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她选择种田

次年冬,新帝登基,改元景熙。

大小官员升职的升职、涨薪的涨薪,恩旨恩赦,普天同庆。

李元瑾因调到任上还不满两年,因此这一波升迁没轮到他,但俸禄涨了不少。

忙完当天公务,他美滋滋地回家找夫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徐茵是今年春带着二郎、三妹搬到同兴府城的。

二郎如今在府城书院读书,据夫子的说法,二郎聪慧早熟,明年春可以下场试试了。

三妹依旧喜欢刺绣,徐茵给她寻摸了个绣坊里顶级的绣娘,开始教她正规的绣技。

除了刺绣,徐茵接待下官女眷、盘库算账或是出门办事,也都会带上她。

徐茵觉得,古代的女眷,嫁人后通常事事依赖丈夫,除了个别是因为娘家底子薄、让她们没底气,更多的在于女子出门少、见识少。

打心眼里希望贴心懂事的小棉袄三妹过得幸福,日后即使嫁了人也不至于困在后宅。

再说徐茵自己,除了茶山、竹山以及将方圆的荒地买下来种草药以外,今年开春还在同兴府城外购置了上百亩良田,种高产水稻、养稻花鱼。

相比红薯、土豆这类杂粮制作的粉和面,本地人终究更青睐大米,稻鱼共生推广开来,既让农村百姓的饭桌多道菜,还能提高他们的收入。

草药种植今年跨入第三个年头,除了人参等年份越长越好的草药以外,其他的已经收过两茬了。

希望村的开荒灾民跟着她种了两年,除了第一年还有些吃不饱,第二年开始,有烧窑这项副业支撑,衣食无忧。

整个希望村一派欣欣向荣,石峰、陈满仓等人,在瘟疫解除以后回了趟同兴府,发现老家还没有希望村的生活好,一家人商量以后,干脆把老家的田地卖了,迁到希望村,落户做了希望村的第一批正式居民。

其他灾民,有些回去了,有些和石峰他们一样,留下做了希望村的永久居民,跟着徐茵脚踏实地地干,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希望村也一天比一天庞大,原先在山里开荒的灾民,见这里发展得这么好,纷纷加入了他们。

如今,希望村早已不是三年前的临时村落了,不仅规模大、户数多,发展的副业生意也越来越好。

眼红的不是没有,可打一听,是同兴府的知府夫人开的,谁还敢搞小动作?

就这样,“希望村烧窑坊”从暗到明、从小打小闹到初具规模,已然享誉同兴、东宣两府,订单如雪花片似地飞往希望村。

烧窑坊如今归陈满仓、石峰他们在负责,徐茵这一年来,除了草药,投入最多的是茶园。

系统出品的茶树苗,长势喜人,又有欢腾得满山跑的茶园鸡松土施肥,今年就可以采了。

她定下采茶时间,抬头望望窗外,天色不早了,于是放下手头的账本,来到厨房看今晚的菜色。

李元瑾提前让小厮回来说今天准时回家吃饭,她看了眼厨娘做的菜,卷起袖子,决定添道他爱吃的水煮鱼。

“大嫂不好了!”

这时,三妹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大嫂大嫂,大伯娘他们又来打秋风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怎知我们住在这里的?二哥不是说不让他们知晓咱们的新家吗?”

徐茵安抚她:“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去看看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李大伯一家因旱灾举家逃去了南陵府,他大儿媳妇的妯娌娘家住在那里。

可到底不是至亲,李大伯一家又都不是什么客气的人,两手空空逃荒去,吃住在别人家还总想着占便宜,厨房里的鸡鸭蛋、调味品,厅堂里待客用的瓷杯瓷盘瓜果点心都被李大伯娘偷过。有一次被主人家抓了个现行,然后撕破脸后把他们一家赶了出来。

之后他们一家在南陵府打短工度日,男的在码头扛货,女的替人浆洗,刨除房租,吃都吃不饱。

辗转听说家乡灾情解除,一刻都不想多待,花了两个月走回了李家村。

可灾后的家,比南陵府的租房好不到哪儿去,地里的作物,种下去起码小半年才有的吃。

这不,听说大侄子当了大官,隔三差五来府衙找李元瑾诉苦,希望大侄子漏漏手指缝,赏他们个一银半两。

李元瑾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了他们几袋粮食,撑过青黄不接的日子,等庄稼地重新种活,就不再管他们了。

要银子没有,他把俸禄全部交给娘子了。

手指缝漏破天,也不会掉银子下来,因为他手上根本没银子。

李大伯娘眼珠子一转,歪主意上头,给大侄子物色起了漂亮的小娘子。

当官的谁还没个三妻四妾?

她笃定地认为,只要李元瑾纳了妾,到时候让妾室把他的心笼络了,好处还少得了自己家吗?

于是,她回了趟娘家,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旗号,带来了娘家侄女。

两个娘家侄女长得一点都不像,大侄女小家碧玉,小侄女体态丰腴。

李大伯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来的路上絮絮叨叨地叮嘱俩侄女:

“秀琴你长得秀气纤弱,再学学城里姑娘,说话柔声细语些,到时候大郎在府衙办公,你跟在他身边伺候,添茶倒水磨墨掌灯……有个文绉绉的词叫啥来着?对!叫红袖添香!一准笼络大郎的心!”

“秀芬你屁股大容易生养,进门后就待在家里,争取一年抱仨,抢在那讨人厌的臭娘们前头,为老二家开枝散叶。只要大郎有了儿子,还会一天到晚惦记那死婆娘?”

“这以后啊,整个二房都是你们姐妹俩的,要银子有银子,要粮食有粮食。姑母对你们好不好?发达了可千万要想着姑母啊!”

姐妹俩被她们姑母画的富贵大饼迷了眼,争先恐后地表态:

“姑母放心!我们记着咧!”

“姑母,您对我们姐妹的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到时候,我们就把姑母您接到家里来,这家让您来当!”

李大伯娘听到俩侄女讨好的承诺,满意地点点头,继而恶狠狠地瞪了眼紧闭的院门,上前拍起门:

“大郎!大郎!我是你大伯娘啊!大伯娘远道而来,怎么还把我关在门外?这就是大郎你媳妇的待客之道,简直岂有此理!”

“哟?大伯娘?您不是前不久才刚来过?怎的又来了?”

身后传来李元瑾诧异的声音。

“大郎啊!”李大伯娘转头一看是他,热情地上前给他介绍起娘家侄女,“这是秀琴,这是秀芬,她们是我……”

“哦,您是听说我娘子在挑粗使丫鬟,特地带人来给她过目的对吧?不过我得说句公道话,你带来的这两人,都不及我娘子前几日从牙行买回来的丫鬟强。瞧这身板子,怕是一桶水都拎不动吧?还有这位,明显很能吃,我家恐怕养不起……”

李大伯娘听着听着才反应过来,这是拿她两个侄女当下人看啊?气得倒仰。

“噗嗤……”

徐茵不知何时开门出来,倚在院门上,笑吟吟地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满口胡诌。

“娘子!”

李元瑾几步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袱塞到她手上:“前几日不是说想买几个下人去庄子上养鱼吗?喏,俸禄涨了!都给娘子买人用!”

顿了顿,似乎刻意压低但又恰好能让李大伯娘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道:

“娘子,我大伯娘带来的人最好还是别要的好,一看就不像是干粗活的,瘦的那个瞧着还没三妹能干,胖的那个估计很能吃,买下了还得养她们,不划算!回头卖给牙行没准还要倒贴……”

“李大郎!你!你!你!”李大伯娘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指着他都话不成句了,“你浑说什么!老娘我、我哪时候说是给你们当下人用的,我明明……”

她两个侄女同样气得不行:

“姑母,你可要替我们姐妹做主啊……”

“做主?做什么主?”李元瑾眉一挑,打断她们的哭哭啼啼,“大伯娘带你们来不就是把你们卖给我家的吗?我还说看在她是我大伯娘的份上,吃亏就吃亏点吧,一人十两买下你们,到时候去庄子上养鱼。养鱼你们会的吧?哭什么!会还是不会?不会就只能跑腿打杂了,实在不行,改天转卖给牙行……”

“呜呜呜……”

“嘤嘤嘤……”

姐妹俩差没哭晕过去,捂着脸跑出巷子。

李大伯娘气得跺跺脚,追了上去:“秀琴、秀芬,你们听姑母说……”

“噗嗤……”徐茵忍不住笑起来,“你可真损啊!”

李元瑾状似无奈地摊摊手:“不损不行啊!谁让我娘子一颗心扑在田庄、茶园、药田上。我若不当恶人绝了大伯娘的念头,回头真被她塞人进我们家门,恶心了娘子不说,家里从此鸡飞狗跳,再无安宁之日了。”

“怎么会!”徐茵笑吟吟地瞅着他,“到时候你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才对。”

“娘子。”李元瑾忽然正色道。

徐茵缓缓敛下笑意,定定地迎上他幽暗深邃的眸子。

他靠近她,抬手折了一根路边发芽的柳枝:“我李元瑾以天地名义发誓,自从与茵妹结发,心中唯茵妹一人,此生绝不纳妾、不起二心,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说完,“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柳条折断,誓成!

徐茵嘴角逸出一声轻叹:“我信你就是了,这么郑重地发誓干什么。”

男人真要变心,发了誓难道就不会变了么?

“我只是想告诉娘子,我不会纳妾,这辈子都不会,就守着娘子过了。”

“不守着孩子过吗?”徐茵含笑看他。

他被她似嗔似喜的眼波,勾得心跳漏了几拍,牵起她手,迈进院子,斯文儒雅地合上院门,以杜绝左邻右舍好奇的窥视。

之后的动作迅猛无比,仿若一头饿了一个冬天的棕熊,嗅到最爱的蜂蜜味,迫不及待地打横抱起她,疾步往卧房走。

“李元瑾!你个混球!天还没黑!”

“快黑了。”

“……”

这特么是天彻底黑了还是没黑的关系吗?

事后,他一脸餍足地靠在床头,眉眼间皆是笑意:

“娘子,为夫可是在成全你。”

“……”

“是你说的守着你不够,还得守着孩子。可咱没孩子啊,所以为夫身体力行、努力造人。娘子可还满意?”

“……”

就很想咬他!

这一世,她和这头熊……啊呸,这个男人绑定在一起,三天两头被他逗弄得哭笑不得。

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

往后余生,携手良人,共余生,永安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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