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与带了三样镇店之宝去找徐诚,徐诚只留了手鞠球,算收下了他的心意。

他俩一起长大的交情,互相之间不必多说。

江知与心疼徐诚的亲事太难太苦,家世悬殊也大,眼瞧着有希望,就尽力帮他全一全体面。

徐诚心里感动,但没必要。

“你也是急糊涂了,他来下聘,又不是来迎亲的,怎么喜服都拿来了?”

因为江知与长了脑子,有自己的分析理解。

林庚的身份特殊,他来提亲,不是王府出面,就算个人行为。京中皇帝看着呢,肯定会早早赐婚,还要择最近的日子,把生米煮成熟饭。

又能断了林庚的姻亲助力,又能展现兄友弟恭,还能让王府吃下哑巴亏。

徐家准备不足,缝制喜服来不及,横竖都是要买的,能有漂亮衣服,就穿漂亮的!

徐诚还是没收。

别的添妆就算了,喜服这种东西,他来不及准备,林庚也来不及吗?

真来不及,林庚不会买啊。

他希望成亲穿的礼服,能有双方的心意。

这样子说,江知与没法强求,又把木雕给他看。

喜服都没要,木雕自然更不要。

木雕是三国系列,还是桃园结义主题,他办喜事,又不是找人拜把子。

这东西摆在铺面里,比送给他,放在府上吃灰好。

徐诚拿着手鞠球把玩,跟他说:“等我成亲了,我就抱着它出嫁,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江知与还准备了其他的添妆,多数是日用器具和摆件。

其中还有一些是他从他的嫁妆里挑的。成亲以后,嫁妆会在人情往来中消耗一些,最常见的是拿来自用、送礼。偶有赏赐。

徐诚收了一副白玉杯壶。他记得江知与有一套青玉杯壶。

别的也是不要。

礼尚往来,他给江知与拿了好些胭脂水粉和香料花露。

江知与会涂抹胭脂水粉,他肤白唇红,通常是画眉修眼型。香料花露用得多,有固定的香味,都是舅舅买来的。

徐诚给他的这些是林庚送来的,没说哪里买的,看质地,都是上等货色。

花露就是常见的用法,香料则有点特殊,平时不能用。

屋里就他们俩,徐诚说话直接:“闻着很甜,林庚说是调情用的,这香闻着让人放松,洞房的时候少些紧张。”

江知与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们还聊这个啊?”

他跟小谢成亲几年,也没“熟”到这份上啊。

徐诚诧异:“你们不聊吗?”

江知与顿时支支吾吾。

聊肯定是会聊的,但成亲头一年很少说这个。

他不好意思,小谢也慢慢的,顺着他的感受来。

现在会说一些,但都是夜里亲密时,正经坐一处聊天,哪好意思说这个。

徐诚也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啊,你们居然不聊吗?”

江知与硬撑着脸皮说:“正经聊天,谁说这个?”

徐诚侧目:“什么关系啊,怎么可能正经聊天?”

江知与:???

好好好,他白成亲了。

徐诚脚趾抓地。

他其实知道跟男人说荤话不好,可他自幼在男人堆里长大,他听多了荤话,也会说,有时说话没过脑子。

因林庚表现得不正经,也没流露出不喜,还跟他有来有回的,他就放松了与人相处。

他还以为,和男人的关系不一样了,就可以随便乱说了。不然调情一词是怎么来的?

原来还有人成亲了都不会调情的。

徐诚又侧目看江知与。

他想,江知与学了十多年的规矩,为人乖顺守礼。谢星珩又是读书人,总归会老实规矩一些。

他跟林庚都是又野又糙的性子,实在不好对比。

他这般想着,也这般安慰江知与。

江知与低头垂眸,眼睛又微微瞪大。小谢才不老实!

江知与傍晚时来的徐家,赶在宵禁前走人。

去的时候抱一包东西,回的时候拎着两只竹箱子。

喜服和木雕都单独装好了。胭脂水粉先拿几盒用着,看他觉着好不好。

香料……香料给他全装了。

徐诚说:“我看你比较需要。”

江知与都没脸在徐家待了!

他脸色红彤彤的回来,赶上吃晚饭,两个崽崽都伸着手要他抱抱。

他放下东西,洗过手,一手接一个,从他们幼崽时期就开始端水。

谢星珩看他拿了竹箱回来,问这是什么。

江知与如实说了,但没讲香料的作用。

谢星珩一听喜服还在,顿时眉开眼笑。

江知与看他这表情,哪能不明白?脸色更是红。

他都没领会到小谢的意思,真是失职。

天玑宝宝还在扯他头发。

孩子又大了些,更加好动,爱戳人眼睛、挖人鼻孔、抠人嘴巴。

江知与说个话,脑袋都要后仰着。谢星珩过来把天玑宝宝抱走,这孩子还要哭,非要爹爹抱。

谢星珩就让他提前知道了人心险恶。

他把天玑宝宝送回江知与怀里,接了锦鲤宝宝来抱,抱着他骑大马,又抱着他转圈圈,动作浮夸带音效,把天玑宝宝看呆了,又哭着闹着要父亲抱。

谢星珩再抱他,就没有全套的服务,随便转个圈圈,配个“喔喔”音效,就把他哄骗了,他还开心得直拍手。

小孩子就是好骗。

他们月龄到了,能吃点辅食。

夫郎奶水少,喂奶是请的奶娘,能吃辅食了,江知与都尽量亲力亲为,但凡在家,就是他亲自喂。

孩子有两个爹,谢星珩自然不能看着老婆一个人忙活。

夫夫俩不急着吃饭,先喂崽,顺便聊聊天。

谢星珩跟他说:“再大一点,就可以自己抓菜吃了。”

谢星珩以前刷到了过小宝宝的吃播,匆匆一瞥,没注意吃播的崽崽都有多大了。

设备挺简单的,他再定做个小车车,就能把餐盘架住了。等崽崽再长开一些,就试试自己抓着吃、用小勺子吃。

小孩子都要学会自己吃饭的,这是成长必经之路。

喂完崽,夫夫俩才吃饭。饭后陪宝宝玩一会儿,一家四口都消食,等宝宝睡了,他们才到洗漱时间。

江知与把竹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好,谢星珩不碰他的胭脂水粉和香露香料,但要缠着他穿喜服看看。

江知与答应了,还跟他解释:“我忘了告诉你,林庚要去徐家提亲了,我以为你知道,还当喜服是你特地拿回来送礼的……”

谢星珩知道他性格,对亲朋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只怕太少,只怕不够,有了好东西,都是先惦记着别人。

他不跟老婆置气,故意活跃气氛。

“没事,这衣服我还没给钱。你拿回家,我就攒银子买。送给徐诚,我就找林庚收钱。”

江知与听了就笑。他不扫兴,说什么浪费、不值得,这时才细细看这套喜服。

喜服是圆领袍的款式,内里有立领长衣和马面裙,外披霞帔。

立领、霞帔、马面裙,这三处的绣样统一,圆领袍上则是小团花纹。

江知与受限于商户身份,喜欢这类花哨的东西,但不能穿,平时就简约着来。

这套喜服摆出来,就是他衣柜里花样最繁复的一套衣裳了。

谢星珩看他高兴,问他:“还有更漂亮的吗?”

更漂亮的衣服,江知与有幸见过一次。

他小时候见过的,那时家里刚跟霍三公子搭上线,他爹爹去“丝绸之乡”定制了一套缂丝礼服。

花纹天然,精细富丽。

不过他听说,这衣服也不是霍家留着,最后还得往宫里送。

谢星珩记下了。

喜服终归不是常服,可以在规制之外,但他们已经成亲了,就只能在家里穿着玩玩,满足一下爱美之心。

真有能穿出去的漂亮衣服,才算他有本事,能给老婆挣面子。

聊一阵,谢星珩又催着江知与换上看看。

江知与会穿的,他心里犹豫着另外一件事。

他想用香料,不知道要不要跟小谢直说。

想到诚哥儿跟林庚没成亲都那么熟,他小口吸气,还是选择跟小谢直说。

“我拿了些香料回来,说是调情用的,你要不要试试?”

谢星珩猝不及防,被他开车开到脸上,还奇怪他今天胆子怎么这么大。

江知与当然不可能说是诚哥儿的原因,他说:“你不是喜欢野的吗?”

很好。

谢星珩要试试香料。

江知与拿回来的香料有多种样式,谢星珩选了一颗小香饼,拇指盖大小,呈花朵状。

放进香炉里烧上,立即就有幽香传出来。

闻着很甜很馥郁,却不浓厚,像置身花海。

室内空气不流通,花香闷出了热意,让夫夫俩都红了脸。

香饼耐烧,放一会儿没关系。

江知与想要先泡个澡。

他今天大胆到底,还问谢星珩要不要一起泡澡。

温泉都一起泡过了,区区泡澡算什么?

泡澡时,水汽升起,把香料的味道都浸湿,有种湿漉漉的冷感。

刚燃烧时那么暖那么甜的香味,这时却让人感觉凉丝丝的。身体泡在热水之中,都在呼吸之间感到当清凉,想要被拥抱。

皮肤也生出细密痒意,不自觉去抓挠,才发现陷入了四处摸寻的陷阱。

赤.-身.-裸.-体的自我抚.-摸里,心也敞开了一般,感知敏.-感得过分,心神又无比的放松。

闻闻亲亲里,江知与坏心眼儿,故意问谢星珩:“小谢,你还想看我穿漂亮衣服吗?”

气氛都到了,还提什么衣服。

不过谢星珩要看的。

忍得一时,才能快乐无限。

穿衣服有穿衣服的诱.-惑。

他不帮忙,静静欣赏。

看江知与一件件穿好,又看他原地转圈圈展示。

江知与个头没定型,今年身段又高了点,喜服是均码,他穿上以后,大小合适,袖子和马面裙的却都短了点。

整体略宽松,可以遮掩一些。裙子不能完全遮住鞋面,他就想换双好看的鞋子搭一搭。

和喜服配套的有红盖头,他穿衣服时,把盖头挂在了炕边的木架上。

配了鞋子,他就近穿,细腰一弯,如缎青丝就泼洒而下,垂到身前。

谢星珩眸光一暗,朝他走来,顺手拿了红盖头,给还低着脑袋的江知与盖上。

江知与刚想伸手撩头发,又被蒙了盖头,他懵了下,整个人突地被抱起,就近扔在了炕上。

很粗鲁的动作,很克制的力道。

他背部感受到了身下被褥的柔软,身上又覆上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躯体。

红盖头很大,江知与没扯开,眼睛看什么,都有朦朦胧胧的红。

鼻尖也被遮盖,那些香料的气味被阻隔,他一下陷入清醒又迷蒙的状态里。

谢星珩的吻.-湿.-软密集,那些湿漉漉的痕迹,会让他想到带有冷感的香料,和他在自己身上摸寻的手掌。

他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大胆,竟然当着夫君的面,那样触.-摸自己。

谢星珩的动作,跟他的思绪同频,大手如影随形,复刻着触.-摸轨迹。

江知与过了会儿,感觉腰.-带被人解开了,才明白谢星珩一如既往的坏心眼儿。

他就是故意模仿的。

他想要大胆一点,或是持续的执念,又或者是香料无形中放大了他的欲.-.望。

他毫无预兆的反客为主,也去学谢星珩的动作,把谢星珩的衣服扒.-掉,去找寻他身上的小痣,也四处留吻。

再是生涩、不好意思,也是成亲的第三个年头了。

他又常被引导着学习,主动起来像模像样。

有来有往,才干劲更足。

谢星珩仗着腰.-力好,原地起卧,带动江知与,两人面对面相拥,他挤进盖头里,肆意吻他。

一晚上颠来倒去,闹到鸡鸣方休。

醒来时,衣被皱乱,夫夫俩都红着脸蛋,张口说话,都声音沙哑。

声音哑了,江知与还要确认一下。

“你是喜欢昨天那样吗?”

谢星珩哪样都喜欢。

昨天更加新鲜。

江知与更新夫夫相处之道——要偶尔来点新鲜的。

他俩起床,把房里收拾齐整,衣服都自己打水洗,等晾晒了,才结伴吃早饭,出门前,先陪孩子玩会儿。

江知与今天不好意思去见徐诚,又跟夫君情意正浓,两人结伴去了逛小集。

他看了逛小集重新规划的地盘,又看了谢星珩的合作商招募会的企划案。

在公言公,他要学这个。谢星珩就教他。

一天下来,两人嗓子更哑了,回家以后面对两个爹,他俩都抬不起头。

转眼到了三月初一,林庚如约来提亲。

他穿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连绵两条街的聘礼,合计一百零八抬。

这场面,把丰州县的百姓都看傻眼了。

再一看,这位官爷是去徐家求娶徐家的小哥儿徐诚的,他们更是傻眼。

什么?

是那个凶悍的诚哥儿吗?

不都说他是嫁不出的老哥儿吗?这是怎么回事!

唱礼的人都有二十个,左右排开,像传话太监一样,从街头到街尾,一样样的报,一样样的唱。

徐家院子挤,早做了准备,腾空了数间房屋,聘礼进家门,一箱箱叠着放。

徐天智和穆彩凤在院里笑吟吟跟林庚说话,夫妻俩眼下尽是乌青。连日没休息好,到今天,心还是提着,却要笑面喜事。

屋里,江知与陪着徐诚,两人从窗缝里往外看。

江知与知道徐诚心思,不到真的过门,他不敢高兴,便说好话哄着他笑一笑。

“你听听聘礼种类?各样都齐全,都是挑着好的来,好聘礼要时间筹备,他说来就来,一定是早早做了准备,早就想娶你了。”

徐诚捂着心口,分明是高兴的,却好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怕有盼头。

也怕希望近在眼前。

他跟江知与说:“我心里好慌。”

江知与左右看看,没趁手的东西。

他从钱袋里拿了一枚银豆子,趁着徐诚没注意,猛一伸手,把窗户推开,另一手把银豆子抛出,朝林庚砸去。

林庚轻轻松松接住了,朝这头看来。

江知与一蹲身,窗前就只剩下了徐诚。

徐诚羞窘难耐,脸皮透红,看林庚笑,恶狠狠瞪了一眼,心跳更急。但眼神错开后,他心脏的跳动,又逐渐恢复,不再慌乱乱的。

他把窗户关上了。

江知与这才起来,难得看他脸红,还要打趣他:“哇,我们诚哥儿都会脸红啦。”

徐诚追着他揍,两人在屋里躲躲闹闹,笑都憋着藏着,生怕被外边的人听见了。

徐诚还说他:“你就会在我这里厉害,你在你夫君面前怎么不皮?”

江知与哼哼:“你怎么知道我在我夫君面前不厉害?”

徐诚:“……”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前几天还扭扭捏捏,今天就能面不红,气不喘的说这番话了。

但要问怎么个厉害法,江知与就要他认真听唱礼:“你心上人来下聘,你别走神。”

徐诚就知道了,江知与还是只纸老虎。

聘礼过门用了两个时辰,如此盛况,围观百姓众多,把附近街巷堵得水泄不通。

这阵风立刻吹进媒人堆里,把媒人们也给惊到了。

这个诚哥儿,有本事啊。

不声不响的,竟要当官家主君了!

一百零八抬的聘礼,谁也没往妾室上想。

同城里说过徐诚坏话,恶语中伤他是嫁不出的老哥儿的人,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走动。

下聘过去三天,县里还在议论徐家的好亲事。

都说突然来的聘礼,一定是徐家的准哥婿见不得有人那样侮辱诚哥儿,才会给他撑面子,打脸所有瞧不起诚哥儿的人。

林庚只在丰州留了两天,就返回府城,正式的成亲日期,他定在四月初一。

四月之前,徐诚保持平常心,忙着提早找农户下定,收购原料来制糖。

江知与知道他紧张,没拦着他忙,但不想他离家太远,这样不好备婚,就留他在县里,想着法子给他找事做,还邀请他一起去参加逛小集的新商家入驻典礼。

谢星珩很给新商户排面,入驻的两家都有对应的开业活动,还安排了剪彩。又有舞狮,门前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两个合作商,也是有手艺的商户。

一家卖首饰,金银玉石都有。用谢星珩的说法:哪有商场不要金店入驻的?

另一家是卖胭脂水粉的,自家有制作。丰州的老商号了,府城都有商人来进货,质量过硬。

这两家的场地面对面,紧挨着的是黄家的嫁衣租赁区,以红事套餐做激励,无形增加销售额。

剪彩完毕以后,江知与带着徐诚去看黄家的嫁衣展示区。

谢星珩老远看见他们,把手里的差事扔给白喜文,过来接他们上二楼。

黄乐文正在办公室坐着,等“贵客”来看喜服喜被。

徐诚上来看见这阵仗,忍不住说:“怎么了?你们要免费送我啊?”

江知与倒是想送,徐诚自己不要。

现在不知什么情况,他俩来看个热闹,反被谢星珩领到了楼上来。

谢星珩说:“你家那位已经结账了,你随便挑,随便选。他给过钱了,你也算是零元购了。”

徐诚:“……”他都不知道这事。

谢星珩说:“还有楼下的首饰,也能随便挑随便拿。”

徐诚忍不住问:“他给了多少银子?”

谢星珩比了个数字:“三千两。”

大客户。

谢星珩给他们做了登记,是店内榜一贵客,发了金牌牌,编号“二”,仅次于两个爹。

这次花不完的银子,就当会员卡充值了。

徐诚是江知与的好朋友,两个爹都看着他长大的。他要出嫁,江知与个人之外,江家还要添妆。

这一处谢星珩做主,到时根据徐诚的采购情况,来决定随什么礼。

徐诚听说给钱了,想着左手倒右手,横竖都在自己家,就坐下挑选。

他这人哪里都爽利,唯独打扮起来极为扭捏。爱俏,又不好意思打扮,感觉怪怪的。

一直以来,都是江知与给他捎带,他就着打扮一回,很快就会收起来。

现在挑嫁衣,他还挑样式简单的,江知与就在旁边做参谋。不说多华贵繁丽了,至少不能穿一件跟常服没差别的喜服啊?不是红色就算喜服的。

喜被有现成的,喜服可以多个绣工合力,二十多天的时间,怎么都够了。

徐诚听了,也遵从心的意志,选了一件他平时绝对不会穿的款式。

层层叠叠好几件,看着就很复杂。

来都来了,楼下也转转。

谢星珩全程陪同,连买带送,统共八车货。

被子占地方,占了四车。其他金银首饰之外,就是日用品来。

现在的嫁妆包含了很多小物件,涵盖他们平时会用的东西。

送走他们,谢星珩立刻叫上白乐文,上楼商谈第二家商铺的收购计划。

白乐文:??

这个速度,是不是有点快了。

谢星珩说:“账上的银子就是用来花的。它趴在账上,是生不出银子的。”

会员卡形式就这点好,可以提前拿客人的钱,去采购、扩大经营。

划卡消费是清库存,不影响他动用充值的金额。

三千两银子,他保守一点,用一半留一半,先把周边的两家商铺吞了。

谢星珩问白乐文:“你会买商铺吧?这件事交给你。”

恩科已过,再考如常,后年应试,生意之外,他要开始为科举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