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2章合一

今天开始两章合一,一章四千字!

……

监察者实在是太出挑了,万众瞩目的那一种!

主要是她往那一站,比暴怒还高一个头。

【以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挺高大的,现在感觉也不过如此。】

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他,那夜师妹的呢喃又浮上脑海。

“……”

服了,谁家形象问题跟身高挂钩啊?

大师兄似乎不怎么高兴,脸色沉沉,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一双眼眸暴虐的盯着监察者。

“嘿,他还不高兴呢,以前老是鄙夷我是小矮子的时候他料想过今天吗?”

琉因双臂枕在脑后,嘴皮一掀,有点犯贱又不怕死的和贪婪抱怨。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贪婪默不作声,抱着自己的算盘往后退了一小步。

走到门口听到他吐槽的菩然,简直是在心里给他的勇气鼓掌。

你真是好棒棒哦,嘴比命还硬。

“你随我过来一下。”

回神间,琉因已经被生活扼住喉咙,大师兄不怒自威,怒了能要人命,手一伸就把他拖走了。

为了嘴上一时爽,永远在作死的路上狂奔,一去不复返。

“啊啊啊啊杀人了!师妹救我!!!”

笑死,你觉得你师妹是个什么很爱你的人吗?

“监察者,你这身黑袍

她像个装满疑问的宝宝跑到监察者身边,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

监察者微微后退半步。

有点招架不住,殿下,好耀眼的光芒!

“是不是我登基后你就可以听我的话了?”

“是……”

“那你之后能不能把衣服脱掉给我……”

看一看?

话没说完,她一下被大惊失色的色欲从身后捂住嘴巴。

菩小然!

冒犯别人是不对的!要冒犯就来冒犯我!!!

此刻,监察者必须要承认,她有点额角冒虚汗了。

脱衣服这种要求还是头一次听说,碎空历代君主可没一个这么执着的要扒他们的皮下。

你猜我们为什么是三大神职?

这个神,主打的就是一个神秘啊!

监察者稳住心绪,又恢复成冷酷无情,公事公办的模样,道:

“殿下,我等已经向四国贵客发出请柬,届时他们会如期前来参加您的加冕典礼。”

“除此之外,请问,您还有其他特别想邀请的人吗?”

这个当然有!

菩然兴奋:“备纸笔!”

我要给小桃子写一封诚挚的邀请函!

此刻,她连她的师父李老都忘在旮旯角落了,就这还能想起春桃呢。

这份感情多多少少让哥几个吃味,但吃味的同时,压根没有一个人想起还落在玄月定远侯府的李老。

菩然趴在案桌认真落笔,站在她身后宛如守卫的监察者,则是不着痕迹的微微蹙眉。

这字迹的个人风格太强烈了,在碎空,她从未在皇室成员身上见过如此个性的一面!

怎么办。

日后殿下批奏折,那些臣子会不会对着这字倒吸一口凉气。

“监察者。”

“在。”

“你知晓鬼域吗?”

闻言,监察者一顿,垂眸看向仍在专心书写的殿下,仿佛随意唠嗑提起的一句话,却是让她显露讶异。

鬼域?

她回复:“您是说郦城?”

菩然放下笔,举起请柬放置唇边轻吹墨迹。

“说来听听。”

漫不经心又贵气天成,上位者风范十足。

从刚入世冷冰冰,木讷话少的石头,到学会开玩笑,表情生动的菩然,再到现在阅历沉淀,掌控全局的殿下,这一路的转变,他们有目共睹。

监察者站在她的椅背后,咬字清晰:

“鬼域曾是一处尸骨累累的乱葬岗,约莫三百年前建为城镇,取名郦城。”

“迁入郦城居住至今的百姓也不知晓鬼域这个名字,殿下又是如何得知?”

菩然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为何赫连时还活着?”

这一下真如惊雷炸开,巨石砸进水面,掀起轩然大波。

赫连时还活着?

监察者几乎是态度果决的立刻否定:“不可能!”

就如她处决赫连黛般,裁决者不可能会失手。

赫连时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菩然嘴角一扯,不辨喜怒:“他不仅活了下来,还瞒过了你们的眼睛,你说,裁决者有几分清白?”

“……”

鎏金面具后,监察者两眉紧锁,几乎要拧成一个“川”字。

共事多年,她并不想怀疑同伴的清白,但眼下事情的发展越发偏离轨道。

她也有些搞不清了,她所执行的程序,坚持的正义,到底有没有意义。

监察者陷入沉默,接过菩然递来的请柬默默离开。

全程落在哥几个眼里,傲慢有些惊讶:“监察者倒是有几分人味。”

这个人并不如表面那般生人勿近,宽大的黑袍下,怕是有着一颗纤细敏锐的心。

“很好的突破点。”

菩然扬唇一笑:“就从她开始攻破吧。”

监察者是一位女性,身着直肩流苏黑袍,因常年隐在暗处监控一切,所以身上以黑色为主调。

裁决者是一位男性,身着同款红袍,因常年执行处决,清理人命而溅上鲜血,所以红色成了他的主调。

还未露面的审判者也是一位男性,全身笼罩在金袍下,因如璀璨的太阳审判一切罪恶,带来公正的光明,故而金色是他的主调。

三位神职,黑、红、金。

也是碎空的主色。

没两日,监察者再次回到府邸,态度恭敬:“殿下,大典已准备妥当,请回碎空继位。”

“您的子民,恭候多时。”

入夏了。

枝桠疯长,蝉鸣聒噪,野花攀满篱笆。

菩然蹲在花田,手指戳着柔软的白色花瓣。

耳边监察者的话她置若罔闻,只是问道:“你觉得这朵花漂亮吗?”

不知道这位殿下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漂亮。”

随后她听见眼前的少女轻笑一声,将花折下,放入她的掌心。

“那就送给你。”

一时间,监察者感觉自己的掌心烫极了,这花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见少女已经起身,沾着花香的纯白裙摆分明就是比她掌心的花朵还要好看。

“走吧,我们回碎空。”

“殿下……”

掌心之花令她有点无措。

菩然双手背后向前走着,目之所及处是蓝天白云,一片盛景。

“监察者,登基后,你会忠诚于我吗?”

“我会。”

身形高大的黑袍女人斩钉截铁道:

“整个碎空都会将信仰与爱意献给您。”

献给我们独一无二的君主。

就像蜂族那般离不开它们的女王。

这个回答很大程度上取悦了菩然,她眉眼弯弯,轻快道:“如此,这朵花就当做我对你忠诚的奖赏。”

这么一说,监察者心中的不适感才变淡些。

其实,她是一个反差很大的人,这身行头,这副鎏金面具完全就是伪装。

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菩然也很好奇。

“喂,思来想去,果然还是想要你脱衣服给我看。”

“……”

“你长相如何,是位怎样的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

此刻监察者好想摇人,把裁决者和审判者全拉来受罪。

也没人和她说新主子这么难缠啊?

怪不得派她来和殿下对接,合着那俩全享清福去了。

“我想试着了解你。”

少女话锋一转,侧过身来看她,昳丽的眉眼比这遍地的琼花还要漂亮,令监察者心神一跳。

不一样的,她能感觉到,这位即将成为新帝的少女,与历代君主皆不一样。

菩然尾音微扬,几分狡黠:“给个机会?”

“……好。”

澄净的天蓝的透彻,柔软的白云变换形状,被风吹着跑。

四周百花烂漫,盘旋起舞,斑斓的色彩构建成一幅似童话美好的油画。

黑色衣摆铺展开,监察者如同影子,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跟在少女身后。

夏日的风带着燥热抚过人的银丝,远远的,菩然就看见站那儿等她的傲慢。

霜雪凝枝头,清辉笼满身。

又幸福了,然。

花田间,少女悠闲的步伐渐渐加快,由疾走到小跑,层层漾开的裙摆犹如鲜花绽开,叠荡起柔软的梦。

见她跑来,傲慢主动探出双手,接住她,抱个满怀。

雪色的银丝有一绺垂落在菩然的脸颊,幽香微痒。

微凉的手掌按在她的后腰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熨贴在柔嫩的肌肤,菩然感觉人要舒服的上天了。

夏日,凉凉的,很安心。

仙家牌解暑器,你值得拥有!

两个人相贴本该是热上加热,但是菩然抱着傲慢还恨不得再往他怀里钻钻。

好凉快!

有种待在空调屋的舒爽感!

傲慢眼底盛着笑意,只是觉得师妹太过容易满足。

她完全可以索要的再多些,将自己的位置在他心中摆的更高些。

傲慢低头,淡色的唇瓣很轻的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那般喜爱,那般珍视。

“仙家,我们要回碎空了!”

“好,一起走。”

正好,他们的手中都有参加新帝登基的请柬,今日便随菩然一块去。

傲慢握住她的腕骨,上面翡翠玉珠微凉。

他笑了下,指尖向下滑,将菩然的手裹在掌心,牵着她向前走。

这一路,从玄月启程,经过青旋,来到赤昭,落脚银尘,现在则是要向最后一站进发。

碎空。

一个低调古老、全民皆兵、崇尚血统与武学的国度。

菩然歪头:“仙家,我们是不是走了很久了?”

当然久呀,那么多的波折,那么多的患难与共,那么多的毁灭与新生。

但到如今,傲慢仍觉不够。

只要可以一直牵着手的话,就算这条路长到他的余生皆要压在这里也无所谓。

“不久。”

他答着。

君子发乎情而止于礼,他从未做过唐突,或者说是令菩然感到冒犯的举动。

明明很想要,想要索取更多,但是就连亲吻也只是浅浅的碰过她的发顶与眉心。

爱的把控刚刚好。

这些人,是吻唇前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问一声“我可以吻你吗”的那种类型。

傲慢牵着她,喉结滚动,当喜欢的人在身边时绮念当然会有,但他会尽力压制。

师妹没有考虑过男女之情,他懂,所以不强求,不催促,只是陪她去做该做的事。

待一切结束,自己的这颗狂热到渴求更多的心,再剖给她看。

对吧?

诸位也是这般想的吧?

府前,哥几个已经等候多时,见人来,一致将目光落在菩然身上。

色欲的笑容变得更加艳丽勾人,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变得更加生动,真实明媚。

他夸张地一摊手:“怎么才来,他们为到底谁才能和你坐一车厢,吵半天了。”

又到了传统环节,一家人出门必定要为和师妹坐一块,争个头破血流。

已经在马车躺下的懒惰撩开车帘向外看,一副昏昏欲睡脑袋不清醒的模样:“按武力值排吧,师妹同我和色欲、暴怒坐一块。”

琉因放蛇咬人:“我不同意!”

懒惰幽幽打个哈欠:“那就按财富值排,师妹同我和暴怒、贪婪坐一个车厢。”

嫉妒额角青筋一跳:“我不同意!”

然后懒惰的脸就沉了下来。

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你们到底要我怎样?!

贪婪蔑视一切的哼笑一声,在众人冒火的眼神中,他下巴一扬拍拍手,然后,就见车夫牵来了六马齐驾的,超豪华加长版马车!

嘛……

反正此车一出,哥几个安静如鸡,也不吵了。

监察者:“……”

有病吧。

懒惰像朵晒蔫的花,无精打采:“我刚爬上这辆车,还要再换到那辆上去吗。”

“好累。”

“不想动。”

“师妹抱我。”

全员:“?”

你脸呢?!

还是大师兄笑吟吟提着他后衣领,把人拎了过来。

懒惰脸一垮,生无可恋。

菩然也新奇地跳上这加长版马车,高兴,对着监察者道:“出发!!!”

监察者感觉心好累,声音疲倦:“是。”

一路上众人又七嘴八舌唠起嗑来。

菩然自豪:“师父那边我也通知了!”

贪婪意外:“还有这个人?”

菩然一哽,对他们的没心没肺视而不见,问道:“喻知许和我的朋友呢?”

色欲玩着自己的指甲,风轻云淡:“哦,太忙了,我们忘了喊他们。”

菩然:“……”

你忙,是指每天坐在铜镜前到饬你的妆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