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缓缓站起身,把脱下来的劳动手套重新戴回手上,活动着手腕、脚腕,让女同胞们退后。

“徐茵?”黄晓红瞪大眼,“你不怕它们么?”

肖静紧张地拉住徐茵的衣摆:“徐茵,你别冒险,我们想想其他办法……”

徐茵低声喟叹:“来不及了。”

狼根本不打算给她们求救的时间,又或许实在是饥饿难耐,包围圈一收紧,就朝她们扑了过来。

企图以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狩猎。

徐茵迎了上去,飞起一脚,率先把头狼踢出几米远。旋身的同时,挥出一拳,把一头妄图偷袭她的狼狠狠砸到地上。

“砰!”

“砰!”

“砰!”

随着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一个人把十来头饿狠了的灰狼给解决了。

如果光有神力、没有速度,她未必搞得定这么多头狼合力围攻。

幸好,某个小世界跟着小瑾同志学会了“神行百变”这门轻功。

力量+速度,果然是绝配。

徐茵越打越顺手,打完一遍甚至还觉得没够,踢了踢脚边装死的头狼,一不小心把它彻底踢晕过去了,这才满意地掸了掸裤腿。

肖静几人看看她,又看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狼,晕的晕、残的残,状况惨不忍睹。

这群倒霉催的狼,似乎这一趟来纯粹是给徐茵提供练手机会的,来了就别想走。

这时,听到狼嗥、知道情况不妙,立即带着锄头、铁锨等农具,敲锣打鼓地来驱赶狼群、援救女同志的垦荒队员以及屯民们赶到了。

看到横七竖八倒地的狼,不禁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啥情况?

随即从肖静几个口里听说,这一切是徐茵的功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徐茵一个人把一群饿狼给解决了?”

这要不是亲眼看到非死即残、倒地不起的狼群,还以为这几个女同志在吹牛呢。

“一二三四五……”

屯民们数了数,哦哟!竟然有十三头!

“老一辈总说,打死一条狼,等于省了一万五千斤鲜肉。这里可是有十三条,约莫省了上百吨肉哇!”屯长无比感慨地说。

垦荒队员们纳闷不解:“为什么?一条狼顶多也就一百四五十斤,值不了这么多肉啊!”

“我知道了!”付荣兴目光炯炯地一拍大腿,“是不是把狼捕食吃掉的猎物也算在里头了?”

“对咯!”屯长乐呵呵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说,“一条成年狼,一年要吃掉两千多斤肉,按十五年寿命来算,十三条狼确实能祸祸掉上百吨鲜肉。”

大伙儿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

“可不,所以靠山屯的人,一年到头以打猎为生。咱们这要不是离山远,往返一趟太耽误农活,这才没经常上山。倒是没想到,你们垦荒队来了不到一个月,不仅开出了上百亩荒地,还帮咱们省了上百吨肉。”

屯长话音一落,众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徐茵身上,心说:这份功劳他们可不敢揽,说是徐茵一个人的功劳都不为过。

徐茵摆摆手:“天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行行行,你们女同志惊吓了一场,快回去休息。”付队长留下来和屯长商量这些狼怎么处理。

最后,狼肉归两方平分,至于狼皮,大伙儿表示都归徐茵分配。毕竟是她一个人打下来的,没有她,别说狼皮,狼肉都没得吃。

对河窝子屯民来说,狼身上最有用的,除了狼皮能做皮袄子、皮靴,冬天能保暖防风外,狼肉、狼油也是很宝贵的药材。狼肉很滋补,狼油能滋润皮肤、治疗秃疮。

不过,会制狼油的人不多,河窝子屯也不是人人都会。好在屯长会,他表示愿意帮垦荒队炼制狼油。

炼好以后,付荣兴拿了一瓶过来给徐茵。

“小徐,这是屯长帮咱们炼的狼油,一共两瓶,一瓶给你,还有一瓶我放在队医那。”

分给徐茵的狼肉也是完整的一条狼腿。

徐茵虽说对狼肉兴趣不大,但听说它能补五脏,就没往外推,囤着往后说不定用得上。何况在这吃不饱的年代,哪有人会傻乎乎地把肉往外推?

狼油就更有用了,秃疮能用这个治。

“那我就不客气啦。”徐茵大方地收下了。

付队长笑呵呵地说:“看你说的,这是你应得的,咱们倒是都托了你的福。”

不光他们,河窝子屯的人们也像迎来了过年。

先是狍子、后是狼,能在青黄不接的四月,三五不时吃上一顿新鲜肉,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何况这还是滋补五脏的狼肉。

往年,每到春耕、抢收都会累得脱层皮,今年得益于狼肉的滋补,大伙儿累归累,但不至于累脱相。

春耕之后有一小段时间相对比较清闲,河窝子屯的小媳妇挎着包袱皮回娘家走亲戚,难免提到狼入村这件惊险的事。

一传十、十传百,方圆几个屯的人们都听说了这件事,都很羡慕河窝子屯。

倒不是羡慕他们屯有狼群光顾,而是羡慕借宿他们屯的垦荒队,竟然有人能徒手制服十几头狼。

要没这力气,那十几头狼能把屯里屯外祸祸一遍,那带给屯民们的就不是狼皮狼肉狼油,而是莫大的灾难了。

清河垦荒队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一人战群狼?还是个女同志?远山县那帮人怕不是在吹牛哦!身材魁梧的壮士,没有大刀傍身,也干不过一群狼。一位女同志徒手把十几头狼制服了?嗤!吹牛也不知道打个草稿!”

“队长,我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在吹牛。”

“那你信吗?”

队员摇摇头。

周恒昌轻嗤了一声:“那不就得了!依我说,肯定是远山县那帮人为博人眼球故意这么说的。”

“可是这样图啥呢?”

“图啥?图出名啊!”周恒昌酸溜溜地说,“你看现在本地人不都知道他们这支队伍了么?以前谁晓得他们哪根葱啊!”

要是这个机会撞到他手上,他也肯定这样干。

南方人来北疆垦荒,其实心里挺没底的。

尤其遇到困难、融不进当地人队伍的时候,那种心酸感,真的特别容易崩溃。

远山垦荒队借着狼群事件,不仅成了河窝子屯的英雄,还与河窝子屯水乳交融、一家亲。

塑造一个英雄人物,撑起一支队伍,这笔买卖怎么谈都很划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