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义,给我一巴掌。”
“啊?你疯了?”
“痛!你是不是把这么多年对我的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了?”
“那可不,你自己要我打的,什么情况啊?”
“哈哈哈,没事,我想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热血的宣誓声音了。”
“热血啥?你左臂的伤好了?上次为了挣个张家面子,你被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人踩断了骨头,谁站出来帮你了?脑子进水了吧?”
“我对我们这一辈的人,早就失望透顶了,但这声音不一样,你仔细听,这咬碎牙了的声音,哈哈哈,真t悦耳啊!”
“誓言确实好听,这一代的小家伙们,有朝气啊,不过应该也快了,张家人朝气暮气无缝连接。”
“我不管,听着这声音我就舒服,以前要是有这声音,我就算再被踩断另外一条手又如何,我情愿,哈哈哈。”
“听说这一代的族长与祭司已经选定了,要不过去看一眼?”
“今天是祭祀之日,嗯,顺便也去给那些老家伙们上个香好了,别人我们看不起,历代族长还是有点血性的,就是不知道这一代祭祀配不配合,有没有血气了,还记得上次那个祭祀妈的,整天就知道‘我们要低调,我们要不能暴露,我们要能隐忍’,
他奶奶的,想起就气,都被人站在头上拉屎了,还要我们忍!狗日的!甘霖娘!”
“嗯,那人后来莫名消失了,应该是被外人策反,伤了这么一次,张家需要休养很多很多年才能恢复,
这种人多了起来,张家就彻底抬不起脑袋了。”
“……”
越来越多的张家族人,开始纷纷朝着祠堂方向靠拢了过来。
一众黑衣黑袍背刀单膝跪地的少年身前。
坐着这一代的张家新族长与祭司。
两人的椅子并肩,不分上下高低,年纪也相仿。
不同的是,族长看起来貌似要年纪小一些,稚嫩一些,而那白发道士头少年祭祀,看起来就要沉稳,内敛一些。
这些围观的张家族人们,神色各异,目光统一。
气氛比较压抑的祠堂前。
苏木目光森冷。
张起灵站起身:“这一次,若要战,我这个族长,只会死在你们前面。”
苏木站了起来:“你们遭受的痛苦,我会百倍刻于己身,我不看历代,我就我看我们自己,能不能,将这口气,争回来。”
“我,末代族长张起灵。”
“我,末代祠堂祭祀张沐。”
“在此立誓,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丶不封地丶不生子……”
“在此立誓,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丶不封地丶不生子……”
听着苏木与张起灵的起誓,周围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身为族长与祭祀的他们,其实已经不用再提以前发过的誓言,也没有义务再去执行这类誓言。
看着苏木与张起灵坚定的目光,严肃的面容,所有人开始正视起来。
这一代的族长与祭司,貌似不太一样。
“我,张玄宗……”
就在这个时候,很多年都没有听见过有什么动静了的张家祠堂上层阁楼,忽然传来了沧桑厚重的声音。
“玄……那不是上上上代的辈分了吗……”
“那位,竟然还活着!!!”
“玄字一辈,没有一个软骨头!”
“草!今天就是一个普通的祭祀日,怎么连玄字辈的都出来了宣读誓言了……”
“老老老一辈的麒麟使……”
“他,他是要下楼了吗……”
“……”
随着‘张玄宗’那苍老的声音传出,全场寂静。
听说过这个人的张家族人都知道,昔日这位老者,为了保护张家,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那一年,冲杀在前的麒麟使中,永远都会有这位的身影。
那个时候,只要这个人在,所有张家族人心头就很稳,他们都知道,这位是真正的,战死都只会死在自己面前的先辈。
扑通——
扑通——
扑通——
原本还处于围观模样的张家大人们,有的开始慢慢的跟着跪了下来。
这位老人对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人而言,就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可以不去相信张家的任何一人,但他们不可能不去相信这位老人。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被这位老人与当年老人的同伴,从尸山血海之中拖出来,这才捡下来一条命的。
苏木也有些意外。
在这个时候,二楼的老头,竟然也会跟着开口。
也没想到,二楼那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老头,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我,张见地,在此立誓……”
紧接着,祠堂三楼也传出了一道浑浊的声音,慢慢悠悠,跟着一起宣读昔日的誓言。
“天地玄黄……地字辈的还有族人在……”
“那不是以前某代族长身份的本名吗……”
“地字,有人知道这段过往吗?”
“我听我爷爷说过,地字那一代,死了很多族人,因为张家秘密被曝光,万族入侵,地字被的人首当其冲,差不多死绝了,那位族长貌似也受了很重的伤势,貌似瞎了眼,断了腿,是被人抬着送回来了……”
“啊?”
“地字辈的,是抗争最激烈的一个时代,那时候王朝还未陨落,不止是外族入侵,皇朝也插手其中,指派朝廷诸多武将,率领千军,一起北上,最后是祭祀用了什么办法,封了城,将所有人都葬在了原先张家城池内,这才保全了剩下的血脉,不过也因此,张家血脉凋零,开始分裂,开始走向末路……”
“……”
一部分张家族人,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在听到祠堂内传出声音后,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本来只是张家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的祭祀之日,但这一次,与先前几十年上百年的祭祀日都不同。
祠堂里的人,竟然也出声了。
很明显,这一代的族长与祭祀,都得到了那些人在背后支持撑腰。
而如果族长与祭祀只是一般人,里面那些老家伙们是打死都不会出面的。
很显然,这一代的族长与祭祀,有些东西。
可当这些想要跑出族地,向外面的人通风报信的时候,却都纷纷遇到了身穿黑衣黑袍背刀少年的阻拦。
“张灵山……我可是你敬爱的叔叔,你敢……”
“就是有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杂碎在,我父亲才会战死在外,当初我父亲腹背受敌,肯定有您这位叔叔在背后放冷枪吧,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