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红豆一行人在医院等了足足一下午,终于等到了来接手的拿破仑之剑成员,在完成对白头鹰探员的交接后,一行五人重新上路。
负责开车的依然是健谈的莱诺,光头佬查塔姆坐在副驾驶。
好在吉普车的后排空间足够大,哪怕是有熊老黑这个大块头坐在中间,也并不会显得过于拥挤。
赵汗青坐在熊老黑右边,虽然他神色间还透露着些许疲惫外,不过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此时正靠在车窗上假寐。
左边的虞红豆低着头默默检查着枪械,熊老黑正在和其他小队进行联系。
这次九处派遣来欧洲的行动小队足有五支——这还是没包括境外小组在内的。
他们所在的这支队伍是三队,负责的范围是高卢,所以在和雄鸡小组配合一起稳定住高卢境内局势后,便和拿破仑之剑的精英同行,进入瑞仕继续追查白头鹰小队的踪迹。
一队那边同行的是女王冠冕,由于之前就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女王冠冕是第一个接受九处橄榄枝的组织,日不落帝国也是第一个完成对境内清理的国家。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一队那边是首先进入瑞仕展开调查的小队。
可以确定的是,早在清理行动之前,瑞仕境内就有白头鹰负责抓捕觉醒者小队活动的痕迹,所以一队直接就奔着人口密集的苏黎仕去了——包括虞红豆他们三队之所以来楚格市,也是因为一队在调查期间得到的线索。
相比之下,二队的任务就要艰难多了,因为他们负责的是焚书人联合会。
虽然焚书人联合会一直强调自己有能力处理自己的家事,但也并未拒绝九处帮忙清理境内白头鹰小队的行为。只不过在九处提出合作的建议时,他们依然选择了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二队没有时间一直等下去,于是在完成对日耳曼境内的肃清后,他们作别了白鹳小组,独自从北面进入瑞仕。
但严格来说,首先来到瑞仕的小队其实并不是一队,而是四队。
早在一队还在日不落帝国境内和女王冠冕谈合作时,四队就已经进入瑞仕潜伏了,他们就藏在瑞仕东南面国境线的山里——也就是瑞仕和罗马帝国接壤的地方。
虽然一直传言圣索斐林重伤卧床,这么久以来也确实没见他露过面,但九处还是谨慎的,防患于未然——万一福光社哪根筋搭错了,打着清理异端的口号嗷嗷叫着想冲过来插一手呢?
所以四队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和麻雀小组保持联络,随时盯着对面教廷的动向。
剩下的五队是策应小队,由九处、女王冠冕、拿破仑之剑三方共同组成,除了例行的调查任务外,他们还要作为机动组随时对其他小队进行支援。
“什么时候的事?”
熊老黑的声调突然拔高,吸引了虞红豆的注意力,另一边的赵汗青也睁开了眼睛。
只见熊老黑神情凝重,对着耳麦里说道:“我们已经在赶往英特拉肯的路上,那什么雪琅峰距离四队驻扎的位置不远,他们多半是和白头鹰遭遇了。”
“好,明白。”
熊老黑重重点头,切断了通讯。
“发生什么了?”虞红豆赶紧问道。
熊老黑沉着脸:“四队失联了。”
虞红豆反应很快:“最后一次联络是什么时候?”
“两个小时前,就是队伍间约定好的频段汇报时间。”熊老黑摸着胡茬也在思考,“一队那边已经问过麻雀小组,麻雀小组说,四队在和一队完成汇报后,还和麻雀小组进行过一次联络,但在通讯中没有发现异样。”
虞红豆快速回忆了一下:“四队负责带队的是二组的欧勇毅和沈英喆,除此之外还有三名三组的干员,他们却甚至来不及向我们发出警告,说明他们大概率是被偷袭了,而且敌方人数还远超于他们。”.
这时,熊老黑的耳麦里再次传来声音:“老黑,不要冒进,到英特拉肯后先等待我们会合,二队比你们更近,我已经安排他们去四队失联坐标调查了。”
“收到。”熊老黑点头应了。
二队带队的正是尖刀二组副组长尹渔仕,有他的天赋在,确实比三队更适合这类侦查任务,所以熊老黑没什么意见。
旁边虞红豆已经翻出了小队携带的电脑,她熟练地点开地图,指着一处道:“这里是英特拉肯,雪原派对所在的雪琅峰位于英特拉肯的东南面,而四队扎营的坐标还在雪琅峰更东南面的国境线边缘,他们和雪琅峰之间还隔着一座徒步难以逾越的圣子峰,而在我们的推测中,白头鹰小队会合后大概是朝东北面移动进入山脉,依靠复杂的地形躲避我们的追击,最后撤入奥第利脱逃。”
“那这样问题就出现了。”
虞红豆看向熊老黑:“那里不在白头鹰的路线上,四队没道理会遭遇他们——除非白头鹰是从罗马帝国过来的。”
从罗马帝国进入瑞仕,只要不是故意想要徒步翻越雪山穿过丛林,那么圣子峰就是最快的一条必经之路。
夜深人静时,柳学冬站在半山腰的缆车站点前,遥望着对面的山峰。
夜色中,圣子峰只能看见一个雄伟的漆黑轮廓,就连白天时闪耀着圣洁光芒的雪顶也在沉默中陷入黑暗。
站点的栅栏门锁着,负责操控缆车的工作人员也早已下班了。
不过这难不倒柳学冬,他戴上手套,安静地从上方翻了进去。
站到平台边缘,再往前半步就是深不见底的山崖,柳学冬纵身一跃,抓住上方的钢缆,再灵巧地一翻身,就已经半蹲在了钢缆上。
脚下的钢缆微微晃动,然后缓缓平静下来。
柳学冬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的圣子峰。
整座缆车的架设长度有一千多米,他答应了胧月暻要在天亮之前回去,所以时间其实还挺赶的。
想到这里,柳学冬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