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乐悠悠地过了一个多月清闲的日子,终于等来了周翰言和翠丫的婚礼这天。
容府再次热闹起来,长长的红毯从院子里平铺至大门外,喜庆耀眼极了。
新郎披红戴花,玉冠喜服,眉清目朗,唇边的笑意挡不住,骑着一匹白马来迎接新娘出嫁。
萃雅簪了金钗红花,锦绣喜服,透过一层红丝绸喜帕,隐隐能窥见坐在白马上清风朗月的郎君。
萃雅看了一眼,由容卿音扶着,慢慢坐进红花轿中。
杨肖在一旁看得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开心,也有失落,最终还是笑着看新娘坐进花轿里。
庆贺的唢呐声此起彼伏,锣鼓喧天,一行迎亲队伍井井有序地走过长街,街道上不乏来看热闹的百姓,春草和莲香作为陪嫁丫头,分别跟在红花轿两边,给街边上凑热闹的百姓分发喜糖。
人们得到了喜糖,哪怕只有一颗,脸上也洋溢着笑容,连声祝贺。
他们看着迎亲队伍渐渐走远,议论纷纷,道是这新娘原是青衣巷裴夫人认的妹妹,也一跃成了当今知县大人的姨妹,这郎君也有钱,这成亲的场面在九川也是难得一见。
到了青衣巷,又是一声声此唱彼和的祝贺声,小孩儿还欢快地唱起了嫁郎歌。
春草帮萃雅理了理红头帕,与莲香一块看着周翰言弯腰,将萃雅的手握在手心里,牵着她的手出花轿。
一对新人郎才女貌,并肩携手踏入院子里。
春草和莲香抿唇笑着跟在他们身后。
院子里也铺了红毯,延至正厅内。
郑春娘和周大彪神情十分欣悦,看到儿子儿媳在哄闹中朝他们缓缓走来,笑得合不拢嘴,腰板挺直。
两个新人行了三叩九拜之礼,被拥簇着送入洞房。
来了许多亲朋好友,还有其他必要邀请的人,因着院子比较小,桌子都摆到旁边容卿音家里去了。
周翰言要出去敬酒,兀自先挑开了萃雅头上红帕。
“诶!你怎么这会儿就掀红帕了?及时还未到呢!”萃雅让他的动作惊到了,差点又想自已把红盖头继续盖在自已头上。
周翰言弯了弯嘴角,在她身边坐下,把人儿抱了个满怀,心里充盈了道不尽的满足感,又情不自禁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一场婚事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等会儿敬酒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你自个先休息一下,要是饿了,你就让春草她们再送些糕点进来。”
这房里已经备好了几碟子的糕点,就算是两个人,也够吃了。
萃雅抬头看向周翰言,目光略过他脖间稍微凸起的喉结,落在了他清隽的面庞。
“可是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规矩都是人定的,也不一定要遵循所有规矩,自已过得舒服才是好的。”周翰言摸了摸她的脸颊,动作亲昵。
萃雅对上他眼神,如墨的眼眸里染着深沉的情意,心脏怦怦直跳。
她看了眼他手中的红盖头,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和纠结,咬了咬唇肉,“可是我听说,成亲是大事,要讲究吉时的,我们这样草率,会不会坏了吉时?”
“不会的,今天都是吉时。”
“那春娘婶会不会也觉得不好?还有其他人......”
周翰言低低地轻笑出声,摸着她脸颊的手复而捏了下,好笑又无奈:“我们已是夫妻了,还不叫娘吗?”
萃雅面颊一红,她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一直叫春娘婶已经叫习惯了,突然之间也没想到要改口。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间改不过来。”
“我知道,你安心歇着,我们不说出去,别人看不到,也不会说什么。”周翰言眼底溢满了温柔,不舍地抱紧了她一下:“我先出去敬酒,会尽快回来。”
萃雅皱了皱眉,又只好点头:“好吧,那你莫要喝太多酒。”
她可不想在新婚夜里跟一个酒鬼过夜。
周翰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又忍不住亲了亲她那令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唇,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丝哑意:“知道了,听夫人的话。”
萃雅又是落了一个红脸,很不好意思地催他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