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葵确实不会害他。
但她会放肆的笑话试图拿起快赶上自己身高的刀因而显得特别滑稽的他啊。:)
努力无视着某个无良神灯的像鹅叫似的嘎嘎嘎的笑声,禅院甚尔费力的用上了两只手才勉强举起那鸣鸿之刀。
是真的费力。
少年额角的青筋和手背上的一样凶狠地暴起来,不大像少年的在鲜血与死亡的边缘锤炼出来的、过分结实的肌肉一块一块绷紧起健美的弧度,力量一点点从瘦弱的身体集聚到紧握刀的手上。
疱疮神,也被称为布瘟将军、行瘟使者,和疱疮婆那种只喜欢到处放毒,顺带偷吃尸体的妖怪可不一样。
它可是神的代行者。
和漏瑚、花御、陀艮类似,疱疮神是人类对于疱疮的恐惧中诞生的,它素来是为人类供奉,取悦,安抚,恐惧又厌恶,却不可力敌不可对抗的存在。
可如今,它面前分明只有一个孱弱的毫无咒力的人类幼崽,还有一个娇小纤弱的少女,可他们却不自量力的说着猖狂的话。
拿它、试刀——?
荒谬、弱小、愚笨。
只有那把刀散发着有点不祥的气息,先解决那个连刀都拿不动的人类幼崽好了。
没什么脑子完全忘记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疱疮神露出一个没有牙齿的笑容,毫不废话、干脆利落的直接展开了一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领域。
『领域展开——△◆■★??』
遍地墓碑、四处亡魂,阴冷的风嗖嗖的穿过其中。没有一丁点的生命气息,不管是咒灵还是人类。只要站在这里,遍体生凉的感觉就会一下子从脚底蔓延上来。
倏然有什么方方正正的黑色的长方体的箱子突然兜头从天而降砸向禅院甚尔。
『墓』
咒灵呢喃着人类听不懂的语言,一只手握成拳轻巧的锤击在摊开的另一只手掌心上。
那是个棺材,劈头盖脸兜头直接罩住了禅院甚尔。
解决了、好简单。
疱疮神露出一个看不清的笑容,转了身又朝那不知为何能把它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拽出来的人类步步迈近。
咚。
它迈了一步,靠近了那娇小的人类。
都、毁灭、掉。
咚。
它迈出了第二步,愈发凑近了松风葵。
奇怪、人类、不逃走……
为什么、还在笑?
咚。
没有脸的疱疮神应该是脸的部位露出了一些疑惑,它又走近了一步,试图看清那仅存的人类的笑容。
可它没有机会了。
有什么凌厉的风声传来,传来的时候已经近在咫尺无法躲避。
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切断了它一只满是疱疮的臂膀,腥臭的丑恶的咒力争先恐后的从那断臂中崩漏出来。
“……离她远点。”
刚劈开禁锢被封者咒力的『墓』的禅院甚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本来挥动鸣鸿之刀已经消耗了大半体力的他,在看到疱疮神迈步朝着松风葵步步逼近的时候却不知哪儿又挤出了点力气再一次劈出了一刀。
明明知道,松风葵是无所不能的神灯。
明明知道,就算自己不出手她也会安然无恙甚至还能反手暴打这个咒灵一顿。
可是——
“没听到吗……我说——”
疲累到只能勉力撑起身体的禅院甚尔狞笑着将刀尖对准了那丑恶的咒灵,属于疱疮神的丑恶咒力还在流淌在刀尖直到滴落。
“——你他·妈·的、给老子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