梁絮白立刻停止跳舞,灰溜溜地回到酒桌上了。

梁宥臣和郁楚都在强忍,文辞已经笑出了泪花:“小白,你太可爱了,简直就是金刚芭比在世。”

梁絮白忍屈受辱,讨好似的看向郁楚,郁楚却心虚地没有和他对视,兀自捧着酒杯,饮下几口甘甜的樱桃汁。

九点左右,老爷子和梁锦安结束对弈,这厢几人也停止玩牌,道别之后各自回房休息。

胎儿如今月份渐大,为了安全起见,郁楚对于泡澡的需求也被迫减少,但他这会儿确实很想泡温泉,便过了几分钟的瘾。

天色如墨,不见半点星辰的痕迹,只有蓬角垂悬的几只古旧煤油灯尚在散发稀薄的光源。

热水氤氲,天然硫磺的气息弥漫在虚空里,悄无声息地驱散了夜的清寒。

梁絮白步入汤池,三两下游至郁楚身旁,长臂一绕,便将他圈入怀里了。

郁楚肤白,被热水浸泡之后更是有几分浅粉覆之于上,愈显娇嫩。

不着一缕的两个人紧紧相贴,能清晰地感知出彼此的温度。梁絮白身体健硕,肌肉虬结,每一寸皮肤都带着一股子强悍的劲儿。

他从后面抱住郁楚,低头亲吻那枚莹亮红润的耳珠,凝气成音:“楚楚,该你兑现承诺了。”

郁楚绷紧了神经,语调有些不稳:“是你单方面说的,我可没、没答应。”

方才之所以让梁絮白去爷爷面前跳舞,便是将自己从前在他那儿受的委屈给讨回零星半点,谁料他趁机勒索,愈发荒唐了。

梁絮白的手破开水面徐徐而探,握住了郁楚丰.腴的腿木艮:“即便你没答应,可你让我那样出糗,难道就没想过要好好补偿我?”

郁楚被热气蒸得面红耳赤,犹如天际的晚霞,绚丽而又糜艳。

热水漫过胸口,藏住了一片秀色。

急重的呼吸随着水波时起时伏,郁楚趁那只手还没来得及作恶,当即挣脱了男人的束缚,而后托着肚子离开水面坐上池壁:“我不能泡太久,你自己玩儿吧。”

话毕,他起身用浴巾擦净水渍,披上浴袍往屋内走去。

花园里铺着洁净的石砾,那双骨肉匀称的脚踩在上面,一步一步,留下几分温泉水的湿润痕迹。

浴袍遮不住纤细瘦削的小腿,每次移动时,总能在下摆漾开白.莹.莹的弧度。

梁絮白看得口干舌燥,最后索性把自己整个沉入水底,降一降难灭的心火。

郁楚回到房间后喝了大半杯柠檬水,旋即拿一本书来到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坐定,借着肘边的台灯翻阅起来。

卧室里的温度正适宜,与窗外的严寒大相径庭。

空气中浮荡着浅浅的花香,俨然是凝神的手工熏香的味道。

不多会儿,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湿润的、夹杂着天然硫磺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令郁楚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梁絮白吹干湿漉漉的头发之后来到郁楚身旁,不由分说地抽走了他手里的书:“晚上光线比较弱,别看了,伤眼睛。”

郁楚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两腿自浴袍的边襟滑出,如莹白暖玉,眩目惹眼。

双手空下来之后,他便捧着肚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仿佛在与腹中的胎儿温柔互动。

这个点正是胎动频繁时,饶是隔了一层加绒的浴袍,也依然可以清晰瞧见肚皮鼓动的痕迹。

梁絮白显然发现了小葡萄又在调皮,便将手掌贴在郁楚右侧腹部,用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葡萄该睡觉了,别踹爸爸,否则以后你要挨我的揍。”

郁楚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打女孩子呀?”

“男孩女孩都一样,不听话就得挨揍,你不许护着她。”梁絮白的回答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透出一股威严。

郁楚轻啧一声:“好凶哦。”

梁絮白:“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郁楚:“可是也没见你变得多听话啊。”

梁絮白梗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刚吹完头发,袖口挽在肘间,露出一截麦色的、肌肉紧实的小臂,青色血管夸张地暴起,自手背蔓延而上,力量感呼之欲出。

郁楚的视线在他手臂上停顿了两秒,忽然侧过身,用指腹轻轻勾了勾他的手。

梁絮白转过脸,看见了一双盛满浓情的眸子,仿佛层层波纹在秋水里漾开,令人沉溺。

方才还能心平气静的男人,此刻竟有了捕猎的念头。

蛰伏在体内的兽血瞬间觉醒,唤醒了狮王的本能。

不等他有所行动,郁楚便率先一步起身,而后打开腿,在他眼前坐下。

梁絮白几乎是下意识握住了他的腰,呼吸的频率明显紊乱不受控。

郁楚捧着男人的脸,细声说道:“看在你今天听话的份上,我给你一点奖励。”

他说的是奖励,而非梁絮白讨要的补偿。

温暖的、柔润的唇贴了过来,带着几分试探之意,轻而浅地摩动。

不过瞬息间,梁絮白就由被动变为主动,热切地回应他的吻。

带着薄茧的手掌扣住青年细瘦的后颈,指腹轻巧点触,一下下地描摹出他的轮廓。

不多时,浴袍散开,无声坠地。

暖玉甫然接触微凉的空气,本能地瑟缩了一瞬,但很快便适应了房间里的温度。

梁絮白的探索仍在继续,他越过起伏明显的丘.峦,几经周转,终于抵达了梦寐以求的峡谷。

这儿空白一片,无半分遮掩,光线自然而然地落下,给山.丘和峡谷均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辉,更显柔.腻。

郁楚的手无力地挂在梁絮白的肩上,对方蛮横而又温柔的吻几乎令他窒息,周身皮肤因血液循环的加快而溢出了一层干净的粉色,如轻薄的纱幔笼罩着他的身体。

“楚楚,”梁絮白离开他的唇瓣,用气音说道,“我很喜欢你给的奖励,但是我今晚想吃甜品,你可以做给我吃吗?”

郁楚凝眸看向男人,浓密的睫羽被泪渍浸湿,扑扇时能带出明显的残影。

本该是纯澈的眸子,此刻却被万千风情填满,在潋滟水波里透出一股子媚态。

他不知道梁絮白所说的“甜品”是何物,却还是点头应下了:“你想吃什么甜品?”

“吃雪媚娘。”梁絮白握住他的腰,语调难掩渴求,“我要吃雪媚娘。”

郁楚淡淡地看着他,倏尔一笑:“大晚上的,吃甜品不腻吗?”

梁絮白摇头:“不腻。”

郁楚又问:“不怕身材走样?”

“那你和闺女一起帮我练肌肉——”梁絮白笑了笑,“你只需坐着,我就可以训练腰部的力量,保证不会让热量摧毁我的身材。”

说罢,他捏住郁楚的下颌,凑近了与他接吻,“宝宝,我能不能维持身材就全靠你了。”

郁楚被他细细碎碎地吻着,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站起来——”良久,梁絮白停止了亲吻,沉声吩咐道,“然后转过去。”

郁楚依言起身,转过去背对着他。

屋内的灯光犯规似的倾洒而下,将莹暖的线条照得更加温和剔透。

玉石之细润,触之升温。

皎皎如月华,朦胧婆娑。

梁絮白把脸埋进他的腰.眼里,半是讨好、半是劝哄地摁着他坐下来:“楚楚,你可以做甜品了。”

不等郁楚出声,他又快速贴过来,将纤瘦的青年环搂住:“会做雪媚娘吗?”

郁楚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

“来,我教你。”梁絮白也不去深究他到底会还是不会,索性牵着他的手,耐心地教导他制作甜品的步骤,“我们已经有面皮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打发淡奶油。”

指节修长的手在男人的引导下徐徐往后,很快便握住了制作奶油的工具。

触及的那一瞬,郁楚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却被梁絮白牢牢掐住了,“楚楚,你要失信于我吗?”

郁楚眼尾泛着潮意,想反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楚楚喜欢吃奶油,我们今天晚上多做一点好不好?”男人的语调不太平稳,似乎在忍耐什么,偏偏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为郁楚考虑,虚伪之意不言而喻。

在他的指导下,郁楚顺利地把制作奶油的工具放入容.器中。

——唯有将奶油打发出来,才能做出一只完整的、可口的雪媚娘。

初次以这样的方式制作甜品,郁楚颇有些不适应。

柔和的下颌线情难自已地绷紧,挂在眼尾的潮意也凝成了水珠,扑簌簌落下。

“我不想做雪媚娘了……”郁楚不断地摇头,哭着说道,“不要雪媚娘。”

“不要雪媚娘,那你想要什么?”梁絮白低头亲吻他的肩,极其耐心地哄着,“答应下来的事怎么能轻易反悔呢?我都如你所愿跳了那么羞耻的舞,你说过要奖励我,又岂能半途而废?”

郁楚落下委屈的眼泪:“可是……可是……”

可是半晌,却没有可是出下文。

梁絮白捡起藏在云层里的两粒珍珠,极温柔地捧在手心里,将它们视作珍宝:“打发奶油的速度要快,楚楚,你试一下?”

郁楚双手撑在他的膝上,身体微微前倾,尝试着去打发淡奶油。

起初他的速度确实符合打发奶油的要求,工具与容.器碰撞,发出清冽的声响。

但郁楚毕竟是个中新手,这样的速度并未持续太久,不过短短几十秒便慢了下来。

从前都是梁絮白伺候他、直接将甜品喂给他吃,娇纵得不成样,从未让他受过半点苦。如今轮到他亲自动手制作甜品,谁料很快便力不从心,难以为继。

梁絮白游刃有余地说道:“如果速度降下来,是很难打发出奶油的,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吃上甜蜜软乎的雪媚娘?”

郁楚疲累不已,有些恼,忍不住回了他一句:“想吃就自己做!”

梁絮白碾着珍珠,语气颇为无奈:“明明是你答应要奖励我的,怎么这会儿开始耍赖了?”

“我肚子里还、还有个小家伙,耍耍赖怎么了?”郁楚的回答理直气壮,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出来,简直是在撒娇。

梁絮白最受不了的便是他撒娇,不由失笑,将珍珠放回云里:“既然你偷懒不想做雪媚娘,那我做了给你吃好不好?”

珍珠回弹时令郁楚本能地咬住下唇,及时制止了声音的泄露。

“我不吃,我想睡觉……”他咬牙撑着梁絮白的膝盖想借力站起来,却被对方再次牢牢箍住。

“楚楚,你总是这么不乖。”梁絮白无奈叹息,“每次主动之后就不愿意负责到底,小小年纪,怎么尽学一些渣男手段?”

郁楚放软了嗓音,似在恳求:“可是我真的好累,没有力气了。”

梁絮白亲了亲他的侧脸:“没关系,我来。”

说罢搂住他的膝弯,只微一发力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陡然悬空的感觉令郁楚惊呼出声,他下意识反手抓住梁絮白的双臂:“不行!不行!”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安全感:“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

他抱着爱人走向落地窗,玻璃面里清晰地映出二人的身影。

郁楚的目光落在玻璃窗上,待看清自己的模样时,整张脸迅速涨红,遂挣扎起来:“梁絮白,放我下来!”

制作甜品的工具仍放在漂亮的容.器里,此刻被他这么胡乱蹬了一通,差点滑落出来。

“乖一点——”梁絮白不顾他的抗拒,开始高速打发淡奶油,“宝贝好不容易向我亮出心意,我必然要珍惜,绝不浪费半点食材。”

“不,梁絮白……”郁楚一开口便是哭调,连同眼泪也变得分外可怜,如碎裂的珍珠坠落在男人的手臂上,溅出一片灼暖的痕迹。

梁絮白在极速打发奶油的频率中安抚哭泣的人,每一个字都说得游刃有余:“楚楚很喜欢吃甜品,每次都贪得无厌,总是吃不够。还记得第一次吃雪媚娘的场景吗?我给你添的奶油似乎有点多,你嘴太小了,吃不下,很多都——”

郁楚受不了他这样云淡风轻地提起往事,羞赧之下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去亲吻他。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梁絮白咽下了到嘴的话,他在对方热情而又急切的吻里绽出舒心的笑。

窗外夜色如墨,偶有冷风拂过,能吹彻生灵万物,却吹不灭满室的炙热情意。

玻璃窗里的两个人彼此相贴,他们互相依偎、互相眷恋,在寒冷的夜晚不吝向恋人奉献出自己的温度。

窗前残影起伏,屋内哭声不止。

犹如劲风掠过平静的湖海,掀起了阵阵翻涌的浪潮。

经过长时间的高速打发,梁絮白终于将奶油制作完成。

他猝然低头,一口咬在郁楚的肩上,剧烈的疼痛令郁楚眼前一亮,仿佛有漫天烟火在绽放。

这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郁楚再次落泪,可是他的眼底已经没有神色了,意识也在这一刻涣散,来不及聚拢。

梁絮白将打发好的奶油挤进柔软的面皮里,直到面皮被撑起来,鲜甜可口的雪媚娘才算完成。

雪媚娘面皮的容量终究有限,余下部分奶油倾数洒落在地板上,连空气也沾上了甜腻的味道。

梁絮白重新坐回沙发里,满心眷恋地抱紧了郁楚,低声去哄他:“楚楚好棒,今天晚上做的甜品非常美味。”

郁楚久久不语,甚至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呼吸的频率调理回来。

他的手被梁絮白握在手里,对方正仔仔细细地替他按摩酸麻无知觉的指尖。

余韵尚存,腿.根战.栗不休。

直到潮汗从眉骨处滑落,郁楚才堪堪回过味儿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梁絮白拉入至一片无边无际的湖泊中,那里面盛满了糖汁儿,甜蜜的气息自四面八方袭来,将他紧紧地裹在其中。

连骨头都化成了蜜浆。

他在蜜糖里苦苦挣扎,又在蜜糖里忘我沉.沦。

良久,郁楚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腾空,他惊慌失措地扶住梁絮白的手臂,小腿踢个不停:“梁絮白你有完没完,放我下来!”

梁絮白掂了掂怀中人,让他与自己的距离又缩进几分。

郁楚呼吸一凝,眼前白光乍现。

这时,他听见梁絮白凑在自己耳畔,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恶劣的话:“楚楚,再打发一点奶油,我们这次做泡芙好不好?”

七夕快乐~来一章应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