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方pd?”
跑在最前面的方靖看到了从山上跑下来的方pd,浑身脏兮兮的,但神色轻松。
“啊,是你们啊!”方pd忙着疏通最厉害吧?发现了水源,还把它弄下来了?”
“你们发现的?”
“要不然咧?昨天进来找了半天,不是啥也没有?要不是我们……咳,其实是徐茵,全靠她的大力气,把压着水源的大石头给搬开了,否则你以为能有这水?”
“……”
方靖虽然诧异,但没别的想法,看到水,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先洗了把脸,然后问方pd这水能喝吗?
“能!地下冒上来的,我们在上面都喝过了,你不怕脏就尽管喝。”
方靖一听是地下水,管它脏不脏,先解渴要紧。
纪修明看他大口大口痛快喝水的样子,咽了口唾沫,也走上前,捧起来喝了几口。
顾弈航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还以为这水是他们先发现的,没想到又是徐茵……
唐亦甜扯扯他衣摆:“航哥,我们也去喝一点吧。虽然是方pd他们先发现的,但自然界的水,并不属于个人,大家都能用。”
顾弈航听她这么说,心里舒服不少,“嗯”了一声,牵着她来到沟渠边,捧起水大口喝了起来。
方pd心里啧叹了一声:想喝就喝呗,谁还能拦着你们?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呀!自然界的水,的确无主,人人能喝,但好歹是他们千辛万苦凿出一条水渠,把它从山顶引下来的。否则你们想喝口水,还得跑山顶去喝,再不济就是趴地上与植物争那一口山上渗下来的地表水。能有这么方便?
“老方!老方!你杵那儿干啥呢?不是你抢着下山去挖个大点的蓄水池的吗?挖好了吗?”
“快了块了!”方pd朝上面应了一句,招呼方靖几个,“来啊,一起挖!”
“挖什么?”方靖喝了个水饱,打了个满足的响嗝。
“挖个大点的蓄水池,到时候洗漱、饮用就从这里取,是不是方便很多?否则还得爬山顶去取水。”
方靖一听,学方pd找了一根结实的木棍,当成铲子挖了起来。
纪修明也依样画葫芦地找了一截硬树枝,上前帮忙。
唯有顾弈航站着没动。
唐亦甜拉着他想去帮忙,还开玩笑地说:“既然是集体劳动,还是一起参与吧,否则回头不给我们水喝了。”
结果才走两步,她身子一斜,崴脚了。
“嘶!航哥,我脚好痛!”
“你别动。”顾弈航蹙着眉,小心翼翼地扶她站稳,自己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去小赵那上药。”
“小赵在上面干活呢。”方pd指指山上,“要不糖糖你在这里坐会儿吧,他应该快下来了。”
顾弈航一张蛮俊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小赵是负责后勤医护的,理应守在大本营才对。”
“哎呀,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方pd替小赵解释,“这不人手不够,他才一起出力的。你以为他不想舒舒服服地坐在大本营等吃等喝呢?”
“可如果有人这时候生病受伤呢?他就是渎职!”
“……”方pd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心说同样是大型企业的继承人,陆先生就通情达理得多,不仅让两个保镖都参与进来,身边没留任何人,自己也卷着裤腿在帮忙。说起来人家还是集团公司的太子爷呢,也没你这么矫情。
“算了。”唐亦甜扯扯顾弈航的衣服,“小赵也是好心,我还能忍,就在这里等他吧。”
“我是担心你的伤……”顾弈航心疼地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你小心点,要不把脚搁我腿上?千万别再二次受伤了。”
“好。”
两人甜甜蜜蜜地坐在石头上,眼睛里唯有对方。
方pd槽多无从吐起,后悔没把老陈的摄像机扛下来,这一幕与奋力开水渠的徐茵,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方靖见怪不怪,这两人大概都长了个恋爱脑,随时随地都要散发一下荷尔蒙。
最难过的当数纪修明。
昨天以前,他还一再说服自己:能和糖糖一起拍一档《恋爱吧客官》,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哪怕她最终选择的是顾弈航,他也无怨无悔。
可真的看到他俩牵手、拥抱、相亲相爱,他发现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原来心还是会痛。
此刻他的心境像极了一首歌里唱的——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应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徐茵一行人下来的时候,总觉得气氛委实有点诡异。
不过没等他们开口问,顾弈航就冲着小赵喊:“你快点,甜甜脚崴了。”
“……”
小赵木着脸,走过去替唐亦甜检查:“骨头没事。”
“但她说痛。”
“那大概是软组织拉伤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顾弈航怀疑地看了小赵一眼:“你就这么看一眼,就确定她骨头没事?万一……”
小赵忍着没翻白眼:“骨头有事的话,早鼓起一个大肿包了,别说按下去会钻心疼,站都没法站。”
唐亦甜连忙打圆场:“没事就太好了!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小赵,谢谢你!航哥性子直,因为担心我语气上有点冲,您别放在心上。”
小赵点点头,起身说:“我那有膏药,你如果走路疼,回去我给你拿张膏药,贴两天就好了。”
“谢谢。”
唐亦甜目送小赵离开,目光朝围着蓄水池讨论的众人扫了一眼,心里很不得劲,自己受伤了,这些人却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航哥,我难受。”
她低落地垂下眼睑,靠在顾弈航的肩上。
“哪儿难受?脚痛是吗?”顾弈航关心地问。
低头想给她一个安慰的亲亲,却闻到了她头发上传来的汗臭味,这让他不自禁地抬高了头。
“我想家,想爸妈。”唐亦甜却一无所知,依偎在顾弈航怀里,喃喃低语,“我现在才知道,真的只有至亲的家人才会无条件地关心自己。”
顿了顿,她连忙补充了一句:“航哥在我心里也是至亲,对我的好,仅次于我爸妈。”
顾弈航宠溺地捏捏她鼻子:“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