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好奇的直盯着小芳看,后者有一丝察觉,抬头和王霞对视着。

下一瞬,小芳面色一僵,显然她认出王霞了。

马雯雯也注意到了这边,不动神色的观察着小芳的反应。

“你们先互相回忆回忆,到底谁经手了刘金宝的资料。”

话落,办公室内众人的小声议论起来。

王霞微笑着朝小芳点头。

小芳眸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故作镇定的走到王霞身边打招呼:“你是刘金宝的家属?”

王霞想到马雯雯吩咐的事情,只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应小芳的话。

小芳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顿时心中被惶恐充斥着,她记得眼前这对男女,当时她们俩结婚是马主任亲自接待的,自己还跑过去凑热闹的。

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姑娘姓王,旁边坐的板正的是她的丈夫,好像姓赵,二人都和刘金宝八竿子打不着。

莫不是在试探吧!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可能,面色逐渐苍白。

马雯雯看了眼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的员工,揉了揉眉心,沉着脸对员工们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好好工作,我不希望再次出现这种纰漏。”

听到这,小芳长舒一口气,脚步急促的想要跟着众人一起出去。

“小芳留下,我有事情要交代。”

小芳刚抬起的脚猛地一顿,她惊慌的看着马雯雯,结结巴巴道:“主……主任,找,找我什么……什么事?”

看她这反映,颇有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忐忑。

马雯雯直勾勾的看着小芳,一言不发。

小芳被看的直哆嗦,头低低埋下,手指不断攥紧衣服下摆。

“小芳,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是什么吧?”

“我知道的”,小芳连连应声,只是头埋的更低了。

马雯雯叹了口气,“你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

小芳猛然抬起头,脑中一片空白,整颗心正急速往下沉,事情败露了,她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那人不是说对方是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吗,为什么会惊动马主任特意查?

马雯雯冷哼一声:“主动交代和我理清证据之后的被动交代,两种情况的处罚结果可是不一样的。”

“你确定你能一直瞒着吗?”

又是一句质问,彻底击破了小芳的心理防线。

她面上悲戚,激动的跌坐在地,对着马雯雯哭诉着:“马主任,我错了,一时鬼迷心窍了,你能不能饶过我这一回,我下次肯定严于律己,不会再做这种错事了。”

“我给你机会,那你给过别人机会吗?你有没想过做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

马雯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小芳,她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员工中,会是她做出这种事!

自从小芳来街道办工作,马雯雯看她为人乖巧听话,都是把她带在自己手边指导的,没想到竟然手把手交出个国家的蛀虫,为了点蝇头小利,弃国家的人民于不顾。

小芳看着马雯雯铁青的神色,也不敢再求饶,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等待发落。

“那你说吧,到底把工作给了谁?”

“我说我说”,见事已至此,小芳也不敢再隐瞒,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是王警官,他带了个年轻人到我家找我,说让我给安排个工作”,她时不时观察着马雯雯的神色,见她面上神色不变,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就是个小员工,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给人安排工作,我就直接拒绝了。”

“那年轻人递给我一沓钞票,说是辛苦费,主任你知道的,我家庭困难,这笔钱真是我娘的救命钱,我就没忍住。”

想到这,小芳又低低哭了起来,若不是母亲这幅身体,自己何至于剑走偏锋做这种缺德事。

“我和他说我没这么大能力插手别人工作,他就把刘金宝的资料给我看,说顶了这人的工作就行,其他的让我不用管了。我看刘金宝也挺可怜的,但是她娘身体好,也有正式工作,就给把工作换了。”

小芳说完事情发展经过,办公室内落针可闻,马雯雯低头沉思着。

换工作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操作的,先是街道办统计等待工作的人员,按照人员的家庭条件划分工作单位;然后上报给公安局确认人员信息,统计人员家庭具体情况;最后再是协调工作单位,有空缺的岗位了就调剂满足条件的人员去上班。

一整个流程下来才能确定一个工作岗位。

既然对方是警察带着暗箱操作的,那肯定整个流程都安排好了,想到这马雯雯出声问道:“小芳,你口中的王警官是谁?”

突然她想到上回帮王霞姐姐证明结婚证真实性的时候,就是小芳帮王露办理的结婚证,当时也提到了王警官。

“是王大虎,王警官。”

小芳的回答坐实了马雯雯的猜想。

突然马雯雯看向小芳的神色愈发凌厉:“上次缺少证件帮王露领证是不是你也有参与?”

“我没有,主任你相信我,这件事我没有参与,当时是真的看在王警官警察的面子上,才给办理的。”

面对马雯雯的质疑,小芳惊慌失措的解释着。

“当真?”

小芳泪流满面,内心满是懊悔,一步错步步错。

眼前这个向来只会用疼爱的目光看自己的街道办主任,此刻的目光像是凌迟一般,把她的整颗心翻来覆去的拉扯。

“真的真的,主任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好不好?日后我定会好好为人民服务,坚决没有下一次了。”

她边哭边扒拉着马雯雯的衣袖,声嘶力竭道歉着。

马雯雯摇了摇头:“太晚了。”

她把衣袖从小芳手中抽出,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失望:“没有下次了,上岗前你也做过培训的,应该知晓你即将面临的处罚。”

小芳满脸惊恐,哭的直抽抽,她不敢想象自己没了这份工作后,即将面临的生活。

母亲重病,自己是长姐才顶了工作,了经济来源。

“主任我求求你,我家里困难,没了这个工作我可怎么办啊。”

“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你想过人家被顶了工作之后,人家怎么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