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付队长不怎么相信,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见她画过画了?

“队长,真的画完了!我们可以作证,而且,我们都有参与哦!”肖静等人笑嘻嘻地围过来。

付队长更纳闷了:“啥时候的事啊?再说画呢?我怎么没看到?”

“在那儿呢!”

大伙儿簇拥着队长往田间走。

挖水渠的时候,顺便修了个简易的了望台——用树桩垒了几个台阶,站在最高处,能眺望到远处的田野。

“队长,你站上去看。”

付队长满脸疑惑,踩着树墩往上爬了几格,刚想问“这里也没画啊”,突然,他愣住了。

原来,整一片田野就是画布,庄稼就是那作画的颜料:

稻穗的青、玉米杆的黄、高粱的红,以及收割后剩下的一截小麦茬,构成了“希望的田野·丰收”图。

徐茵是受后世新农村流行的“田野画”启发,才构思出了这样一副别出心裁的《庆丰收宣传画》。

正儿八经画纸上,一没有颜料,二也无法真正体现丰收的喜悦。

而在这田野上,望着此起彼伏、新老交替的庄稼,丰收两字跃然眼前,这才是希望的田野、美丽的田野!

“队长,您要是认识报社的人,可以请他们过来拍张照留个纪念,这不比作画有意义得多?”

付荣兴寻思有道理,请记者同志过来拍张照,既能留个档,算是给“农忙节”汇报演出有了个交代,另外,没准还能让远山垦荒队再上一回报纸。

越想越激动,付队长当即动身去市里:“上回来采访徐茵的记者同志,就是工人日报社的,我这就找他去!”

“哎——队长!粮还没称呢!”

“称粮还用我盯着?小徐,你带着大家把粮称好,回头要上报的。”

“……”

众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队长走远,噗嗤笑了。

“队长变了!”

“确实变了!以前对粮食收成多看重啊!不说远的,就说前几天,才刚收上来就想当场称一称。”

“队长对咱们是越来越放心了。”

“你想多了,队长是对徐茵放心。”

“……”

众人默默捂了把脸,说的也是!有徐茵在,哪个敢偷懒不干活?

徐茵:“……”

空气突然变安静是怎么回事?姐也没说啥啊?

那厢,付荣兴赶着牛车兴冲冲地去了趟市里,上工人日报社找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记者同志。

李记者一听有这么个新鲜的“画作”,背起相机就跟着付荣兴往河窝子屯跑。

大门口遇到主编陪着几位组织部的领导在视察,顺嘴问他上哪儿去。

李记者就如实说了。

“田野里的画作?”

领导们觉得新奇极了,田野里的庄稼还能作画?

“走!看看去!”

反正是下来视察的,在哪儿不是视察啊?

于是,报社大门都没迈进,就掉头去了河窝子屯。

付荣兴受宠若惊,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

“咦?那不是老付吗?”

周恒昌来市里办事,看到付荣兴赶着牛车,拉着抱着相机的记者同志,跟在一辆吉普车后面,从他跟前经过。

“老付!你干啥呢?”

付荣兴这会儿没空和他聊天,一会儿出了城,还要跑前面去给领导同志们带路呢,于是草草答了句:“有点事儿,回头再说啊!”

周恒昌精明着呢,这年头有相机的可不是普通人,他眼珠一转,追着牛车跑了几步,一屁股坐了上去。

“老周你这是……”付荣兴头都大了,“你跟来干啥?”

“你不是说你们队种了不少菜吗?上你那取取经。怎么?不欢迎我啊?”

付队长:“……”

话都被你说了,老子还能说啥?

“行行行,想去就去!不过我有真有事儿,到了以后没空招待你,可别怪我招呼不周。”

话音刚落,又来一个人,正是跟付队长交换任务的邱队长,他是来扯布给秧歌舞的队员做统一服装的。

“老付,你们这是干啥去?”

听周恒昌说想去远山垦荒队看看,二话不说也跳上了牛车。

付队长:“……”

一个个搭顺风车呢?

没你们这样不请自来的!

但他现在没空跟他们扯皮,领导的吉普车还等着他追上去带路呢!

路上,周恒昌拉着邱队长问这次的收成,得知西河的收成还没清河多,周恒昌心里一阵得意,扭头问起远山队的情况:“老付,你们队收成咋样?”

“还行。”付队长心思不在聊天上,随口应了一句,就没再多说。

周恒昌以为他好面子,收成想必不怎么如意,又不好意思当着李记者的面说,这才一语带过。为此心定了不少。只要赢过远山队,在他看来就是胜利。

“吁——到了!”

付队长扯住缰绳,率先跳下牛车。

领导们也从吉普车上下来了。

“时间不早了,直接去田里看‘庄稼画’吧。”主编转达了领导们的意思。

付队长点点头,领着众人往田间走。

周恒昌和邱队长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老付卖什么关子呢?问他也不说。”

“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田间,徐茵正领着队员们堆麦秸垛。

麦子脱粒后的麦秸秆是烧火的好材料,烧完火后的草木灰,也是施肥、杀菌的好东西。可以说,麦秸、稻草在农村绝对是宝贝。

农忙后,一座座草垛,像堡垒一样矗立在田间、地头,需要了去抽几把。

在徐茵有意识的堆放下,麦秸垛与“庄稼画”完美融合,一座座麦秸垛成了“画里”的谷仓。

领导们看着丰收后的广袤田野,啧啧称叹:“这一片都是你们队开出来的荒地?这么短时间就把荒地变成良田了?”

付队长谦虚地说:“那倒没有,种了庄稼并有了收成的,也就百来亩吧,剩下的还在生长期。最远那几亩,农忙前刚开的,还没来得及播种。”

“那也不错了!这才多久啊?我记得你们都是三月份才来到这里的吧?满打满算才四个月,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众人一路说着,沿着河岸来到水渠旁,在付队长的示范下,登上了望台,看到了所谓的“庄稼画”,集体震撼了……

(本章完)

快穿之炮灰她选择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