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起灵,乱杀!

作者:城门白小飞

半截李,吴老狗都知道。

这是唯一一次难得的可以逆天改命的机会。

从此褪去他们被世人看待的盗墓贼眼色,开始改头换面的拥有新的人生。

谁说外八门的人,就不能报国,谁说盗墓的,就要被嫌弃一辈子。

他们能做的事情,比普通平民多太多了。

只是他们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

然后,

苏木到来了。

机会来了。

苏木只身一人都可以去前线,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张启山回来坐镇长沙了,九门有了主心骨,给钱给人,他们都行。

张启山带着九门的人走在大街上,朝着办公府邸地段走去的时候,所有九门的人都在昂着头,大步流星,气度那叫一个非凡。

今夕不同往日,他们不再是什么混混,不再是什么民间势力,他们同样是张启山这个阵营的人。

现在,他们要跟着张启山一起做大事,做报国之事。

“这不是五爷手下的阿黄吗?五爷不养狗了,怎么他也跟着佛爷了?”

“那哑巴我认识,以前是管理街头的三爷的手下,这家伙也要跟佛爷走了?”

“九门,这是变了?不仅在出钱出粮,还出人?”

“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啊,赚了那么多的钱,这个关头还不挺身而出,算什么人!”

“?你行,你跟着一起去啊?佛爷肯定缺人,你不也是家里面有钱吗?我看你捐过一分钱吗?”

“那不同,他们比我的钱多多了,他们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我……”

“牛逼!一方土地养一方人,你是外来的小子?”

“外来的怎么了?你们瞧不起人?”

“不是瞧不起你,只是觉得你骨子软,话又多,我寻思着,我们长沙这边出的都是干事的人,哪来的叨叨叨又不做事的垃圾。”

“侬不要乱讲话,我只是在发表我的意见而已,侬在我们家乡那边,还是乡下佬呢。”

“然后呢?我们还在拼死抵挡,你怎么跑我们乡下佬地方来了?怎么?你们那高贵地,没骨头的吗?就长了一张嘴巴?”

“你,你们,你们说不过人就人身攻击!”

“人身攻击?小子,你看看你背后的人,我们也只是笑话笑话你,真要攻击你的,是你刚刚说的就应该挺身而出的他们,哈哈哈哈。”

“……”

半截李坐在轮椅上,微笑的看着刚刚嘲讽他们的那名外来逃难者。

能够说出,九门有钱有人,就该身先士卒的,也就只有外地来的人了。

毕竟这里的百姓都知道,混乱起的时候,九门为百姓做的可不止是一件两件事。

他们靠的是盗墓的手艺发家,并不是民脂民膏,他们发迹后,为了坐稳九门位置,就广开门路,兼济长沙城百姓,让这里的百姓人人有口饭吃,跟着一起发财。

危难关头,竟然有人说,九门本就应该奉献自己,拯救沧桑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长沙城百姓,只有受九门恩惠的份,什么时候,九门欠过他们什么人情。

“带下去吧。”半截李微笑着,朝着手下人摆了摆手。

“九爷跟我们聊过你们那边的情况,你们那边有个什么十三太保是吧?哪天有机会了,我们会去碰一碰,不是有钱人就该身先士卒,只是大家都应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倭寇在前,我九门会尽其所能,保全大家,也保全我们,大家在,九门才会在,常沙在,大家才会继续还在,

日后如果有人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就通知我一声,我这个人,喜欢讲理。”

半截李给了背后的手下一个眼神,手下推着半截李朝着来时路走去。

同时,也带上了那已经被堵住嘴,用麻袋装着,被人托在地上一起回去的那外地人。

半截李,讲理。

那确实是讲理的。

路人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这位三爷的理,只怕一般人都不敢去听。

而事实上,

苏木统筹九门时就说了,城内风声需要九门来管理,不能出现敌特进来宣扬放弃守城,什么大东亚共荣的狗屎念头,干扰民心。

大战在即,最怕的就是后院着火。

很显然,九门对于控制人心的手段,在长沙城内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

只要他们还在世一天,这群人就只会永远畏惧畏惧他们的存在。

他们只要不带头跑路,城内百姓心也会稳一些。

毕竟天塌了,九门个子那么高,还不是得由他们顶着。

张启山大张旗鼓的带着九门的人回府,也是有部分想要统帅气氛的原因。

他露面了,说明他这个当官的还没放弃守城,还没跑。

他只要还在,百姓就不该慌乱。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樱,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人群中,有懵懂天真的孩童叼着冰糖葫芦,忽然独自哼唱了起来。

小丫头也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以前在某次炮弹轰炸的时候,震破了耳膜。

她并不知道大人们在看着什么,但看到军装的张启山等人器宇轩昂,于是哼唱起了这首在家乡听到大人们唱的的歌,在她还没聋的时候的歌。

而后,大片大片的人群,在目送张启山等人回府的路上,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襟,一呼同zhi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

小丫头拍着手,看着大人们嘴巴开合的样子,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跟着唱了起来。

记得以前哥哥就是这么唱的,抱着她,唱完这首歌后就去参了军。

哥哥也是小孩,是娃娃。

哥哥走后,就再没有回来。

小丫头问她父母,父母说哥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打仗打大仗去了。

张启山脚步一顿,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吼声,红着眼:“头可断,城不可破!”

“头可断!城不可破!”

“头可断!城不可破!”

“……”

跟在他背后的众人齐声吼了出来。

“男儿应是终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小丫头举起小手,在人群中跟着哼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