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声好气的哄他两句还不接受?这谱让他摆的, 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羽不再拉他的西服下摆,转而薅住男人的领带把人拽到跟前,咬牙道:“给你台阶就下了, 别逼我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扇你嗷?”
郝樊:……
唉呀妈, 这杀气腾腾的小眼神, 狠了狠实的,好像要剜死他,多吓人啊!
郝樊抿嘴吞咽一声, 忙切换成讨好的嘴脸:“你瞅你这小死出, 哥不是闹着玩吗?咋还开不起玩笑了呢?”说完,他拿起一个芋泥酥,将里面的芋泥挖出来后全部送到苏羽嘴里,自己主动把外壳吃了:“好吃, 真香, 哥就爱吃这面粉壳子,干巴巴的但不至于硌牙, 你可别跟我抢啊!”
算他识相,苏羽轻哼一声松开男人的领带。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逼自己跟他急眼, 真是贱得慌。
又逃过一劫, 郝樊单手成拳放到嘴边, 隐晦的长吁一口气。
跟自家媳妇过日子,这糟心程度堪比西天取经。
说白了,人家师徒四个, 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中间还有缓呢, 最起码能喘口气不是?他可倒好,一场慈善晚会还没结束, 这都遭遇几难了?
说起来也怪他,当初纯粹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看苏羽第一眼就觉(jiao)得吧,这小老弟真带劲,头顶光环,是来拯救他的小天使。
郝樊不是磨叽的性子,既然看对眼自然要追到手,他一顿操作猛如虎,成功把人拿下。
之后关上门过日子才发现,妈呀,第一眼看岔劈了,啥头顶光环啊?分明是手拿花圈,不是来拯救他,是来送走他的。
郝樊也纳闷,从小到大,婆婆丁之类的野菜自己也没少吃啊,咋就没治好恋爱脑呢?
就在男人心中感慨之际,慈善晚宴的重头戏,颁奖典礼总算开始了。
主持人在台上介绍完开场白,偌大的投影屏幕上,第一个被题名的就是乐游无限的郝总及其夫人苏羽。
“走吧,大宝,上台领奖了。”郝樊朝自家媳妇伸出手。
苏羽将嘴里的泡芙咽下,差点没噎着:“啊?我也要讲话吗?能不能不去啊?”
“你看,有哥在你怕啥?”说着,郝樊拉过苏羽的手搭上自己的胳膊肘,拐着人朝台上走去。
苏羽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边,周围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和男人身上,只让苏羽觉得亚历山大。
怕倒不至于,只是紧张。
苏羽毕竟还是个学生,很少在人前抛头露面,更不必说当着众人的面发表讲话了。
郝樊一上台,先客气的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奖杯,一转头塞到苏羽怀里。
他拿起麦克风,隐晦的清了清嗓子,转身面朝众人,开口就是滔滔不绝的场面话。
发表演讲对郝樊就是家常便饭。
偌大的舞台上,只站着他们俩个人,台下坐着的,全是身价上亿的企业老板。
苏羽一颗心怦怦跳,双腿不自觉发软,好在男人的大手紧紧锢在他后腰上,才不至于出洋相。
扭头望去,伴随着聚光灯的照射,男人的黑色西装在灯光下闪烁着优雅的光泽,像披上一层战袍,
郝樊目光坚定,神态自若,他生的英俊帅气,说起官方话来口音又没那么重,当之无愧成为全场的焦点。
苏羽的心跳更快了,目光追逐着郝樊的每一丝动作,像被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完全移不开视线。
此刻,男人在他眼中宛若星辰般耀眼,苏羽完全沉溺在男人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发表获奖感言只是走个过场,不宜占据大家太长时间,郝樊只讲了十几分钟就收场,继而将麦克风还给主持人,然后拥着苏羽朝台下走去。
苏羽:??
合着他只是个挂件,不用讲两句啊?白紧张了。
郝樊刚才讲话时,就觉得身边有道火辣辣的视线直勾勾落自己脸上。
用余光一瞄,果不其然,正是自家媳妇憧憬仰慕的小眼神。
目光还能再直白一点吗?嘴边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是不是又犯馋了?
那小眼睛卡巴卡巴的,跟挥着两把小刷子似的,忒会勾引人,整的他心里边刺挠的。
就知道媳妇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只是脸皮薄,刀子嘴,不好意思承认,实则被自己迷的不要不要的。
郝樊自以为洞察了真相,特别想把人搂怀里,狠狠磋磨一顿,但众目睽睽下,偏不能那么做,只能通过讲话转移注意力。
好不容易敷衍着讲完,男人走下舞台,一开始还算正常。
直到主持人欢迎另一位公司老总上台领奖,众人的注意力被夺走,郝樊左右张望两眼,见没有人再盯着他,突然不正常起来。
苏羽本想找个地方坐下,这时胳膊肘子上却传来一道巨力,人登时差点没飞出去。
他被男人连拖带拽的,拉到女嘉宾专用的补妆间门口。
门上挂着「无人使用」的牌子,郝樊抬手一翻变做「使用中」,然后拥着他走进去,当着他的面将门落锁。
苏羽还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正准备问点什么,却被转身过来的男人一下子壁咚到墙壁上。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灰白相间的斜纹领带,优雅而富有层次感。
郝樊高大的身躯几乎将他整个笼罩住,呼吸间,鼻尖萦绕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回想起男人在舞台上,面对台下观众熙攘,神情自若的地掌控全场,每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都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自信。
这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人都有慕强心理,更不必说,这个被崇拜敬仰的对象还是自己男人。
苏羽睫毛轻颤,呼吸陡然变的急促,他的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有点不敢抬头跟男人对视。
郝樊太了解自家媳妇了,生丫蛋子一个,精神头全没用在正道上。
他们虽新婚不久,可也谈了几年恋爱了,对彼此的熟悉程度堪比老夫老妻。
有啥好害羞的?这周围又没人,郝樊很清楚,这个时候就需要自己添一把火了。
他伸出食指轻轻挑起苏羽的下巴,眉眼含笑的望过去,眸光温柔又暗含几分攻击性。
苏羽本就摇摆不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双手偷摸抓紧裤缝,眼底荡漾开水色,暧昧的气氛一触即发。
男人这时突然逼近,英俊的面容在眼前无限放大,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刀脊背一样直,苏羽的心跳刹那间乱了节奏。
眼瞅下一秒就要含住他的唇,郝樊不知想到什么,突兀的停下动作。
苏羽期待的心情落了空,迷茫的眨眨眼。
然后他就看到男人稍微退开一些距离后,竟然张开了嘴。
别!不要!求你了!
苏羽瞪圆了眼,瞳孔微颤,他慌忙抬手去堵,可到底晚了一步。
“大宝,哥刚才那小慷慨陈词你觉(jiao)得咋样啊?是不是把你迷得走不动道迈不开腿了?你也甭夹夹咕咕的抹不开面承认,我都知道,哥这嘴皮子,别的不说,就是利索,年轻时人送外号关东——碎嘴子。”说完,男人还自恋的朝他挑挑眉,压低声音嘱咐道:“可别出去说哈,咱深沉点,要低调。”
谁他妈出去说啊?说出去还不丢死个人?
苏羽白眼连着翻,抬手一巴掌呼他脑门上,语气暴躁:“滚吧你,死远点。”
“咋滴了?哥刚才就跟你调个情,咋还翻脸呢?”郝樊不能理解,这媳妇怎么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但眼下也没必要弄清楚了,亲他一顿,啥都好了:“妥了,哥现在可要嘴你了。”
他那是调情吗?谁家调情能直接把人调痿了。
苏羽攥紧拳头,眼下烦他烦的要命,别说亲嘴了,瞅他都来气。
眼见男人又朝他贴过来,这张脸刚才还觉得英俊帅气,这会儿却只觉得面目可憎。
深吸一口气憋住,在男人身躯靠过来之际,苏羽将小腿弯曲,大腿用力往上一撞,大骂一句:“郝樊,我去你大爷的。”
卧槽,他玩这么阴的?
郝樊下意识将双手下压,抵住苏羽的波罗盖,紧接着后退一大步,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
还好他眼疾手快,不然自家小兄弟可要遭血罪了。
“苏小羽,你彪啊?那老话都说,脑瓜子能随便搂,卡巴裆不能踢,你倒好,专攻人下盘,你是真破我防啊?”郝樊心有余悸:“说白了,这玩意虽长我身上,但不是跟你更亲啊?你有啥话不能好好说,直接六亲不认了?”
什么东西就跟自己更亲?苏羽被男人说的小脸通黄。
“来,你过来。”郝樊朝自家媳妇招招手:“哥跟你谈谈。”
苏羽想也不想一口回绝掉:“谁跟你谈,不谈!”
“恐怖分子都他妈能谈,你有啥不能谈的?”媳妇不肯过来,郝樊就杀了过去。
本是要谈判的,但苏羽不乐意,那就只能动用武力解决了。
郝樊上去抓住苏羽的手,将其绞到身后,压着媳妇把人摁到梳妆台上。
男人抬起一只手送到嘴边,“呸”的吐一口气,然后对着那挺翘的嘟蛋子,甩手就是几巴掌。
啪啪啪——
郝樊边收拾他边训话:“让你挂老公的裆?以后还敢不敢了?它受惊了知不知道?你就作吧,闯下这么大的祸必须得有点惩罚,给哥等着吭,今晚不把你干出沫子来,哥下周去公司,就他妈倒立着办公。”
苏羽瞪圆了眼,不敢相信男人敢动手打他?
郝樊抽了几巴掌解解气就把人放开了。
臀尖酥酥麻麻的,跟过电一样,苏羽小脸呆愣愣的,反手挠了挠屁屁,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无辜的眨巴两下眼,这才从被打的震惊中苏醒过来。
用力咬了咬下唇,苏羽先朝男人“嗖”一下射出把眼刀子,然后张牙舞爪的扑上去。
必须打回来,他可不受这委屈:“郝樊,敢打我?你活腻歪了?”
瞅他脖子上架个二五脑袋,扑扑棱棱的,跟个大飞蛾子似的,浑身都是破绽,就这还学人打架呢?
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苏羽冲到跟前抬起了巴掌,郝樊反手就给他攥住了。
小胳膊细的,感觉稍微用点力,都能给他嘎巴一下掰折了。
苏羽用力挣扎两下,却没能从男人手中挣脱,既然手不能用了,苏羽眸光一狠,抬腿就要踢他。
郝樊一早防着他呢,趁苏羽抬腿之际,伸手捞住他的膝盖窝,轻飘飘的举高。
苏羽登时没招可使了,像只断腿的蚂蚱似的,踮着脚在地上乱蹦。
怎会如此?丢死人了。
苏羽脸都气绿了:“郝樊,你赶紧撒开我,听见没?”
闻言,男人装模作样的掏掏耳朵,故意端出副听不清的模样逗弄他:”你说啥?你要去赶集?”
“我说让你撒开我!撒开我!”苏羽气急败坏的重复道。
“啊?吃什么玩意你要多撒点盐?”瞅他那急头白脸的样,郝樊抿嘴偷乐。
苏羽:……
小脸板起来,苏羽一本正经的沉声道:“郝樊,你那方面不行,只能坚持三秒。”
“你放屁!”郝樊当即就炸了:“哥他妈最起码半个钟起步,你敢造我的谣?”
苏羽轻哼一声,咧嘴笑了:“你不是耳朵坏了吗?不是说啥都听不清吗?怎么这会儿好使了?”
郝樊:……
“苏小羽,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刚才几个大逼斗没吃够是吧?行,哥今天让你吃几下小皮带。”说着,郝樊两三下解开脖颈的领带,二话不说把苏羽给绑了,他推着自家媳妇,再度把人压到梳妆台上。
抬高一条腿,抵在苏羽的双腿之间,防止他反抗。郝樊单手伸向裤腰,准备把皮带解开。
“郝樊,你敢?”苏羽想挣扎却压根动弹不了,气红了眼,只能在桌面上来回蛄蛹着放狠话。
“我今天还真敢了,就得让你知道知道自家老爷们的厉害,哥今天不但要抽你的嘟蛋子,还要扒了你的小裤衩抽,你给我等着哈!”说完,郝樊“咔吧”一下松开皮带扣。
“那个……你们能等会再抽吗?”这个时候,化妆间内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身穿米白色晚礼服的的女人,面色尴尬的从梳妆台跟墙壁的夹缝间冒出头来,手里还举着一只口红。
她苦笑两声,尴尬的解释道:“那个,我口红落这了,所以回来找,门上的牌子忘翻了,真不是故意的。”
话音落地,化妆间内出奇的安静,眼瞅苏羽跟郝樊一个搭腔的都没有,女人也意识到眼下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她最好赶紧消失。
慌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刚才找口红时沾染到裙子上的灰,女人踩着高跟鞋,匆匆忙忙往外跑:“抱歉,抱歉,我这就离开,你们继续。”
苏羽还趴在梳妆台上,屁股被迫撅高,男人依旧单手压住媳妇被反剪的手臂。
俩人保持着这样不雅的姿势,懵逼的目光全程跟随在女人身后,最后眼睁睁瞅着她破马张飞的冲出去,将大门“砰”的一下关闭。
苏羽傻眼了。
郝樊搭在裤腰上的手僵硬了。
这个世界,再次安静了。
半晌过后,苏羽把头埋进桌面,肩膀抖动两下,呜呜的哭起来。
丢人丢到姨姥姥家了,他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郝樊慌了,又赶忙把皮带“咔吧”一下扣回去,他解开绑着苏羽手腕的领带,把人从梳妆台上捞起来。
“媳妇,咋还哭了呢?多大点事啊?”郝樊定睛一瞅,苏羽那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这可把他心疼坏了:“快憋回去,咋那么完蛋呢?”
“还不……还不都怪你。”苏羽哽咽着吼他。
“怪我,都怪我,谁寻思还有人藏那犄角旮旯里?哥瞅她也不是啥聪明人,咋不早说话呢?”
她要么一早站出来,要么到最后都别站出来,卡在关键时候冒个头,咋这么招人膈应呢?
瞅她低头弯腰,一口一个抱歉,装难为情那一出,郝樊越想越来气。
等会儿出去了,他非要瞧瞧是谁带来的家属?哪家的媳妇这么虎啊?那脑瓜子绝逼是进过水养过鱼,蹦过大蛤丨蟆,爬过小王八。
女人扭头跑了,却留下个烂摊子,郝樊抱着自家媳妇,好说歹说哄了半天。
最后脸上一左一右光荣的挂俩巴掌印,才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
在男人的拥护下,苏羽擦干脸上的泪,不情不愿走出补妆间,只是抬头望去,却觉得所有朝他看过来的目光,都是在背后蛐蛐他的。
不行,这地方待不下去了。
“哥,不是已经领完奖了吗?后面的流程还必须出席吗?我们能不能先走啊?”
“能能能!”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这个时候,就算不能也必须答能啊。
郝樊带着苏羽离开,乘观光电梯直达底楼。
眼见有人离场,侍应生立马把车开到酒店门口,郝樊从他手中接过车钥匙,载着自家媳妇一骑绝尘的离去。
车开到一半,眼瞅就要下高架了,坐在副驾驶的苏羽,肚子突然咕咕的叫唤两声。
他憋憋嘴,一脸委屈的开口道:“哥,我饿了。”
苏羽本就没吃饱,再加上跟男人斗法耗费了许多体力,他现在饿的厉害。
现在这个点,回家后再洗菜做饭已经不赶趟了,郝樊略一寻思,没有将车驶出高架,反而沿着立交桥继续行驶:“大宝,哥知道个好地方,今晚带你去。”
郝樊说的好地方,不是大饭店,也不是小馆子,而是夜市的路边摊。
扭头望去,透过车玻璃,看到无数灯光点缀在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摊前涌动,口中吃着美食,手中捧着饮料,苏羽人都傻了。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靠边停在一众五颜六色的小电驴旁,看上去格格不入。
郝樊解开安全带,招呼着苏羽下车:“媳妇,到了,走吧,哥带你撸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