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敏锐的方式回避了这个问题,或许这是一种提醒,她对推理抱有一定的警惕心。

“至于乘客,我的工作是负责记录科研项目的进展,但除了科研人员之外,出于职业习惯,我也与船上的‘乘组’们有过一些接触。”

“从他们彼此的交谈来看,人乘组’们需要严格遵守航海日志上的日程,另外…似乎绝大多数乘组在登船前就认识彼此,只有一位大个子船员是新来的。”

就在推理打算继续听的时候,记者小姐忽然有些不对劲——她有些困惑地盯着推理身后的舷窗。

纪实记者指向舷窗的方向“那里好像有谁……”

推理转过头,舷窗外的一角接连掠过了几只海鸟——或许是她看错了吧。

“你是不是看错了?房间里面应该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推理看向后面什么都没有。

记者小姐看起来有些疲惫,她不确定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谢谢你,或许我只是太累了。”

“我想我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歇一会儿,您可以先安心去甲板上与他们碰面。”记实记者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根据记者小姐的特征………她在布朗利教授的叙述中的代号或许是这几项中的一个……

【“普林斯特”】

【“海独角兽”】

【“罗卡斯”】

没错,热衷于记录细节,具有好奇心的“海独角兽”是最符合的。

推理来到甲板上,有些心神不宁。当人们切切实实地被困在海上的时候,恐惧的种子比想象中更加容易生根发芽。

推理突然想起布朗利教授在那份声明中所写下的话……

“在与文明社会隔绝的空间里。也许需要警惕的并不只是无法获得解释的现象,还包括与我们共乘并被绝望扰乱心智的另一些人……”

推理并没有太多时间处理脑中纷乱的信息,好在甲板上依旧晴朗,能听到一些吊网设备的运作声——推理向声音的来源走去,那里聚集着以组织人为首的几位科研人员。

“您终于来了,目前一切顺利。”组织人回头看向推理。

推理向组织人致意,两位学者似乎刚刚准备开始工作,将推理引向那堆沾满海水的设备。

[灰蓝色的着装,让人想象到海上的浓雾,身侧携带着气象学相关的资料,给人以严厉的印象。]

[一枚显眼的吊坠,设计灵感或许来自罗盘。]

[一枚吊坠,似乎是某种海豚的尾部——一种在海中灵活利用声波交流的生物。]

[长袍子几乎遮住了来者的身形,布料上有一些声波的波形图案,或许这与他的研究相关。]

“感谢您能来到这里,我和这位女士分别负责声波和气象的研究。这些科研设备的配置,也与那支队伍曾经使用过的相同,那时的科研项目主要由两位学者主导。”

“其中一位就是制图师小姐的父亲——也就是布朗利教授,他与知名的收藏家达成合作,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资金,并约定在航行结束后举办一次公开的成果展览。”声学学者。

“而另一位领队,谢林教授,则更加关注科研项目的进程。如今重现此情此景,真替这两位才华横溢的学者感到惋惜。”

“我也同样感到惋惜。谢林教授总是给人重视传承的印象,每次出航都会佩戴一条蓝色的水母吊坠…据说这是家族内重要的纪念。”

“谢林教授的学术成果也没能有人继承下来,他仅有的学生都葬身于这次海难,而当时他的孩子又太年幼。”

“这条救生船也会有一些其他的用途——例如辅助我们的科研活动,这样我们好更靠近海面一些。”

“衷心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这一次的航行足够安全——如果忽略船上一些耸人听闻的传言的话。”

那些“传言”无疑指的是制图师小姐对于这次航行的预言……学者们敌视的态度并不使推理感到意外。

既然这位女士从事海洋气候的研究…方才在甲板上,制图师小姐提出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可能性,或许……可以从这里获得一些专业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