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就又坐回去闲聊吃点心,享受片刻的欢乐。

很快,金刚也驮着旺仔游到了杨家全等人的船边,开启了窃听功能。

这功能以前是没有解锁的,但是,随着杨春泥在这个世界的成长,空间里原先存放的太阳能供电设备的电开始充沛,实验室里的收音机也能启动了。

加之金刚跟空间、杨春泥三者的紧密联系,杨春泥能接收到金刚出去大概十里地的收音。

这回,杨家全等人和铁牛的对话便清晰入耳。

“家贵,这位是,”

“这是我大哥,杨家全。”

“哦,原来是杨大哥,幸会。”

“家贵兄弟,你和来福、满仓兄弟帮我们村铲除老虎这个祸患,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在山上过得还不错就好。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村里还有很多兄弟姐妹都愿意出力的。”

“多谢铁牛兄弟,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你们村长好像不太待见我们,你们要是跟我们走得近,会不会得罪你们村长和村长那边的人?”

铁牛的声音变得有些赧然起来:“家贵,你说起这个,真让我抱歉,我们村长确实有冒犯你们的地方,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了。”

“你代他道歉,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额,是,是我的想法。”

“铁牛,既然你们想法都不一致,你用什么立场替他道歉,他会领你的情吗?”

“我,我只是不想你们因为这个事与我疏远。我是真心想交你们这些朋友。”

“铁牛,我们又何尝不想跟周围村庄的邻里搞好关系呢,但是,人心总是不一样的,大家有各自的顾虑,我们也不强求。你们要是真心想与我们结交,我们自然欢迎,只是,恐怕会得罪你们村长吧,你们在村里,很多事情还是要仰仗着村长吧。”

铁牛的声音顿时变得坚定起来:“家贵,你不用担心这个,虽然做人要尊敬长辈,但是也要先守住仁义。要是尊长不仁,为人子弟的还可以大义灭亲呢。在这件事上,我们村里有一批人是不赞同村长的这种做法的。

“你们不知道,我们村长他,他,家贵,还有家全哥,不怕你们恼,我就直说了,我们村长可能已经和县里的张家取得联系,可能要对你们不利,我们实在不赞同他的行为,这次来,也是给你们提个醒,顺便告诉你们。

张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开的店哄抬物价,以次充好,既然我们村长跟张家传统一条裤子了,那他就是打算站在老百姓的对立面了,我准备跟村长划清界限了,我们村里有一批兄弟是站在我这边的,准备跟我一样。”

“那你们是要跟村长撕破脸?”

“要是他要乱来,撕破脸就撕破脸!”

杨春泥听到这里,不仅在心底给这位铁牛兄弟点赞。没想到在这乡野之地,还有着这般淳朴心肠的村民。看来,芦花村也不是没有救,把害群之马除掉就好了!

杨家平看着自家小侄女一边发呆一边傻笑,连自己跟她说话都回答得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禁摇头,嘟囔道:“这孩子,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小九九了。”

杨家贵的声音又响起:“铁牛兄弟,看得出来你是个急公好义的人,我们很感动,但是,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你们斗得过村长吗,他还有了张家的助力,你们不害怕吗?”

“你放心,这些问题我们都考虑过了,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担心是有的,但是我们仔细盘算过了,张家的不法行为已经引起众怒了,官府都介入调查了,我觉得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哪还有空来对付我们。”

“那你听说方通之子已经成了张家云烟酒楼的大掌柜了吗,这个时候他最得势,不怕他顺手对付你们?”

“听说过,我们村长在第一时间就回村里炫耀了,我们都惊呆了。云烟大酒楼啊,以前在我们心里就是日进斗金的所在,那里的大掌柜,跟一个高门大户的当家人也差不多了,怎么会这么随意地交给一个刚认识的小饭馆的掌柜,简直是离谱!

我们猜想,这个云烟酒楼肯定有问题,张家急于脱手,才会找外人来当掌柜,方通的儿子肯定当不了几天就会碰钉子的!我们跟他划清界限没准还不会受他牵连,能因祸得福呢。”

“你们能想到这一点,我真的很佩服,时间会证明你们是对的,张家多行不义必自毙,终有一天会树倒猢狲散的,划清界限是最好的。”

铁牛嘿嘿笑着道:“嗯,家贵,至于你说的,我们要是当面跟他翻脸,他在倒台前可能会拉着我们一起死,我们也没那么傻,不会当着他的面跟他翻脸的,当然是要笑里藏刀啦。对这种人背地里助他早点自取灭亡,反而是在为民除害呢!”

“还是铁牛你想的通透,你既然有主动出击的想法,那就好办了,我们跟你们一起,我们搜集方通等人的劣迹,一起去县衙告发他们!”

“好啊,我们还真是一拍即合呢。这个我回去再和弟兄们仔细商量一下。”

“行,我们也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汇合筹谋。”

“好!对了,家贵,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你说。”

“昨天有个游方郎中来我们村,给我侄子治腿上的伤,本来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是,才过了一晚上,我侄子腿上的肿胀就好很多了,这也许真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孩子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好。”

“是啊,那大夫说我侄子的腿伤要贴他的膏药两个月才能全好,还要隔天做针灸。他说今天还来给我侄子治的,但是,他现在人还没来,我有些着急,就想着过来看看。是这样的,我本来极力挽留他在我家住一段时间,但是,那大夫说来的路上看到了药王谷景色不错,想要上山来采药,暂住几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碰到他?”

“这个嘛,我们这里要坐船才能进来,外人一般是进不来的。”

“是啊,那大夫会不会离开了呢,要是他不来了,我侄儿可怎么办呀。都怪我,那天没有一定拦着人家在家里住下,是我心太大了!”

“铁牛,你别急,外人是进不来,但若不是外人,就好办了。”

杨春泥站起来,朝着船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她爹把头上戴的帷帽摘了下来。

“铁牛兄弟,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