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阴沉。
她手中的筷子一顿,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贾张氏猛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那动作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她伸出手,拿了一个窝窝头。
但随即又犹豫了起来,最终还是换成了白面馒头。
这一举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
贾张氏沉默不语,只是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
她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无奈都化作咀嚼的力量,先是一口又是一口的吞下。
那双经历过风霜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有对现实的无奈,同时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整个饭厅,只剩下了咀嚼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仿佛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平静。
在工厂的秦淮茹,鼓足了勇气。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主动迈开了步伐,径直走向保卫科大楼,寻找柳青天。
在那里,两人相视一笑。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情愫。
房间内经过一番温存后。
秦淮茹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
她紧紧握住柳青天的手,语气里满是迫切。
她娇滴滴的说道:“青天,我真的……太渴望进步了!我想要往前跑……”
柳青天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哦?那你心里可有具体的方向?你得明白,进步不是说说而已,你得脚踏实地,更加拼尽全力才行。”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他轻声说道:“看看梁拉娣,人家现在可是6级焊工了!那技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秦淮茹的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低头轻叹道:“是啊!拉娣姐真的很厉害!那我呢?我能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呢?”
柳青天见状,嘴角上扬。
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轻轻拍了拍秦淮茹的后背。
他笑道:“哈哈,这还不简单?咱们先来个最实在的——生孩子呗!这可是咱们的大事儿!这是你作为母亲,最自然的进步啊!”
到了下班的时候,秦淮茹踏上了回家的路,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两个女儿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连忙迎上去,眉头微蹙。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你们俩小家伙,这是要去哪儿探险呢?怎么还不回家?”
贾小当抬头,眨巴着大眼睛。
她一脸无辜地回答道:“奶奶说了,让我们天黑前都不准回家!”
说话的时候,她还拉着妹妹的手。
“这又是哪门子的抽风?”
秦淮茹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解,心中有些不安。
她的目光转向贾槐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槐花,你哥跑哪儿去了?”
贾槐花耸了耸肩,答道:“我哥去同学家做功课了!”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从手提袋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她的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算了!不说他了!注意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说话时,她将纸袋递到孩子的面前。
她淡淡的说道:“这是……油饼!赶紧分着吃了吧!”
贾小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迫不及待地接过纸袋,小心翼翼地打开。
但随即,她的笑容凝固了!
油饼的一角明显是缺失了一部分。
“别愣着啦!那是我路上饿了,先尝了口!”
秦淮茹连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和宠溺:“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欲走。
临走前,秦淮茹还不忘回头叮嘱道:“我回家了!你们两个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不舍。
随着妈妈逐渐远去的背影,两姐妹对视了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温馨而又略带不舍的氛围。
贾小当轻轻咬了咬下唇,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随后将手中的油饼递给了妹妹。
“你吃吧!我不饿!”
她的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
妹妹却摇了摇头。
她的小手轻轻推回油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姐姐你先吃!”
另一边的秦淮茹。
她的心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杂乱无章。
她推开门,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家里本该是温暖港湾的地方,此刻却陌生得让人心悸。
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在家徒四壁的屋内回响。
秦淮茹的瞳孔在骤然收缩。
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起居室的桌子上,洁白的布幔无声地铺展,如同冬日初雪覆盖下的寂静。
桌面摆放着祭拜的器物,整齐排列,每一样都透露出肃穆与哀思。
而最刺眼的东西,莫过于墙上那幅亡夫的黑白遗照。
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仿佛穿透了时间的长河,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秦淮茹的心被狠狠揪住。
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让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情绪淹没。
就在这时,入户门再次被推开。
贾张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眼神中满是决绝。
“跪下!”
她的声音冰冷而有力,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刺人心。
秦淮茹缓缓转身。
她的手提袋从手中滑落,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望着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愤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低声问道,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贾张氏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质问,只是重复着那个冰冷的字眼:“跪下!”
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秦淮茹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你想用这个方法来阻止我吗?”
秦淮茹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与不甘交织的颤音。
然而,贾张氏不为所动。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就像是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她在重复着那个词汇:“跪下!”
这两个字都像是重锤,在敲击在秦淮茹的心上。
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与绝望。
“我不跪!凭什么让我跪!”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坚决。
她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直视着贾张氏。
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墙上的亡夫照片。
“我这么多年,起早贪黑,伺候你,照顾孩子,我哪一点对不起他,对不起这个家?”
秦淮茹的语气中既有不甘也有委屈。
听到这样的话,贾张氏的脸色更加阴沉。
她目光如刀,狠狠地剜了秦淮茹一眼,仿佛要将她看穿。
“那你就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是我们贾家的房子!孩子也是贾家的血脉,你一个也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