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泥瞪大了眼睛,哭笑不得:“奶奶,您怎么又给我安排上了针线活?”

“这又不多,只有三个字,不比你绣那只仙鹤简单啊。奶奶只是想着,这样你不就可以把这三个字带在身边,时常拿出来看嘛。”

“我,我,”杨春泥一时竟无法反驳。

好像确实还行。

“行吧,我有空再绣。奶奶,爹爹,我现在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就是,我想着,爹娘的店铺都有名字,我也想给我的奶茶店取个名字。”

“行啊,你这奶茶是好东西,值得一个名字。有名字才能把名声打出去。妮妮,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嗯,我就想用琢哥哥送我的这三个字。”

杨家全一拍手道:“这个主意好,很贴切,奶茶本来就香喷喷的,而且香如故有种气节,那些文人雅士说不定也会慕名而来品尝一下呢。”

“那,就这么定了?”

“行,你的店,自然是由你喜欢的,只是也该跟小公子说一声吧?”

“嗯,明,我还想要让二叔仿照这印章给我刻一个木的,到时候可以印在纸上,把这名字贴在杯子上卖出去。”

“贴在杯子上卖出去,那得费多少纸啊,纸可是金贵物,这买卖不会赔了吧?”杨老太担忧道。

杨家全也点头:“是啊,还要把杯子一起卖出去吗,陶瓷杯也不便宜,要不就直接用竹筒吧,竹筒还算便宜,那样直接把字刻到竹筒上

也行,就不用纸了。”

杨春泥挠挠头,这个世界物资贫乏,总归不能做到像前世那样随意地用塑料制品,还有漂亮的包装纸和包装袋。

“我就是想弄得与众不同一些,那时候再看看怎样让杯子好看一些吧。”

要是把玻璃做出来,她就把奶茶分为堂食和打包。堂食的就用玻璃,打包的先用竹筒杯,应该会吸引一批客人来。

怀揣着美好的梦想,杨春泥终于沉沉睡去。

慕容琢那边,刚回到自己房间不久,何管事和柯兰也很快就过来跟他回禀他们制定的济慈堂新规。

首先,查看一遍济慈堂中人的籍贯,做工好坏,有无赏罚。有的辞退,没有的重新签订契约,加大奖惩,不愿意的可以马上走人。

其次,划定济慈堂内外门人,外门人只负责杂务,不得打听济慈堂一切内务。去济慈堂名下的店铺做工的也需要是内门人。成为济慈堂内门人需要跟随在管事身边做事十天半个月,由管事考察,通过考察才能真正成为内门人。

再者,无论内外门人,每个月都会根据表现进行等地划分,连续三个月考核排最后的会被逐出济慈堂。

慕容琢想了想,又添了条,想要在济慈堂常住的必须是身体有重疾的鳏寡孤独,但是仍旧对生活充满希望的良善之人。等他们有行动能力了,也要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否则,济慈堂可以定期提供食物和药品,但是不收

留。

何管事仔细记下,又拿着一册卷宗跟慕容琢汇报了他们检查济慈堂中人的行为处事情况,辞退了几个,提拔了几个,哪几个被选拔为内门之人。

汇报完这一切,何管事有些忐忑地看向自家公子,等待着他的指示或是责备。

慕容琢只是平静地听完,然后点了点头道:“暂时先这样安排,还不错,温县济慈堂的情况还是你们最为熟悉,你们放手去做就行。觉得有不妥的,可以去信给秦大掌柜,让他帮你们把把关。

还有,这增加的考核,要具体一些,不要让一些人钻了空子。”

“是,属下谨记!”

“行了,天已经晚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把妮妮他们送过去。”慕容琢开始下逐客令。

两人听了,却还犹犹豫豫不肯走,慕容琢抬起眼看他们:“怎么,还有事?”

何管事咽了口口水道:“公子,您是不是忘了对我们的处罚了?”

慕容琢眉头一挑:“怎么,上赶着领罚?”

柯兰干笑道:“我们犯了这么大的错,您不责罚我们,我们心里不安哪。”

慕容琢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两个人,把他们看得心里直打鼓,却叹了口气,颇为老气横秋地道:“你们两个从我记事起就跟着我了,但是因为我久居京城,一年也只能见上几面。但从书信往来和账册来看,你们是很尽心的。

我年轻,也多亏了你们,我来这里这段时间,也

看到济慈堂的人事基本上是妥帖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就略施薄惩吧,罚你们三个月俸禄,引以为戒吧。”

慕容琢这话说的两人感动又羞愧,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们作势又要跪下,却被慕容琢拦住。

公子如此信任厚待我们,感激和请罪的话属下也就不说了,属下一定尽好自己的职责,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好,妮妮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知道,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保护好妮妮他们,无论发生什么!”慕容琢一脸正色道。

两人心中一凛,保证道:“是,属下明白,属下保证,属下在,人在!”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济慈堂的人都早早起来,他们要送杨家等人离开济慈堂。

杨春泥打着哈欠,坐在床上看着奶奶、娘亲等人收拾东西。

吴秀娘嗔怪道:“叫你多睡会儿,你非要起来了,又不用你帮忙,看你这哈欠打的,何必呢?”

杨春泥的点一点一点的:“人家想陪着你们嘛。”

杨老太哄道:“行,妮妮最有孝心了!”

吴秀娘哭笑不得:“娘,您就惯着她吧,咱们家,还有其他家的孩子们都起床收拾东西了,妮妮可还在床上坐着呢,怎么就成最乖的了?”

杨老太可不准媳妇这么说她的乖孙女,忙替杨春妮开脱道:“咱们妮妮还小嘛,而且,她昨晚刚做成一件大事,脑子用得太多了,

本就该多睡一会儿补补的,但她还是起来了,不是最乖是什么?”

“什么大事?”

“妮妮给她要卖的奶茶取了个名字呢,比你的食全食美还要好听!”

杨春泥听着急于维护自己的奶奶的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奶奶,那食全食美倒是和我的奶茶一样,都是小哥哥取的。”

“这样啊,嘿嘿,奶奶不知道。”

吴秀娘倒是惊喜:“妮妮,小公子给你的奶茶店取名字啦?”

“差不多吧,趁着还没走,我去叫琢哥哥给我们的招牌提个字吧,到时候做成匾额挂出去,倍儿有面子!”

说着,杨春泥就翻身下床穿鞋子,往门外跑。

杨老太在身后喊道:“慢点儿,别摔了!”

吴秀娘摇头:“这丫头,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也难为小公子不见怪。”

“两个孩子确实投缘,不过,咱们就要去药王谷了,以后他们两个也不会再这么朝夕相处了。孩子还小,看起来也没有离别的伤感,也是一件好事啊。”

吴秀娘看着女儿的背影道:“还是早些离开好,小公子至多是我们的恩人,妮妮跟她走得太近,我还有些担心呢。等我把几道小公子爱吃的菜菜谱写下来,让他带到京城去,也算是感谢他对咱们妮妮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