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藏太牌全自动电梯, 三十公里零耗费,鹿见春名十分轻松地就从底部的空洞之中飞上了高层的宴会厅。
楼梯间的爆炸直接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毫无遮挡。
但鹿见春名没有进入宴会厅,内海将人所在的房间在宴会厅那一层的上面一楼, 他直接沿着楼梯间走了上去, 当然也催错过了那个在宴会厅之内徘徊的人影。
但问题是——鹿见春名不知道内海将人住在哪间房里。
他总不能一间一间地敲开去看吧?
沉思很久, 鹿见春名才想起来手机里存有任务开始前降谷零发给他的资料。他摸出手机打开看了两眼, 从降谷零发来的详尽无比的资料中找到了他所住的房间号。
鹿见春名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 房门是关上的。
他不确定这个时候降谷零还在不在里面,反正撬锁也快,两秒钟的时间他就打开了门。
——但他没想到, 刚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整整齐齐的六个人。
他确实听到了诸伏景光的声音,但这两个人自从坦白身份之后就经常十分默契地一人在明一人在暗,默契地共同行动,所以鹿见春名以为着房间里顶多就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场。
本来也应该是这样的。
但谁知道会突然多出来几个人呢?那多出来的几个人之一——萩原研二还突然走了过来。
鹿见春名疑惑地抬起眼睛, 还没将疑虑问出口, 就被萩原研二给紧紧地抱住了。
青年警官得到拥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属于萩原研二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涌了过来,格外强势地侵入鹿见春名的感官之中, 让冷薄荷全被他的气息给浸染。
鹿见春名察觉到了一点奇怪。
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 但萩原研二这个拥抱十分用力,像是保护、又像是占有,小心翼翼地用双臂构筑的拥抱来确认他确实地存在着。
萩原研二的怀抱是灼热的、滚烫的,在初夏的时节和他拥抱, 完全就是拥抱着燃烧的火炉,热意从相拥的胸前处开始蔓延, 烧到了他的心口。
鹿见春名不明白这个拥抱为什么如此突如其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因此而舒服地微微眯起了眼睛,任由自己被萩原研二的气息笼罩,顺从地双手绕在萩原研二的背后,轻轻地拽住了萩原研二的衣摆。
至于其他五个人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那不在鹿见春名的考虑范围之类。
他向来就不是那种会顾虑其他人的人。
内海将人住的单人间很小,书桌就摆在抵墙的地方,也就是说,围在书桌前的那些人只要一转头就能通过短窄的廊道看到玄关,也就理所当然地能看见当着众人的面和萩原研二抱在一起的鹿见春名。
即使仍然沉浸在几分钟前刚刚看到的残忍至极的录像之中,所有人也忍不住因为这个一看就黏黏糊糊、根本不像只是朋友关系的拥抱而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
降谷零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诸伏景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鹿见春名那边,松田阵平假装自己还带着墨镜,至于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他们两个是在场的人中唯一不清楚鹿见春名和萩原研二的关系、也没怎么见过他们两人相处的。
但是身为女性,灰原哀对八卦的敏锐度让她立刻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于是只剩下了茫然的江户川柯南。
他下意识放低了声音,用气音询问灰原哀:“告死鸟和萩原警官的关系这么好吗?”
灰原哀也用气音意味深长地回答:“……看起来确实很好哦。”
她现在隐约有些明白了之前的事,就像是少了一块碎片的拼图一样,找到了其中缺失的线索——怪不得鹿见春名分明在数月前还一副得过且过的状态,几天之前突然就摩拳擦掌恨不得组织立刻消失了。
既然和正义的警察有了更近一步的关系,那当然是希望组织最好不要再存在下去的,否则无辜的警官先生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可该怎么办呢?
江户川柯南似懂非懂,根本没明白灰原哀这意味深长的话。
——被注视着的另一位主角萩原研二也不关心后面的几个人都在想什么。
在看到鹿见春名的那一刻,萩原研二就无法再控制心中满溢出来的感情了。
鹿见春名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除了脸颊上蹭了一点灰之外,完全没有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时惨白灰败的垂死模样。
他活生生地、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萩原研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拥抱了鹿见春名。
高大的青年警官温柔而小心翼翼地伏下身来,下巴贴着少年柔软的脸颊,触及到的是一片冰冷。
但这种带着一点点余温的冷意恰好是鹿见春名“活着”的证明。
萩原研二眷念无比地轻轻蹭了一下鹿见春名的脸颊,那头绸缎般的银发从他的手背和指尖之间滑过,带来水一样的触感。
他听见了鹿见春名在轻声说话,声带因此而发出轻微的震鸣声,连带着身躯也轻微震动。
萩原研二没有立刻回答,他摈弃了周遭一切嘈杂的声音,认真地、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鹿见春名的心跳声。
他扣着鹿见春名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让两个人的身体线条紧密地嵌合在一起。
他能感觉到紧紧贴着自己的鹿见春名的胸膛之中,心脏在一下一下、一声一声地跳动着,每一次的跳动都有力而稳健,极具存在感地彰显着鹿见春名的生命力。
真好。
太好了。
萩原研二心想。
小诗没事,小诗还活着……至少现在是健康无比地站在他的眼前的。
但那些残忍地连他都觉得残忍到极点的实验,过去的时候他不知道,但未来——虽然这么说很悲哀,但他无力阻止。
难道就要让这样痛苦的实验继续下去吗?难道小诗应该一直经历这种事情吗?
这太过分了。
萩原研二再次感受到了无端膨胀起来的怒火,苦痛化作粘稠的燃料,在胸腔之中满溢,一点即染,让他的呼吸下意识变得急促起来。
真的好痛啊,连他光看着都觉得痛了,那躺在实验台上,年复一年地经历这这些残忍实验的鹿见春名到底又有多痛呢?
萩原研二无法想象,也想象不出来,他只觉得心脏在一抽一抽地泛疼,像是被用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其中。
痛苦的血流了出来。
鹿见春名也感受到了脸颊边传来了一点冰凉的触感,像是水珠。
但室内并没有触发烟雾报警器,当然也不会因此而洒下水来,那么这水珠是什么?
鹿见春名迟钝了几秒才察觉到那是萩原研二的眼泪。
从恋人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的时候,鹿见春名就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他没想到这不对劲这么严重,萩原研二竟然哭了。
为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鹿见春名更加茫然了。
他一边下意识地抬起手,安抚性地抚在萩原研二的脊背上,一边将下巴搁在萩原研二的肩上,用疑惑地询问目光看向室内的所有人。
这……除了因为加班而不在场的伊达航之外,萩原研二所有的警校同期好友都在这里了,也没看谁出什么事了啊?到底是发生了多严重的事情才能让萩原研二哭?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啊!
这质问的目光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回避的还在回避,装瞎的继续装瞎。
鹿见春名只好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研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的脑子里以及已经想到了更糟糕的可能——既然这些警校的同期好友没有出事,他也毫发无伤,那该不会是接到了什么和家人有关的噩耗吧?
萩原研二过了一会才低声回答,声音沙哑:“没什么事,只是想见你了。”
想立刻就见到你,确认你的平安,知道你好好地站在眼前。
他的情绪从刚才看到录像起就是压抑着的,脑海之中全程都在慢放着录像的每一帧,他甚至记得鹿见春名死亡的次数、每一次的死法,那些残忍的实验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
即使刚才松田阵平叫他,萩原研二也没做出任何反应来——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僵硬地站立在原地。
直到见到鹿见春名的这一刻,被压抑在胸口之中的情绪才彻底地爆发出来。
他克制不住心中汹涌着的悲伤,他所见所闻的这一切,哪怕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也比他自己承受这些要更痛、更加难过。
太不讲道理了,明明鹿见春名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偏偏只有他要承受这种死上几百上千次的痛苦。
什么“超能力”、“超酷的体质”,跟这些痛苦一比全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从他刚才看到的鹿见春名的衣服来看。黑色的西服上有很明显的被割开的痕迹,里面的白衬衫上染了灰尘,甚至还有仔细观察才看的出来的血迹,可鹿见春名的身上偏偏是没有伤口的。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就在刚刚的时候,鹿见春名至少又死了一次。
在他看不见,无法伸手,无法阻拦的时候,他的恋人又一次地迎来了死亡。
日复一日地经历这些痛苦的话,即使一开始是正常的人类,最后也会因为这些残忍的实验而被折磨地形如怪物吧?
那个时候,在那个逼仄狭窄的车厢之中,鹿见春名所说的“怪物”其实是这个意思吧?因为这不幸的不死……他被迫要成为其他人眼中的怪物。
萩原研二用沙哑的语调轻声叫鹿见春名的名字:“小诗……”
他用这个名字来确认。
鹿见春名在他眼中从来都不是怪物,他是鹿见诗、又或者鹿见春名,他拥有自己的名字,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是他在乎的恋人。
除此之外的其他身份全都无关紧要。
“我在。”鹿见春名也轻声回答,“我在。”
他一声一声地低下去,十分认真地回应着萩原研二的声音。
“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也很想见研二,以后随时都能见到的。”
所以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鹿见春名真的不明白萩原研二突如其来的惶恐是因为什么,在出声后停顿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嗯。”萩原研二再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什么都没有,小诗别担心。”
他并不是打算欺骗鹿见春名,只是录像里的那些事情,即使鹿见春名表面上从来没有表露过什么异样,那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萩原研二不想鹿见春名因为他的话在这个时候再度回忆起那些痛苦的事情来。
……也不想让鹿见春名因此而担心他。
大概是因为这个温暖的拥抱让萩原研二终于觉得漂浮的灵魂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缓缓地放松了因为录像而紧绷的身体,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同期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展示了和恋人的亲密关系。
好在萩原研二向来脸皮很厚,十分镇定地缓缓松开了环抱着鹿见春名的臂膀。
等他回头去看同期们的表情时,才发现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目光飘忽,只有江户川柯南的脸上显露出了十分明显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被身边的灰原哀伸手一扯,立刻又让脸上明悟的神情收敛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江户川柯南就是再迟钝也该看明白了。
很显然,鹿见春名和那位爆处班的萩原警官是无比亲密的恋人关系——问题是组织的代号成员是怎么会和警察谈恋爱?
江户川柯南联想到降谷零曾经说的那句“他超爱的”,立刻就懂了。
他明白了,原来公安对告死鸟使用的是简单粗暴的美人计,怪不得如此轻松地拿捏了告死鸟,根本就是因为告死鸟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萩原研二和鹿见春名十分默契地忽略了房间内这些人各异的表情。
恰好降谷零拷贝的资料在这个时候完成了传输,他将拷贝了资料的U盘递给灰原哀,随后将实验资料的文件夹也选择了删除。
等鹿见春名走到电脑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闪而逝的文件夹的图标,甚至连文件夹的名字都没有看清。
“你们在程序里发现了什么吗?”他好奇地问。
毕竟授权码是鹿见春名自己给出去的,当然会稍微好奇一下降谷零用这个授权码查到了哪些消息——但他不会知道,降谷零这帮人用他给出的授权码,看了一遍以他为主角的各种play的小电影。
降谷零也表现地十分若无其事:“在程序里发现了一些他偷走的资料而已,是关于研究的,你要看吗?”
加上“研究”这个关键词,鹿见春名顿时失去了兴趣。
他摇了摇头:“你觉得有用就收起来好了,我就不看了。”
鹿见春名对研究资料一点兴趣都没有——又臭又长还看不懂,他有看资料的时间还不如多打两把游戏。
他换了个话题,转而问到了其他的事情:“对了,刚才的爆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应该不是我们行动计划里的一环吧?”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降谷零皱眉,“我并没有打算在这里设置炸弹,动静太大会不好收场,也不利于我们脱身。”
“会是内海将人吗?”诸伏景光想了想。
江户川柯南认真地分析:“如果按照你们说的那样,内海将人的第一目的是将情报传递出去,宴会是他的掩护场所,在不确定能不能顺利交接情报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直接炸酒店。”
“而且,”鹿见春名立刻补充,“炸弹是在内海将人死了之后才爆炸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他——除非他设置的是定时炸弹,打算连自己和其他的所有人一起死。”
从内海将人的计划上来看,他并不打算让这么多人给他陪葬,他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在今天荒谬地被平尾亮杀死,他是那个炸弹犯的嫌疑实在很低。
“都不是……那就只能是和铃木财团、或者说椿岛酒店有交集的人出于个人意志在行动了吧?”江户川柯南看向松田阵平,“园子姐姐说前几天有人试图在电梯井里装炸弹是吗?”
“没错,但那个人目前还被关在拘留所里,等之后会对他起诉进行处罚,他肯定不可能出来继续作案。”松田阵平回忆了一下,“不过,我记得他家是那些庭院边上的,椿岛酒店围绕庭院开始施工之后,就花钱买下了他家的地,推了他的房子开始建酒店了。”
“铃木财团的手续是齐全的,至少在法律从程序上没什么问题,那个电梯维修工大概就是单纯恼怒房子被推了吧?”萩原研二适时地进行补充,“似乎地是大家共同决定要卖掉的,为了买下地,铃木财团给的补偿金额很高,但只有他一个人是不愿意的……最后也迫于少数服从多数的决定而卖掉了地。”
“庭院、地……”江户川柯南在舌尖滚动着这个词,心中的迷雾隐隐被拨开了。
他突兀地开口。
“我明白了。”
江户川柯南露出恍然的神情,立刻从鹿见春名的身侧奔了出去。
鹿见春名不明白,他什么都不明白,只能茫然地看着江户川柯南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地方。
谁懂啊,他这一个晚上的行动都很莫名其妙,感觉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的事情。
被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认命地跟上了江户川柯南。
谁放心让小学生独自行动呢?
江户川柯南并没有选择去到人更多的天台,而是下楼去了宴会厅。
因为爆炸,宴会厅的电路被炸毁了,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在黑沉沉的宴会厅里,穿着和服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一整面落地镜前,沉默不语地望着广阔华美的庭院。
那是他一声的心血,却在重病在床时被不孝子给偷偷卖掉,失去了这穷尽一生来装点的华美庭园。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但川岛先生没有回头。像是看一眼少一眼一样,他只是认真地凝视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庭园。
“安装炸弹的人是你吧。”少年笃定的声音响起,“川岛先生。”
*
因为爆炸和坍塌,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报了警,警车来的很快,然而很快就面面相觑了。
被炸塌的楼梯间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攀爬向上的落脚点,即使他们上去了,那些社会名流们也没法下来,消防车的云腿也够不到宴会厅所在的高度……在大多数人都在天台聚集的情况下,警官先生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叫直升飞机过来。
鹿见春名理所当然地抛弃了前任搭档和现任搭档,跟萩原研二站在一起。
——他也只能跟萩原研二站在一起。
恋人今晚似乎格外粘人,到现在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黏黏糊糊地将手指插进他指间的缝隙里,在交叠的衣摆下和他十指相扣,掌心贴在一起,鹿见春名能感受到的都是萩原研二掌心的温度。
虽然至今没能搞懂恋人突然这么热情的原因,就算询问了萩原研二也不愿意告知,但是这都没关系,鹿见春名只要萩原研二还在乎他就好,别的什么原因他都可以暂时不去想。
欺骗、隐瞒、或者更多的别的,他都觉得不重要,他想要的只有萩原研二的的喜欢而已。
“小诗今晚要回你自己的公寓吗?”萩原研二低声问,“还是说……有任务没完成?”
鹿见春名察觉到了萩原研二这话中的潜意思。
他偏了偏头,抬起金色的眼睛来,视线落入绚烂的紫罗兰色里:“研二想让我留下吗?”
警视厅的直升机飞了过来,好几架警用直升机同时出动,一架又一架地在顶层天台的上方盘旋,最终缓缓落下,旋转的机翼掀起了巨大的风浪,将鹿见春名银色的长发掀起。
一缕银发落在萩原研二的唇边,他下意识地拾起,对上鹿见春名的视线之后认真地点头:“我想要小诗留下来。”
——留在我身边,在我随时能够伸出手的地方。
录像给心理上带来的极度不安稳并不会立刻就消散,萩原研二承认他甚至有些因为应激而变得患得患失,只想将鹿见春名锁在自己的身边。
鹿见春名花费了一秒钟的时间来思考——他原本打算离开后立刻把U盘给琴酒,交了这个任务后就可以好好地休息几天,但既然萩原研二都开口说想要他留下了,琴酒什么的还重要吗?
“好啊。”
他回答。
但鹿见春名并不知道,几个小时后,他就会为这个时候爽快的答应而感到无比后悔。
得到了鹿见春名的回答,萩原研二因为录像而低落的心情稍微好转,理智也因为刚才逮捕了川岛先生而彻底回笼。
在握着鹿见春名的手的时候,他才有心思去想在内海将人的房间里的时候,除了录像之外还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那个茶发的小女孩和录像中的研究员十分相似,并且似乎也知道内情……“解药”、“药物”,给鹿见春名做解药?他吃了什么有后遗症的药吗?
这是需要之后找降谷零问清楚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萩原研二这个时候才回忆起来,森川弥在情急之下是叫了一声“zero”的。
他心中的某个猜测逐渐明晰。
牵着鹿见春名准备登上直升机,萩原研二在经过伪装成森川弥的诸伏景光时,状似不经意般叫出了一个很久没有吐露过的名字。
“Hiro?”
诸伏景光下意识张了张嘴,随即又很快闭上,身体陡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