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满是让人燥热不安的因素,温热的皮肤,潮湿的呼吸,颤抖的睫毛。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朝着那个审核不让我说的方向飞驰。
陆朝槿声音低哑带着些许颤: “…我没有不想。”
好典的双重否定句!闷骚与傲娇的最爱!
蒲砚轻笑,捧着陆朝槿脸的手用力了几分,拇指在陆朝槿唇角来回磨搽: “那为什么之前每次亲亲之后你就跑掉”
陆朝槿的耳垂红得可怜,但偏偏还想要竭力维持着平日的镇静表情,因此看起来十分滑稽。
“嗯”蒲砚朝他唇瓣吹了口气,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揶揄。
蒲砚原本不是非常主动出击的老手,也并不擅长调情,可面对陆朝槿,他却每每都能占据上风。
倒不如说是,两个菜鸡互啄,而蒲砚只是没陆朝槿那么菜。
陆朝槿的眼瞳里倒映出蒲砚清秀的脸,仿佛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爱人,装不下其余任何东西: “那样太随便…我觉得对你太不尊重。”
蒲砚在和陆朝槿的相处中总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对方在感情上的保守观念。
所以陆朝槿说出这句话,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该调戏的还是得调戏。
蒲砚将落在陆朝槿大腿上的身体重量往下压了压,不依不饶问: “那怎么样才叫不随便”
“结婚之后。”陆朝槿的思想颇为古板,因此回答时毫不犹豫。
可看见蒲砚带着怨念的小表情时又立刻补充: “至少…至少也要在订婚之后。”
“那岂不就是明天”蒲砚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剎那照亮了陆朝槿的整个世界。
陆朝槿以额头贴着蒲砚额间: “…嗯。”
两个人贴得这么近,蒲砚大概就看不见他发烫的脸吧。
蒲砚已经开始盘算要提前准备些什么了,而陆朝槿还捏着自己的少男心在害羞。
于是下一刻,还在扭捏的陆朝槿就听见自己的男朋友语气里带着几乎可以说是biantai的兴奋: “我们要先准备好油和小雨伞,然后最好还有点别的,比如来瓶酒…”
陆朝槿:
半小时后,穿戴整齐的两人在漫天的火烧云里从陆家走了出来。
蒲砚问: “我才刚来你家,就不在家里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这些大家族都很多礼仪的讲究,蒲砚刚回沈家的时候,差点被累死。
好在沈母沈父和沈靖淮都惯着他,很多繁琐的东西都直接免了,否则他现在估计还被困在S城。
陆朝槿摇头: “我订了餐厅,是之前你说想去的。家里今天人很多,很烦,你不会想看见他们。”
明天订婚宴,陆家大部分人都赶回了A城,哪怕是远在北极圈内做科考的亲戚,也得回来。
蒲砚听陆朝槿提起过自家的奇葩亲戚无数回,对他们没什么好感,闻言立刻答应了: “好呀好呀。”
陆朝槿所说的餐厅是一家开在环球金融大厦顶部的一家法式餐厅,餐桌底部的地板由玻璃制成,吃顿饭就能感受到双腿发软的感觉。
可蒲砚却觉得很好玩。
家里的佣人将车开到大门口,蒲砚上车时疑惑道: “嗯今天不开你的越野了”
陆朝槿喜欢越野车,自己住的地方停了几辆都是类似的车型。
“约会当然要开这种车。”陆朝槿说, “等你拿到驾照,我送你一台喜欢的。”
蒲砚成年后没机会接触开车,自然也没有考驾照,之前回到沈家就被沈靖淮送了台兰博,但由于没驾照只能放在车库里吃灰。
蒲砚任由陆朝槿侧过身来给自己系安全带,顺势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送我跑车还不如你一直当我的专属司机好啦。”
“嗯,司机小陆会为您服务的。”陆朝槿笑笑,按着蒲砚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
车流涌动,一台黄色电动出租车缓缓停在红绿灯前。
与此同时,一旁相向出道上,漆黑宛若下一刻就要融入夜色的布加迪超跑恰好通过了绿灯。
发动机轰鸣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驶入夜色的霓虹车流中。
出租车上的人在瞥见那台黑色跑车后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手里的塑料活页夹。
一旁瘦弱的男人推了推他: “姜纵,你怎么了”
姜纵揉了揉眼睛,飞速摇下车窗,却只能看到远去的超跑留下的红色尾灯痕迹。
“别把头伸出去喔,先生。”出租车司机烦躁地按了按喇叭。
其实前面并没有车,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宣泄烦躁。
出租车司机非常后悔今天接了这个单子,路途遥远本来可以挣一笔钱,可后排这两个癫公一上车就开始大喊大叫吵架…
其中一个还一会儿痛哭流涕说要离开A城,一会儿又抱着另一个人安慰的…
如果出租车司机能坐在旁边看,那应该会挺高兴,可是问题是他并不是啊!
这两个癫公在车上吵闹,着实烦得很。
而后排的姜·癫公·纵失神落魄地重新关上车窗,陷入沉思。
那是陆朝槿的车!他记得牌子!
今非昔比,曾经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算比不上陆家谢家,可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现在…他却只能拿着承诺书一家一家求别人不要催债!
他家的豪车,豪宅全都抵押了出去,什么都不剩下了!甚至连家里的奢侈品,母亲的铂金包,都要拿出去卖掉!
这对于一直自视甚高的姜纵来说,又怎么忍得了
何况,从小就有专职司机接送的他,现在还要坐出租车,忍受司机车上的烟味…
姜纵愤恨地一拳砸向车门,前面的司机被吓了一跳: “喂!你干啥啊!砸坏了可要赔钱的!”
“赔就赔,你当老子赔不起吗!”姜纵张嘴怒吼,像是要从口中喷出火焰。
***
色泽鲜艳的法式鹅肝酱搭配面包作为前菜,鹅肝酱细腻柔滑,带着淡淡的酒香和果木的香气。
吃饭时唯有刀叉碰撞碟子的声响,蒲砚吃了两片面包,面前的碟子很快就被服务生端走,又呈上来了新的菜品。
一碗热气腾腾的法式洋葱汤。
摇曳烛火间,蒲砚撑着下巴看对面坐着的陆朝槿,说: “包场了好安静呀。”
陆朝槿颔首: “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
“对了,谢翊榕是真的要和顾明安订婚了吗”蒲砚开始吃瓜。
他现在不是管家,就没借口留在顾家吃瓜了,真是太可惜!
否则就这对年下白切黑病娇弟弟×冷峻正直霸总的组合,他每天都能磕生磕死!
陆朝槿想了想: “最开始翊榕说的是,要先放出消息和顾家联姻,省得白家烦他。后来他们不知道又悄悄商量了什么,反正从那之后他们就开始真的准备订婚了…”
蒲砚真的很想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八卦已经穿透蒲砚的脸飞到了陆朝槿面前,他继续补充: “但就我前两天和他们一起吃饭的状况来看,明安现在和翊榕应该还不是…那种关系。我猜,明安现在还不知道翊榕对他的感情。”
“谢翊榕是想来个先婚后爱好刺激啊,”蒲砚津津有味, “但顾大少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谢翊榕的感情呢”
陆朝槿却分析道: “明安是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而且他之前和我说过,他觉得翊榕在精神上太过于依赖他。这就说明,他可能对谢翊榕的亲近有一定的误解。”
蒲砚不禁心疼谢翊榕一秒: “那看来翊榕哥想要追顾大少,还得要一段时间啊。”
“不过如果不是慕容琴的事,他也不会那么快转变态度吧这么说,慕容琴也算干了件好事。”蒲砚舀了一勺汤,立刻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咳,撤了吧,下一道。”
“姜家现在垮台,慕容琴的日子也不好过,翊榕也不会让他们有好过的机会的。”陆朝槿看着蒲砚的痛苦面具表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蒲砚抬头: “你是说,姜家这样,是谢翊榕干的”
他就说,就算亏了钱,姜家也不至于忽然一落千丈这么潦倒啊!
但如果是谢翊榕在背后,就说得过去了。
“他在后面推了一把,也不算全都是他做的。”陆朝槿说。
夜幕低垂,摩天大楼的顶层四周由透明的落地窗组成,使得坐在餐厅里的客人能够将繁华都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向外望去,高楼大厦如同森林般矗立,远处的车流如同一条条金色的丝带,在夜色中穿梭不息。
蒲砚侧身看向窗外,喃喃: “这个角度看,真的很漂亮。”
陆朝槿看向他,又瞥了眼桌上的食物。
男朋友应该吃了不少,那现在这个时机应该挺合适的了。
那么——
蒲砚自顾自说了会儿话,却见陆朝槿神色好像有几分凝重,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重要的事。
总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长长的桌布下掏出一把格/洛/克18变成特工,再从窗户上切开一个圆形的切口,用钢丝荡出去…
可下一刻,餐厅的灯光却忽然熄灭了!
不仅如此,连隔壁的金贸中心的灯光也在瞬间全部熄灭,周遭的多栋摩天大厦在顷刻间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