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明白以后,李元瑾自己也笑了,挠挠头:“我说呢,收成再不好,娘子也不至于跳大神啊!”

又问二郎:“这操真那么有用?”

“有用啊!满仓叔说每天坚持,腰酸背痛的毛病都好了。梨花婶说,她脖子不僵硬了,干活更轻松了。大牛叔说……”

李元瑾一听,那还等什么!拎着二郎到屋旁的空地,让他教自己。

二郎:“……大哥,我还要帮大嫂收土豆呢!”

“你大嫂那儿我会去帮,你先教我。”

顿了顿:“怎么?大哥的话都不听了?”

他的家庭地位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等等,好像就没高过,始终位列倒数第一。

李元瑾勉强学会了一套广播操,放二郎离开了。

他屁颠屁颠蹭到徐茵身边:“娘子,我来结这两趟的砖瓦钱。”

“你们在盖房子了?”

“上回拉去的盖了一间,先当粮仓储粮草。听当地老农说,今年气候有些反常,此前迟迟不下雨,下也只下一点点,后续担心闹水患。趁天晴把排水沟挖好了,顺便挖了个大深池养鱼。将士们都夸我有福气,还说我大运娶到了娘子。嘿嘿……”

这厚脸皮每次正事说着说着就偏题。

不过,他的话里有个信息——

“过去这一带闹过水患吗?”

“十几年前闹过一次。”李元瑾说到这事,神色一肃,“那一次同样是先干旱了半年,之后连着下了一个月雨,地势低的村落都被淹了,跑到山顶找山洞躲避才捡回一条命。这还是运气好的,很多人没跑到山顶就被洪涝冲走了。所以本地老农才说今年这气候反常,担心十几年前的天灾重演。”

徐茵心神一凛。

一直以来,她防的都是旱灾,想着努力苟着,苟到明年开春就好了,灾情解除、百姓回归原来的生活。她种种草药采采茶,完成系统任务的同时,争取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没想到还可能发生洪灾。

防洪……防洪……

她意识不断刷新系统商城,搜索与之相关的工具或技能书。

快用完当天的刷新次数时,终于发现了一本防洪手册。

500积分薄薄一本册子,徐茵不带考虑地买下了。

一目十行看完,心里有了主意。

“我随你去看看屯军周围有没有合适建窑的场地。你这一趟一趟来拉,效率太低。尽快建窑烧砖,烧多多的砖,巩固河堤。”

李元瑾自然同意。

因此收完土豆、红薯,徐茵带着三妹,跟李元瑾去了军营。

顺路送二郎去夫子那读书。

徐茵没有食言,奖励了他一锭银子,并鼓励他劳逸结合,最好把夫子也教会做广播操,回来另有奖励。

一听这话,本来有些羡慕三妹能去军营而他去不了的二郎,一扫郁闷的小表情,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

徐茵琢磨着这小子以后即使考取了功名,不会成为个贪官吧?这么小就这么爱财。

这不行!

下回来,一定要给他洗洗脑才好。

眼下先把洪灾预防措施做到位。

植树造林不用说,这是一项长期任务,搁后世还是项基本国策呢。

算算时间,剧情不欺她的话,开春才开始下大雨,距离现在至少还有三个月,够种下去的树扎根了。

徐茵便让李元瑾发动休沐的将士上山种树,当然,本地人愿意参与进来就更好了,人多力量大。

考察完军营四周的地形,徐茵选定了一处离河岸不远的背风角。

同兴府与东宣府交界的这片区域,虽不及东宣府城内雨水充沛,河道水位浅、山上溪流细,但供当地百姓日常生活不成问题。

徐茵在军营外的小村庄借宿了七八天,直到军营建起窑、烧出了第一批砖,又教他们如何拓宽与山溪衔接的河道、加固河堤,才带着三妹回希望村。

如果洪灾要来,希望村也得早做准备才是。

柴山已经清理掉一批枯枝灌木,种上了茶树,但还有半座山没清理。

她每天忙完药田里的活就上山,跟着雇工一起清理,边清理边种树。

南坡向阳种茶树,北坡背阴种杉木。

杉树苗哪儿来?

出去一趟,拉了一车系统出品的优种杉树苗回来。

等柴山焕然一新,已是一个月后了。

这一个月,整个希望村家家住上了砖瓦房。

山下村庄的人,有事上山,看到后惊呆了:

这不是逃荒来的灾民吗?来这儿开个荒还盖砖瓦房?有钱没处花呀?

一打听,竟然是希望村在村长指点下自己建的窑烧的砖瓦,心里顿时直冒酸泡,他们咋没有这么能干的村长、里长。

继而打听砖瓦价格,不贵的话,他们也想把泥房子推了起砖房。

石丰年兴高采烈地跑来找徐茵,说又拉到一笔订单。

徐茵却说短时间不出售了,瓦片也暂停,全力以赴烧砖。

“同兴府旱到现在,没准马上要变天了。十几年前府城外就闹过一次严重的洪涝。咱们这儿地势虽然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因此接下来烧的砖,全部拉去加固河堤,以河水倒灌毁了田地。”

希望村的人,如今别提多听她话了,横竖秋收完地里没什么活,正愁没事干,一听参与防洪管一顿干饭,都蜂拥去报名了。

徐茵上午做饭,中午用板车推到河堤旁分发饭菜;下午带着留守的妇人编网、缝沙袋。

就这样齐心协力、热火朝天忙了大半个月,沙袋缝制了一大摞,堆叠在村口。

河道拓宽了、河堤加固了、手编大网保护砖砌的河岸、田间沟渠疏通了。

山下村子的人,听说这帮逃荒的人,在捣鼓河道,说什么大旱之后必有大涝,还问他们要不要把村里的河道、屋前屋后的排水沟也拓宽了、河堤加固一下,一个个嗤之以鼻: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跑几趟深山,逮些野味过个好年呢!

包括管他们村的里长也这么认为:“无稽之谈!咱们这一片打从祖祖辈辈定居起,就没闹过水患,别听他们瞎说!真是逃荒逃出瘾头来了。”

徐茵听下山归还农具的王大牛转述了里长的话,无奈地笑笑:“算了,我们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他们不愿意听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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