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吃啊！快吃了它！！”
“为师时日无多，你那些师兄师姐全都是废物，只有你才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只有你才能继承为师的衣钵！！”
怪老头儿宛若癫狂，一边说着关心小刘璃的话，一边又狠狠地抬脚踩在小刘璃身上！
而小刘璃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她没有任何抵抗，只是躺在地上任由怪老头儿拳打脚踢。
虽然我知道眼前这一幕只不过是噩梦的一部分，即便是挨打的刘璃也不是真的，但看到小刘璃挨打，我心里依旧百味杂陈。
正当我想要出手阻止怪老头儿的时候，叶白薇及时拉住了我。
“这只是梦。”叶白薇认真地提醒我。
是啊，这只是梦，即便怪老头儿把小刘璃打死了，现实里的刘璃也不会真的死去。
我必须保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怪老头儿说道：“前辈，她难道就是孩童时期的刘璃？”
怪老头儿听到我的话，停下了动作，嘿嘿一笑，伸手抓住小刘璃的头发，强行把她提起来面对着我，仿佛在炫耀自己的作品一般：
“是啊，贫道差点忘了，你认识她对吗？那你倒是说说，我的好徒儿有没有继承我的衣钵，把我们的炼尸之术发扬光大？”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刘璃会那么变态了，原来都是跟怪老头儿学的。
只不过为什么刘璃没有将这些事坦白？
面对怪老头儿的提问，我只能配合着说道：“那是自然！刘璃如今已经是戒律堂的左护法，就在一个月前，她已经晋升杀红法衣，她是龙虎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杀红法衣，更是以一手精妙绝伦的炼尸之术闻名遐迩！”
怪老头儿听后，露出激动之色：“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好徒儿，好徒儿啊！”怪老头儿哈哈大笑，也松手把小刘璃放开了。
小刘璃挣脱束缚后，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中叹气，小刘璃也不是傻的，她最清楚自己对怪老头儿恨之入骨，所以对我说的话是绝对不相信的。
“来，吃掉这颗长生仙丹！”怪老头儿捏着小刘璃的嘴，就要把丹药塞进她嘴里。
我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我苦心炼制的仙丹，要是就这么被小刘璃给吃掉了，那我手里可就再没有对付怪老头儿的资本了。
可就在小刘璃即将吃掉丹药的时候——
她竟然猛地抢过怪老头儿腰间别着的剔骨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怪老头儿都来不及反应。
我也是大惊失色。
“徒儿！”怪老头儿瞪大了眼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小刘璃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拔出剔骨刀，又刺向自己的喉咙。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醒悟。
只怕是小刘璃听到我为了欺骗怪老头儿而编造的未来以后，直接放弃了求生的希望，不愿意面对未来，选择直接了断自己。
她甚至担心怪老头儿会将她复活，每一刀都冲着必死而去的。
等到怪老头儿反应过来，小刘璃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徒儿……为什么……为什么啊！”
怪老头儿抱着小刘璃的尸体，泣不成声。
如若不知道怪老头儿过去是怎么对待小刘璃的，单单看眼前这一幕，说不定还会认为他们师徒二人感情极深。
小刘璃就这么死了，我心里愧疚万分，但我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没有尽头的梦。
对被困在梦境里的小刘璃而言，死是一种解脱。
而我唯一能为小刘璃所做的，就是弄死怪老头儿！！
不等我开口说话，怪老头儿突然停止哭泣，但他的肩膀还在颤抖个不停。
突然，怪老头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感到莫名其妙：“前辈，您笑什么？”
怪老头儿抚摸着小刘璃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祥：
“贫道的好徒儿，知道这长生仙丹就只有一颗，她希望我能活下去，所以宁愿自杀，也要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我……”
怪老头儿突然将丹药塞进自己的嘴里，不用我哄骗，便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怪老头儿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刘璃，为师不会让你失望的！”
疯了。
这世界疯了。
我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但不论发生的一切有多么荒唐，怪老头儿还是如我所愿，吃下了丹药！
现在……只需要等待毒性发作即可。
我静静地看着怪老头儿傻乐发疯，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话。
很快，怪老头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低下头，撸起道袍袖子，发现了不对：
“小子，贫道的双手怎么如此肿胀？”
我微笑着解释道：“您服下的乃是长生仙丹，凡人想要成仙，自然要褪去凡人的血肉之躯。”
“可贫道体内燥热无比，血管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登仙之路可谓是破茧成蝶，破茧的过程痛苦一些，这很正常。”
“嘶……贫道的大拇指怎么爆炸了？这也是正常现象吗？”
“再正常不过了。”
眼前的怪老头儿，浑身上下肿胀无比，从手指头开始爆裂，眨眼的功夫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怪老头儿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因为他爆炸掉的手指头，并没有如之前一样恢复。
“这不对……这不对！”怪老头儿痛苦地喊道，“成仙不是这样的！长生不是这样的！……你小子是不是骗我？”
“不然呢？”
看到怪老头儿已经变成这副狼狈模样，我也不想再装了。
之前所受的苦，忍的气，还有刚才目睹小刘璃死去的怒火，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一脚狠狠地踹在怪老头儿的胸口上！
怪老头儿此时虚弱无比，踉跄几步以后倒在地上。
我冷笑着说道：“现实的你，根本没有研究出什么长生仙丹，你死了，病死的，死后的尸体还被刘璃挖出来炼成僵尸，最后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你成为了龙虎山的笑柄，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