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改造,BE逆转HE

作者:七果茶

爬满紫藤花的秋千架下,金色长发的雄虫倚靠着秋千椅,轻轻晃着一杯红酒,神情淡漠。

在他面前,一面终端屏幕展开着,泛着冷白的光。

身为帝国亲王,且兼任雄虫保护协会名誉会长等多项职位,即使在修养中,也有许多事务需要慕斯批复。

比如面前这张鉴定书。

一只嗑药、嫖昌、赌博、强煎、猥泄、故意伤害致残……罪行加起来能有几十页纸的雄虫。

只因为是贵族,又是A级雄虫,在家族的运作下,居然只轻飘飘判了五年。

作为长生种族,五年监禁,对平均寿命500年的A级雄虫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

即便如此,雄虫的家族仍觉得这样委屈了他们的雄子。

特意找上了雄保会,希望能给雄虫开具一张精神鉴定书,将雄子接出来疗养。

慕斯操控着精神力,在面前的鉴定书上判了个否。

但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

雄虫的家族很快会联系上其他权威医疗机构,做出符合他们需求的鉴定。

说不定今晚,那只雄虫就能搭载飞船,从监狱离开。

对付权势,要么拿出比他们更强的权势,要么就得剑走偏锋。

作为虫皇长子,帝国亲王,拥有最顶级强权的虫。

按理来说,慕斯应该选前者。

但这一次,他偏不想这么做。

慕斯关闭终端,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双眼迷离地仰望着明月高悬的夜空。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的观众一边狂舔屏欣赏美色,一边担忧不已。

[醉眼迷离的大美人,也太好看了吧,想贴贴。]

[摘翅膀警告,惩戒室警告。]

[啊,那算了。]

[唉,小蛋糕又在喝酒了。]

[平常也没见主播喜欢喝酒啊,餐桌上的酒都只尝个味道。]

[雌君不在身边就开始喝,大晚上还不睡觉,跑出来吹冷风。]

[脸都醺红了,再吹下去,就该生病了。]

[虽然不知道黑屏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今天又掉了3点渣攻值,总值掉到了50以下,终于有了一点点完成改造的希望,主播可别把身体搞垮了。]

[根本劝不了一点,管家来劝都没用,只能等中将回来了。]

[中将劝有用吗?别忘了主播总喜欢跟中将对着干。]

在直播间观众的担忧中,艾克斯踏入了花园。

今晚的月色很美,半躺在紫藤花架下的金发雄虫,更是出尘绝世,美好得宛如一场幻梦。

雌虫的想象力很一般,远远看到亲王时,艾克斯还是不由想到了一个词——精灵。

仿佛乘着月色、流落凡间的精灵。

艾克斯缓缓走近,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着了秋千椅上的美貌雄虫。

在他的身影笼罩在雄虫上方时,雄虫睁开了迷离的眼。

看到他,慕斯双眼弯弯,张开手臂,做出想要被拥抱的姿势。

“月亮,你要落入我怀里了吗?”

艾克斯俯身,将亲王轻轻抱住。

“殿下,您喝醉了。”

慕斯揽住雌虫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肩头,痴痴笑着。

“我没醉,雄虫的精神力很强的,酒后做了什么,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是,您很厉害。”

艾克斯轻抚过亲王绸缎般的长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哄一只幼崽。

雄虫身体不比雌虫,很少的酒精就能让他们醉过去。

但又因为有着极强的精神力,能在醒来时清楚记起一切。

这就会给雄虫一种自己没喝醉、意识很清醒的错觉。

但事实上,雄虫醉得很厉害。

至少在平时,亲王绝对不会这样抱着他,埋在他肩头,声音又甜又软,用撒娇般的语调跟他说话。

“殿下,我带您回去休息。”

艾克斯说着,肌肉结实的双臂略一施力,将亲王从秋千椅上稳稳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慕斯却没什么恐慌的感觉。

他茫然眨了眨眼,在发现艾克斯要将他从月光下抱走时,才开始挣扎起来。

“不,我要看月亮。”

醉虫挣扎起来是不讲理的。

慕斯胡乱踢着腿,白皙修长的手在艾克斯胸膛拍打抓握。

艾克斯乱了呼吸,拗不过亲王,只能将他放了回去。

并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裹在亲王身上,防止他着凉。

自己则站在一旁守着。

慕斯抬头看了看身旁站立的雌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坐着的秋千椅。

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半的空间,然后伸手去勾艾克斯的手指。

在艾克斯低头看来时,对他笑笑,邀请道:

“来这边坐,我们一起看。”

艾克斯依言坐下。

亲王就贴了上来,霸道地抱着他的手臂,将脑袋靠上他肩头,蹭了蹭,双眼亮晶晶地往上看。

艾克斯艰难移开视线。

仰头看向天空的两轮明月。

雄虫的神经总是敏感纤细,粗神经的雌虫很难理解他们的想法。

就像艾克斯从不觉得这反射光亮的球体有什么好看的。

而他遇到的雄虫却都喜欢月亮。

亲王殿下是这样。

他记忆中的小雄子也是这样。

暗星域的日照时间很短,大多数时候,都是两轮交替出现的明月占据天空。

在某些特殊的时间段,还能看到双月凌空。

每当两轮明月一同出现在天上,小雄子就会缠着他出来,带着食物,在草地上用餐。

这其实很不安全。

用餐时是虫最放松的时候,袭击者也最喜欢挑这种时候下手。

可小雄子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

小雄子还那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一直困在地下,得经常见见阳光月光。

艾克斯说服了自己。

每次小雄子想出去,他就提前出门清场。

将附近活动的虫和异族武力劝离,又或直接清理干净。

“X,你知道月亮的传说吗?”

说这话的时候,小雄子正倚靠着他的手臂,双眼发亮地仰望天上的双月。

“传说……一同沐浴双月光辉的虫,会得到双月的祝福,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小雄子轻声说着,声音又甜又软。

艾克斯从未听过类似的传说。

只当是自己总是独来独往,缺少与其他虫的交流,不了解那些风俗虫情。

艾克斯不是会相信传说的虫。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虫,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但当小雄子倚靠在他身上,轻轻说着那些话的时候。

他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

抬头仰望两轮明月,内心无比虔诚。

只是……他们明明一起沐浴了双月光辉,却没能永远在一起。

……

艾克斯从记忆中回神,不再看天空那无法施予祝福的月亮,垂下眸来。

却见倚靠在他肩头的亲王也没看月亮,而是专注看他。

那专注的目光让艾克斯耳廓发烫,眼眸颤动。

下意识想避开视线,却不知为何舍不得移开。

“殿下?”艾克斯唤了声,喉头滚动。

“月亮很坏。”

慕斯微扬下巴,抵着艾克斯肩头,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缓慢而执着。

“于是,我将月亮捕获,从此,他只能照耀我,永远照耀我。”

听着亲王的醉言醉语,艾克斯的心不知为何颤了颤。

仿佛被捕获的不是什么月亮,而是他。

亲王注视着他,右手落在他心口,修长的手指缓缓攥住他的内衬。

明明亲王抓住的只是一件衬衫,艾克斯却感觉连心脏都被攥了住。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被牵扯着,带来近乎疼痛的强烈情感,让他一时失去呼吸能力。

就在艾克斯要感到窒息时,天穹之上,炸开一朵明亮的橘色焰火。

慕斯转移了视线,望着天空那一朵橘色,开心地笑着,伸手指给身边的雌虫看。

“看!烟花!”

艾克斯眉头微蹙起。

并不是烟花,更像是飞船发生事故,爆炸了。

不过这与他们无关。

自有太空巡警和救援队去处理。

艾克斯收回视线,见亲王像有些冷一样往他怀里钻,就伸手将他揽住,低声劝道:

“殿下,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慕斯点点头,主动搂住艾克斯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抱走。

离开花园前,慕斯抬头看眼还未消散的焰火,抬手在艾克斯肩头拍了拍,像是抚去了沾染的灰尘或别的什么脏东西。

在艾克斯看过来时,他眨着眼睛,认真道:

“焰火能去晦气,以后就不会被脏东西缠上了。”

艾克斯:“?”

艾克斯觉得,自己不该尝试去理解醉虫的话。

醉虫是没有逻辑的。

艾克斯并不知道亲王的房间在哪。

原本守在门口的管家,也在他抱着亲王回来时不见了踪影。

他只能将亲王带回他在地下的那个小房间。

反正亲王也在这里睡了这么多天,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艾克斯将亲王放到床上,俯身为他除去外衣,又半跪在地上,给他脱去鞋袜。

做完这些,抬头想给亲王盖被子。

就见亲王半趴着,面对一个破损的蜘蛛布偶,眼眸低落垂下,嘴角紧抿,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殿下?”艾克斯试探着唤了声。

听到他的声音,慕斯扁了扁嘴,一头钻进被子里,用被子盖过头顶。

艾克斯又唤了几声,但亲王说什么也不肯从被子里出来。

像个置气的虫崽。

艾克斯在心中轻叹。

或许,雄虫本就是永远都长不大的虫崽。

亲王埋在被子里,肩头的位置微微耸动,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艾克斯怎么也无法放下不管。

视线落在断了条腿的蜘蛛布偶上,艾克斯将其拿起,换了个问法:

“殿下,这布偶坏了,要丢掉吗?”

“不许!”

慕斯骤然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红着眼眶怒瞪他。

见雌虫将他的玩偶拿在手里,他翻身而起,就去抢。

先夺回布偶本体,还不忘将那条断腿也抢回来,一起抱在怀里,小心护着。

艾克斯任由亲王将布偶夺走。

见亲王护着布偶,身体紧绷,透着警惕的模样,他有些想笑。

一个老旧又常见的布偶而已,怎么那么在意?

或许真是醉迷糊了吧。

艾克斯本就无法对亲王狠下心,面对醉酒后收敛了许多锋利和爪牙的亲王,就更加心软。

他放柔声音,以不会惊到迷糊醉虫的轻缓语速,低声询问:

“那么,需要我把它缝好吗?”

想到自己连线都走不直的缝纫技术,艾克斯突然后悔提了。

他那技术,在没有条件的时候,用来缝缝自己的破衣服还好。

就算缝小雄子的衣服,他都怕粗糙的针脚扎到小雄子。

每次都要用带有软化功能的草液涂在缝合处,再亲手揉搓许久,直到缝合处变得平整柔软,才给小雄子穿。

亲王自小锦衣玉食。

他缝出来的东西,亲王必然看不上。

想到这,艾克斯尴尬地改了口:

“或者去找这方面的专业虫,他们技术比我好。”

慕斯却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布偶捧给了他。

“你救救它,它坏掉了,没了翅膀,它会难过的。”

亲王声音轻软,带着些恳求。

艾克斯接过蜘蛛布偶,向面前似乎醉迷糊了的亲王解释:

“这是蜘蛛的腿,它的步足,蜘蛛没有翅膀。”

慕斯咬着下唇不回应。

只抱住艾克斯的一只手臂,轻轻摇晃,不断重复:“救救它,救救他。”

这个状态的亲王,真的让虫完全无法拒绝。

亲王仿佛忘记了他是谁,忘记了他们间的强迫和伤害,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

也正因为亲王醉酒意识不清,艾克斯才能卸下层层心防,流露出更加真实的一面。

“放心,我会缝好它。”

艾克斯表情没什么变换,眼神却异常柔和。

“首先,我需要一个针线包,殿下能让机械虫送过来吗?”艾克斯问。

慕斯疑惑歪了歪头,“针线包不就在抽屉里吗?最底下那层。”

艾克斯微怔,视线落在床头柜的抽屉上,伸手将最下方的抽屉拉开。

一个黑色的布包赫然躺在那里。

入住这个房间后,艾克斯很少去动房间里原本的物品和摆设。

这类抽屉和储物柜,他从未打开过,就连衣柜,也只用了空置的那一半。

说来也奇怪,这个房间的许多区域,都像是被特意分成了两半,却只有一半有使用痕迹。

衣柜里,一半挂满了幼崽的精致衣物,一半完全空置。

书桌上,一半摆满了幼虫故事书和绘图工具,另一半却是空的。

就仿佛这里原本应该住着两只虫。

另一只虫却消失了,连同他的一切都被抹去。

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房间的主虫期待着另一只虫和他一起住,所以事先留好了空间,或收拾好了一切,期待着对方搬进来。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房间的主虫离开了,而他被亲王带了进来。

有种占据了他虫房间的感觉。

所以艾克斯会尽量不去动原有的一切。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这里竟然有一个针线包。

艾克斯还以为,只有暗星域那种地方,才会有虫在家里准备缝补用的针线。

亲王府里,居然有虫过得这么拮据吗?

可想到衣柜里那些精致不凡的幼虫衣物,和房间里这些一看用料就很贵的家具,艾克斯又不确定了。

或许只是有什么做针线手工之类的爱好吧?

艾克斯拿起针线包,将其打开。

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色线圈和工具。

全是崭新的,一看就没用过。

艾克斯取出一根细针,拿起一卷黑色的线,穿针引线。

很难想象,一只高大健壮的雌虫,居然会做这样细致的活计。

慕斯静静看着,一直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变得安定。

像是家的感觉。

流落在外的幼崽回到了家。

慕斯靠着艾克斯的手臂,眼皮渐渐闭合。

艾克斯缝好布偶,发现亲王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亲王,看起来乖巧又甜美,像一个精致得过分的仿真娃娃。

不,什么娃娃都不可能有亲王这么精致漂亮。

再好的技术,也仿不出亲王的万分之一二。

艾克斯完全能够理解,白夜星那两位中将,在知道他是亲王的雌君后,对他显露的敌意。

直到被他打败后,才缓和了态度。

想揍他的雌虫,可远不止那两位。

亲王在星网公开关系后,就连帝都星那两位上将,都发来询问的消息。

副官和白夜星军雌们的态度,也时常让艾克斯有种恍惚感。

他被许多虫所羡慕或嫉妒着。

像他这样的虫,如果不是亲王为了遮掩那天的事,他永远不会有机会成为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帝国皇储的雌君。

艾克斯很清楚这个身份的来由。

所以,从不会把“雌君”的身份当真。

但,或许是受信息素的影响,或许是孕期雌虫依恋雄虫的本能,又或许是他没能管住自己的心……

偶尔,像这样静静看着亲王的时候,艾克斯也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事就好了,如果他真的是亲王的雌君就好了。

哪怕不是雌君,只是雌侍,或者一段不会被负责的露水情缘,他……也愿意的。

哪怕亲王性格恶劣,敏感善变,他也会爱他。

可那些事情真实存在着,那些强迫和伤害横亘在他们之间。

艾克斯就不可能再接受自己爱上亲王。

同样,亲王也不可能会喜爱他。

艾克斯深深闭了下眼,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他把针线包放回抽屉,用指腹磨搓了缝补处的针脚,直到感觉没那么扎手了,才将缝好的蜘蛛布偶放到亲王怀里。

动作轻缓地扶着亲王躺下,为他盖上被子。

艾克斯正要起身,手却忽然被拉了住。

他诧异低头,对上亲王惊慌的眼。

怎么突然惊醒了?

明明直到他给亲王盖上被子的那一刻,亲王的呼吸都很平缓。

“做噩梦了吗?”艾克斯低声询问。

慕斯紧盯着面前的雌虫,看了好一会,直到彻底确认他的存在,眼里的惊慌才散去。

却依旧没有放开雌虫的手。

回想起睡着前的事情,慕斯问:

“布偶修了吗?”

“缝补好了,在您怀里。”

艾克斯将被子往下掖了掖,露出蜘蛛布偶一角。

补充道:“我还给其他几条腿也加固了下,之后再用柔顺剂给它洗一洗缝合处,手感就和之前一样了。”

慕斯拿起布偶仔细查看,见原本的那条断腿稳稳连在身体上,顿时喜笑颜开。

醉酒后模糊的意识告诉慕卿,还有一个地方也破损了,也需要修补。

慕斯把蜘蛛布偶藏进被子里,起身往雌虫背上扑。

艾克斯被扑了个猝不及防,只能尽量伏低身体,将上身放平,以免背上急迫乱摸的雄虫摔倒。

虽然不明白亲王怎么突然来了兴致,但他一向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也不想拒绝。

只是亲王大概是真醉迷糊了。

摸了半天,也没能进入正题。

艾克斯只好自己把衣服脱了。

亲王的衣服他没去动。

亲王并不喜欢他动他的衣服,主要是上身的衣物。

这也合了艾克斯的意。

他其实……有些不敢看亲王的胸膛。

于是,每每进行完信息素灌溉后,艾克斯身上早已糟乱不堪,亲王还衣裳完整。

仿佛只要稍作整理,就能出门赴宴。

慕斯还在艾克斯背上摸索。

雌虫的翅囊位于两侧的肩胛骨处,呈现出两条薄薄的肉缝。

平时是闭合状态,从外边看去,与皮肤融为一体,一般无二。

只有受到强烈刺激,才会打开。

慕斯的指腹在翅囊缝隙处抚摸碾压,并不清明的大脑还在思索,怎么才能让翅囊打开。

下方雌虫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慕斯正疑惑着,就发现他指腹按压的那处翅囊,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像是邀请着他进入。

慕斯立刻将手指挤了进去,也不管那小小的翅囊缝隙受不受得住。

敏感的翅囊被雄虫的手指插入,艾克斯紧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抖。

却又不止是疼痛。

慕斯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打开的翅囊里,并没有注意到雌虫的异状。

雌虫的翅囊就宛如一个异空间,能将动辄几米的翅翼收入其中。

慕斯将手指伸进去抚摸,却只摸到了一截光洁的翼骨断面。

慕斯怔怔睁着眼,嘴角紧抿。

又去打开另一侧的翅囊,里面依旧只有一段被截断的翼骨。

“呜,你骗我,根本没有缝好。”

慕斯喉中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声音,趴在雌虫背上难过又无措。

艾克斯早就被翅囊被侵入的巨大刺激,冲击得失去了思维能力。

根本听不清亲王的话。

慕斯独自难过许久,蓦然想起自己在空间手环里储存了什么,是能治疗一切损伤的修复液。

他从空间里拿出几管金色药液,全部打开,不要钱一样地往雌虫的背上洒。

还撑开雌虫的翅囊,拼命往里倒。

S级修复液,能让血肉重塑,让受损的心脏重新恢复活力。

也能让断肢重生,包括翅翼。

慕斯一边往翅囊里倒修复液,一边用手指在里面摸索检查。

艾克斯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睡意大概是会传染的,慕斯也渐渐困了,眼皮打架,身体下滑,缓缓在布满金色修复液的雌虫背上趴下。

直到睡着,他手指还留在雌虫的翅囊里。

·

第二天清晨。

慕斯从睡梦中醒来,看清面前的景象后,顿时瞪大了眼。

我是谁?我在哪?

我的手指为什么会插在艾克斯的翅囊里?!

高级雄虫的精神力实在强悍,哪怕当时都醉迷糊了,只要慕斯清醒后去回想,所有记忆就都出现在了他脑海里。

月亮,布偶,翅翼……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是怎样抱着艾克斯的手臂撒娇,又是怎样把手指一次次插进对方的翅囊里。

慕斯紧咬着下唇,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从未主动触碰过艾克斯的翅囊。

就连后面给雌虫灌溉信息素时,都会小心避开那里。

视线上的接触都很少有,更别提现在这样。

经过一晚上的舒缓,雌虫翅囊的其余部分已经闭合,只有他指尖所在的那个位置,被强迫性地打开。

慕斯尝试着抽离手指。

刚一动,就感觉下方的雌虫身体抽动起来,腿猛地蹬了下空气,像是案板上的鱼在濒死挣扎。

慕斯快速将手指抽离,再去看艾克斯。

就见雌虫身上乱糟糟的,像是被雄虫玩弄了三天三夜。

背上满是闪着细碎金光的修复液,左侧的翅囊像是被打开太久,有些闭合不上,开口处翁合着。

被子上也沾满了雌虫的信息素,满室都是清凌凌的冰雪气息。

让虫想抱住雌虫炽热的身体摩擦取暖。

慕斯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心虚,可艾克斯乱糟糟的样子又让他亢奋。

犹豫再三,慕斯还是忍痛放弃了趁机把艾克斯狠狠欺负一顿的想法。

他还记得自己手指抽出来时,触碰到的翅翼。

依旧是只剩一截的翼骨断面。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手感变得更好,断面处更圆润了些,没那么割手。

S级修复液,确实能让断肢重生。

但,修复是有时效性的。

对新缺失的肢体立竿见影。

对缺失已久的断肢,效果将大打折扣,聊胜于无。

这也是慕斯没有将修复液给艾克斯用的原因。

已经,迟了……

慕斯进入浴室洗了个澡。

艾克斯流出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多了,连他身上都沾染了许多。

像是被对方给标记了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算讨厌。

但考虑到他今天还有个会议,要接见许多虫,就不把雌虫的信息素带出去了。

免得流传出什么糟糕的传闻。

慕斯从浴室出来,见艾克斯已经从床上起来,并已经穿戴整齐。

“你打算这样去军部?”慕斯挑眉问。

“……是?”艾克斯看了看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慕斯快气笑了,“你知道你闻起来像什么吗?欲求不满的寡雌!”

身上全是雌虫自己的信息素,却没什么雄虫信息素,就显得并不受雄虫宠爱,只能自我慰藉。

艾克斯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发,道:

“我可以去军部洗澡。”

他今天醒得太晚,浴室又被亲王占据,现在再洗,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慕斯快被他气死。

这只雌虫总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惹他生气。

他倚着门,抱臂平复情绪,然后对雌虫勾了勾手指。

艾克斯走到他面前。

慕斯扯住艾克斯的下巴,让他低头,然后啃上艾克斯的唇。

接着是下巴,喉结,脖颈……让雌虫染上他的信息素。

嗅了嗅,感觉味道差不多了,慕斯把艾克斯推开,状似很嫌弃地摆摆手,道:

“滚吧。”

艾克斯早就习惯了亲王的喜怒无常,平复呼吸,忍下所有反应,转身欲走。

“等等,”慕斯又叫住他,蹙着眉,不太开心地补充道:

“昨晚的事,全给我忘了。”

“是……”艾克斯垂眸应道。

亲王醉酒后,露出了太多平常不会有的柔软模样,甚至对着他这个身份尴尬的雌虫撒娇,还有求他缝布偶……

恢复清醒和记忆后,亲王会为此生气不悦,又或迁怒于他,都是很正常的事。

艾克斯不会对任何虫提起昨晚的事。

但记忆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能否忘记,并不因他的意志而决定。

见亲王似是没交代了,艾克斯告退离开。

当走到门口时,听到亲王的声音传来。

“不是故意打开你翅囊的……”

亲王的声音很轻,若非S级雌虫五感敏锐,怕是都没法听到这句话。

艾克斯诧异回头。

见亲王蹙着眉,抱臂靠在浴室门口,视线斜斜看向空白的墙壁,嘴角微抿。

像是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又像是有些不耐烦。

“不,这没什么。”

艾克斯出声道:“如果您想要的话,我都可以。”

在慕斯看向他时,艾克斯睫毛颤了颤,想要专注注视亲王,告诉他他的想法,又怕暴露了竭力隐藏和掩盖的心意,视线忍不住躲避。

“很多雄虫都喜欢玩弄雌虫的翅囊……您知道的,我翅翼缺失,玩起来可能没有那么有趣……但如果您需要,我会配合的。”

这么说,似乎太下贱了。

明明是亲王斩断了他的翅翼。

可他没法拒绝亲王的要求。尤其是对方别扭地向他道歉的时候。

大概这就是医生说的,怀孕中后期信息素对身体的影响。

从生理和心理都依恋于自己的雄虫,甚至还有过剩的保护欲……完全失去了自我。

医生说,生产过后,信息素的印象就会退去,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可真的能恢复正常吗?

艾克斯说完,也不敢看亲王的反应,转身匆匆离开。背影里带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慕斯怔怔站在房间里,看着雌虫离开的方向,有些茫然,有些无措,有些难过,还有些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滋味。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刚进入直播间,就听到一连串奇怪的对话,什么翅囊?什么翅翼?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啊,黑屏了半晚,刚恢复直播。]

[说起这个我还很疑惑,为什么缝个布偶娃娃也能缝黑屏?]

[欸?渣攻值是不是掉了?]

慕斯抬眸去看。就见直播间顶部,出现了新的通知播报。

[渣攻值-5]

[当前渣攻值42]

这是第一次,他什么也没做,渣攻值就自己降低了。

慕斯觉得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可脑子被雌虫刚刚的态度搅得一团糟,什么也想不明白。

·

当坐在雄虫保护协会的会议室里时,慕斯还在想艾克斯那奇怪的态度,和奇怪的话。

精神力高的雄虫就是有这种好处,别说一心二用了,就算三用、四用……N用都没问题,只要精神力撑得住。

他一边听着没营养的报告,一边思索艾克斯的话。

艾克斯说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抗拒被他玩翅囊?甚至很愿意被他玩弄?

这怎么可能?

艾克斯的翅翼可是被他的精神力斩断的。

那时,他的飞行器已经停落在亲王府里。

他正处在生理觉醒期,没有他的命令,亲卫们不敢靠近。

只布置好信息素隔离装置,全部穿上隔离服,远远守卫着。

直到……艾克斯的手穿透他的胸膛,触发了他终端的生命检测装置,自动报警。

亲卫们才被惊动,瞬间围了上来。

飞行器里,刚完成生理觉醒的慕斯,和刚从药物作用下清醒过来的艾克斯,还赤身裸体着,甚至连身体都没彻底分开。

在亲卫拆除飞行器侧门闯入进来前,艾克斯释放翅翼,进行攻击。

亲卫们因顾及他的安危,没法使用高能量杀伤性武器。

而艾克斯也不知为何,没有直接将他杀死,穿透他胸膛的爪子握着他的心脏,既没有松手,也没有将其捏毁。

受到怀中雄虫的限制,艾克斯同样没法使出全力,仅靠翅翼与亲卫僵持着。

最后,是慕斯强行用精神力隔绝了身体的疼痛,命令亲卫退下,同时斩下了艾克斯的翅翼,给他戴上抑制器。

艾克斯大抵是没想到他一个濒死的雄虫,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被他轻易得了手。

得益于高等雄虫超强的记忆力,慕斯至今都记得艾克斯当时的眼神。

有惊愕,有恨意,有动摇。

然而更多的,是一种赴死般的释然。

慕斯当然没让他死。

他怎么能死得这么轻易?

他凭什么死得这么容易?!

凭借高强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慕斯在进入抢救室前安排好了一切。

封锁所有消息,强制匹配艾克斯为雌君,以雄主的名义将其关入惩戒室。

等他从抢救室出来、结束完日复一日地躺在治疗舱里疗养身体的生活、送走亲自照顾他的雌父,已经是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里,慕斯不是没有时间去见艾克斯。

只是他在逃避。不想面对,也不知该怎么面对。

且执意不让任何虫接近艾克斯,带走艾克斯,审问艾克斯。

哪怕是他的雄父和雌父。

慕斯将一切都压了下来。

除了听命与他的医生,没虫知道他曾在抢救室里九死一生。

虫皇和元帅到来时,慕斯已经躺在修养用的治疗舱里,跟他们抱怨雌虫竟敢抓伤他的身体,实在欠缺调教。

他也不算说谎,只是没说出全部实情。

大概是他惨白的脸不够有说服力,虫皇罕见的动了怒。

不过,做父母的,永远拗不过幼崽。他斯终究是强留下了艾克斯。

艾克斯在惩戒室里被关了三个月。

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他的翅翼或许永远不会恢复。

除非有奇迹发生。

一只宁愿失去翅翼、宁愿赴死也要离开他的雌虫。

现在却跟他说,任凭他玩弄翅囊,会配合他。

多么讽刺。

慕斯有些难过。

想要伤害那只雌虫,却觉得伤害并不足以平息他的痛苦。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如果艾克斯的鲜血和苦难都不足以让他满意。

究竟什么才能填补他千疮百孔的心?

“亲王殿下,罗素家主申请重新调查飞船爆炸案,并希望雄虫保护协会派遣高等级雄虫,协助勘察现场。”

慕斯冷冷抬眸。

“调查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他家的雄虫携带了大量不稳定的高能量源石上飞船,准备找他的朋友们举行一场盛大狂欢来庆祝出狱。”

“是这样没错……”

但罗素家主怎么可能接受他家的雄子是自己作死的,这会让他成为整个贵族圈的笑柄。

肯定得往死里查,查不出来也得找个替罪羊。

“委员长,”慕斯盯着他道:

“我记得雄虫保护协会,是保护受到欺压威胁的弱势雄虫,不是保护这种作奸犯科死一百次都不够的罪犯吧?”

委员长大汗,“殿下说得对。”

这种话亲王敢说,他可不敢说。

罗素家族可是帝都十大家族之一。

慕斯最后道:“虫皇陛下已经关注这件事,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此话一出,顿时没虫再吭声。

他们这位陛下上位可是一路打上来了。

当年,能组建得起军团的大贵族,皆在陛下手中覆灭。

现在这些贵族……说实话,底蕴都有点浅,根本比不上当年那动辄拉出一个军团来的大家族。

就连罗素家族,不过是靠着有高等级雄虫,快速组建起出来一个普通家族罢了。

放在当年,只能算末流。

至于底蕴深的家族,当年就全被陛下打死或打残了。

杀贵族,陛下真的很在行。

·

彻底摁死了某只讨厌的臭虫,慕斯心情好多了,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慕斯打开终端,给还在军部的艾克斯发消息。

“下月初,陛下在皇宫为我举办成虫礼,你跟我一起出席。”

“你需要定制几套礼服。一套正式些的,跟我一起宣誓致辞的时候穿。还有一套风流些的,晚宴跳舞的时候穿。”

“哦,还需要几套备用,以应对突发情况,比如你那止不住的信息素把裤子毁了。再来几套,等晚宴结束后,让我撕着玩,或者你喜欢被鞭子抽烂衣服?”

慕斯边写边发,写到后边,迟迟没见到雌虫回答,就忍不住夹枪带棒,话里带上浓浓的讽刺和攻击意味。

根本跟不上雄虫精神输入速度的艾克斯:“……”

“好的殿下,都听您的。”

看到虚拟屏幕上出现的文字,慕斯的气消了些许。柔和了语气。

“早上说的话是真的?翅囊随我玩?”

艾克斯:“是。”

“玩坏了怎么办?”

艾克斯:“您已经为我取下抑制器,绝大部分的伤,我都能自愈。”

慕斯往后躺去,轻轻靠在椅背上。

窗外是飞速掠过的风景,各大显示屏播放着花花绿绿的图像,世界嘈杂。

而他独坐在飞行器里。

视线落在虚拟屏幕上,注视着那简单的文字,想象着虚拟屏另一边专心回复的雌虫……

原本暴虐的心似乎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他维持着仰靠的姿势,用精神力漫不经心地输入:

“晚餐前我要见到你。要是再回来晚了,我会让你戴一些小玩具去军部工作,时刻警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