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想让希拉判断, 他脑内的装置是否是规则难以破解的原因。
刚刚已经试验过的希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松田阵平先坐到了一边,对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他们三人说了自己要休息一会,才继续和希拉对话。
[但是这怎么做到的?装置只能影响我一个人,而规则是世界的规则, 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一个人脑内的装置, 影响到你对规则的破解?]
[反正已经有很多奇怪的事情了, 比如规则应该始终存在,但是这个世界有很多规则是今年才诞生。]
希拉对规则的认知还没定型的时候,就已经先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奇怪的世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所以祂的思路高度开放。
祂接着举例,[我觉得我可以直接通过规则影响现实,但是现在仅能体现在你身上。]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 忽然之间发现了盲点。
为什么他脑内的装置能影响规则?因为希拉破解的规则, 目前仅能以他为媒介实现他一人。
换句话说,希拉破解的规则, 实际上是松田限定。
[你说过,规则同时影响现在、过去和未来……]
他因为说出这句话而再次眩晕了一下,勉强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
[如果没有规则限制,那我就可以不受控制地说出情报。但反过来,也可以是因为装置限制了将来的我,让我无法说出情报, 所以你现在无法破解规则。]
当把思路理顺后, 松田阵平又因为boss的可怕而生出一身冷汗。
倒不是怀疑boss发现了规则, 就算是他承认boss确实不简单,但是直接干扰规则也太超过了。没有希拉, 人类根本没有途径去意识到有规则的存在。
他只是惊于Boss在不清楚规则的情况下,仅仅是因为谨慎和控制欲布下的一步棋,就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被针对的他困扰多年、从死亡边缘无数次擦肩而过以后才发现这件事。
[如果把这东西取出来,是不是规则也就容易破解了?]
[应该是。]希拉的态度很认同,又在话尾补上了一句,[人类真可怕。]
不,可怕的不是人类,只是boss而已,松田阵平无奈地想。
所以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怎么把脑内的东西拆出来。
之前降谷零提议让雪莉帮忙时,松田阵平还没什么想法,现在知道了装置作用,却真的生出来一点紧迫。
他吃了一片药,走到地下室门口打开门,不出意外地发现一大两小挨挨挤挤的都站在门口,看见他出来,都紧紧的盯着他。
这场景实在有点好笑,松田阵平想调侃一下,结果茶发的女孩目光中忽然透出几分严厉,
“你上一次服药是什么时候?”
“……”
这熟悉的被雪莉谴责不遵医嘱的感觉。
松田阵平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噎回嗓子里。
他转移话题,“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们再单独聊一聊。”
最后房间挤进来了四个人。
松田阵平:……
你们好歹尊重一下病人的隐私?
阿笠博士干笑着说,“其实我在药物方面也是有点研究的。”
“我今天问的不是药。”松田阵平冷酷地说,“是一个医疗器……”械。
可恶,居然更专业对口了。
松田阵平悻悻地看向厚着脸皮坐到自己另外一边的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没好气地说:“你呢,你有什么用?”
确实……我有什么用?
工科不如阿笠博士,药物和医学不如灰原哀,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语塞,
“我、我可以帮你们做会诊记录?”
要不然你装订成册,发给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他们每人一本吧,省得他们天天盯着他。
就刚刚从降谷零车上出来时,松田阵平身上就多了一个窃听器一个定位器,刚才他被规则警告时,手机上已经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刚想着,他手机又震了一下,果然是降谷零的邮件。
【不许屏蔽。】
而江户川柯南也有了新动作。
七岁的工藤新一要维护成熟男孩的尊严,硬气地和可爱这个词一刀两断,但七岁的江户川柯南为了目的可以原地卖萌,
他拉着卷发青年的衣袖,眼睛眨也不眨的仰头望着他,“松田先生,我也很担心你的情况……”
松田阵平头皮发麻地想说工藤新一你可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但对上七岁男孩巴巴望着他的蓝色眼睛,又一时失语。
最后他投降,同时对江户川柯南和降谷零说,“行,那你就听着吧。”
松田阵平直接将被降谷零强行塞过来的报告,交给灰原哀看。
茶发女孩的脸色随着翻过去的纸张页数而越来越凝重阴沉,最后缓缓呼吸几次,在报告上捏出重重的褶皱。
早就知道松田阵平身上情况复杂的阿笠博士脸上痛惜愤怒居多。而旁边的江户川柯南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表情定格在恍然和迷惑交错。
感谢阿笠博士乱七八糟的发明,居然还能支撑松田阵平当场一个简易的脑部检查。
这个形容是灰原哀给的,但看见比医院仪器还精确的结果后,他对简易两个字产生了怀疑。
“你拿什么地方的仪器和这里的做对比?”
拿着报告的灰原哀言简意赅,“组织。”
说完就不再理他,专心和阿笠博士一起研究。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也算是懂一点,试图加入话题,没几分钟之后,就自觉起身,坐到了江户川柯南那一桌。
“喝咖啡吗?”江户川柯南招呼道,
“不行,不能喝兴奋神经的饮料。”
灰原哀耳聪目明,隔着半个房间发来新的医嘱。
她没点名,但是连江户川柯南都在这一瞬间情不自禁放下了手里的那杯美式。
松田阵平将“给我一罐啤酒”完整地咽回去,换成“给我一杯水。”
柯南灰溜溜去隔壁倒水,松田阵平也顺势站起来跟过去,
“为什么还要避着他们说?”
他刚才走到江户川柯南旁边,就想问赤井秀一的事情,但却被江户川柯南打断了,
“我听说你遇到赤井秀一了?”
结果江户川柯南先幽幽地看着他:“松田先生,你认识的人可真不少。还有不应该先和我解释一下科涅克是怎么回事吗?”
松田阵平和他对视,然后慢悠悠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不了。”
小学生侦探看起来气得想咬他一口,但却还是没有再问,
“那我说。”
他将整件事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包括怎么发现灰原哀被人盯上,又怎么判断出贝尔摩德,已经几次遇见同为FBI的朱蒂老师和赤井秀一的事情。
松田阵平仅听叙述就觉得惊心动魄,但是更没想到的是贝尔摩德居然放水了。她对雪莉的仇恨和执念,一直以来横在中间的松田阵平最清楚,却能为了江户川柯南放弃追查雪莉。
“计划是你自己制订的?那易容是有希子女士帮你们做的?工藤优作呢?”
“你总提我老爸干什么?”江户川柯南小幅度地哼了一声,“这种事不需要他,而且伊达警官还找来了萩原先生帮忙。”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那位萩原先生……是公安吧。”
他已经向目暮警官打听过了,也打听到了松田阵平这个名字背后的少许过往。
松田阵平没有反驳,默认了。
江户川柯南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那天之后,他听伊达警官随意地提了一句萩原先生和对面FBI的人稍微起了冲突,就去找朱蒂老师打听了一下情况,却正好遇到了那位赤井秀一。
结果却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和他也不是第一次起冲突了。”
那个带针织帽的男人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不是要和他抢人,只是想确认他是真的打算将卡尔瓦多斯交到公安。”
当时江户川柯南问,“不交到公安还能到哪儿?总不能是动用私刑吧。”
“私刑?”那人却陷入回忆,若有所思地说,
“可能性五五开吧,毕竟现在也没有人强硬的挡在他和那条界限之间了。”
江户川柯南听得出那其中暗指的不祥意味,但不安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赤井秀一说的那人是谁?
他苦思无果,决定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松田阵平,不能回答就算了,问问又不亏。
而时隔多年再次被某些误解创到松田阵平先是表情僵硬,接着察觉出不对,露出错愕。
等下,就一直没人告诉赤井秀一他还活着吗?
他前段时间还联系过赤井玛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