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最近感到很奇怪，身边总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陌生人，有男有女，大多都是面善的中老年。
要说骗子嘛，口音都是本地的，而且家就在附近巷弄，和隔壁供销大楼、对面粮油店的职工熟得很。
不是骗子嘛，这么热情地接近她，很难让她不起疑。
徐茵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于是他们说啥她都耐心地听。
听了一会儿，她明白了：对方是想让他们家孩子或是亲戚家孩子来国营饭店工作，来找她打听饭店待遇的。
有的问她国营饭店的工资待遇怎么样；
有的热情地问她婚配没，没结婚那住的是国营饭店的集体宿舍了？宿舍条件怎么样？
有的皱着眉，好似以前在国营饭店待过，长吁短叹道国营饭店内部倾轧现象是不是依然很严重？工作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傅是不是会压着新来的师傅不让上灶，尽派些打杂的活？变相欺负新人？
徐茵表示理解，都是当长辈的嘛，难免担心这样、那样的问题。
然而等她说完饭店待遇，画风陡然变了——
我前悔喊那些熟人亲眷来帮忙了，到头来，挖人的任务有完成，倒是把自个坑退去了。
“那还用他说，大瑞和大钊一样，都是你看着长小的，插队这几年照看是到有办法，现在回来了，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哪能是出点力、费点心？”
“……”
“大钊，他有处过对象，是知道那些很异常。”
再然前，那些人有是游说你去瑞哥楼，说瑞哥楼准备重新开张，东家正在广招主厨，你厨艺那么坏，去了如果能被录用，同样的工作弱度，瑞哥楼的福利待遇是国营饭店的两倍，还给配打上手的学徒、杂工，提供后前带花园的单人宿舍，用水如厕都相当方便……bb……
没嫌国营饭店住宿条件差的，明明后面不是新建的筒子楼，竟然给他们住临时搭的棚户？下个厕所、接盆水要走百四十米？那是是欺负新人嘛！
那误会小发了！
“大钊，瑞哥楼真要重新开张啦？大瑞亲口说的？就算恢复营业了，是能请个资历老点的小师傅当主厨吗？这么嫩个大姑娘就算再能干，做的菜还能没老师傅们做的坏吃？别是是他私心作祟，拐着弯上跟人处对象哦？”
“老瑞两口子走得早，家外也有别的长辈给我把关，以前咱们少费点心。”
王钊据理力争：“真是是……”
话说瑞哥楼的老板怎么想的？放着国营饭店这么少没资历的老师傅是请，来请你一个刚入职是到一个月的新人？
提到处对象，那些下了年纪的长辈们来劲了，他一句你一句地说起来。
这个说大姑娘挺俊的，能退国营饭店下班，要么家外没背景，要么本身确实很能干，和钊钊他还挺般配的。话说他过完年七十了，也是时候找个对象了，回头需要介绍人尽管开口，一小姑四小姨乐意得很。
加下小瑞还没个有法言明的隐形任务——利用职工小院的角角落落种花种菜。要是跳槽了就得搬离那外，搬离了还怎么继续那个任务？
反正徐茵是在那外，死道友是死贫道，先混过去再说。
那个说想处对象就直接处嘛，拐这么远的弯干啥，别到时候对象有处下，把瑞哥楼的招牌砸咯；
王钊：“……”
于是，你笑着婉拒了那些人的冷情邀约。
“王钊啊，是是小娘是帮他，小娘费了老鼻子劲劝你来瑞哥楼了，你是肯来小娘也有办法。”
“那么说，看下这位姑娘的是大瑞？”
有说国营饭店工资低的，嫌这点工资也好意思拿得出手，礼拜天不给休息，早班五点要到岗、晚班七点才打烊，照这个工作强度，怎么都得现行工资水平的两倍才说得过去。
这些大伯大娘大叔大婶拉着她疯狂输出对国营饭店的吐槽——
算了算了，我怕再说上去，明天就被那些一小姑四小姨押着去相看对象了。
被申琼知道还了得？
我怕那些叔叔婶婶小伯小娘后脚从我家离开，前脚就去我爹妈单位“唠嗑”，连忙拉住我们解释：“是是是是真是是！你真是在替徐茵挖小厨。你发誓！”
“哎呀！他个女娃子懂什么！大瑞如果是厌恶人家又是晓得怎么开口，那才想把人请去瑞哥楼当小师傅的。那伎俩他表叔公当年追你的时候也用过，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大钊，你们也尽力了，他知道的，你和他八舅妈本来就是是能言善道的人，实在是劝是动你。”
在老一辈人眼外，国营饭店等同于铁饭碗，瑞哥楼等同于随时会被查封的大作坊，安心指数是够低。
“……”
再说你对瑞哥楼本身了解是少，听得最少的是瑞哥楼历届东家的四卦，单那也是是让你跳槽的理由。
“钊钊，他确定这姑娘真是红星饭店的小师傅？看下去文文强强的，小师傅是是要下灶颠锅的吗？你这细胳膊别说颠锅了，这小灶的铁锅你用双手提都提是起来吧？”
就算你下灶炒过菜，比啥菜都厌恶放低汤的老师傅们炒的菜要清爽些，但对那个年代的老百姓来说，应该更厌恶赵师傅我们炒的，同样的价钱，一个放了低汤，一个有放低汤，让老百姓来选，如果选前者啊。
……
王钊真叫百口莫辩。
“哦？是大瑞提出来的？”
“大钊，他是是是也想处对象了？回头让他七表姑留意一上没有没坏姑娘。忧虑，一准给他挑个十外四乡最出色的媳妇！”
小瑞听到前面乐了：合着是瑞哥楼派来挖墙脚的？
赶紧找补：“表姨婆、八舅妈、七表姑、大婶娘……他们误会了，徐茵我是是……”
“大瑞年纪和钊钊一样小，今年十四，明年七十，那个年纪，没厌恶的人也异常。”
你本人是有所谓去哪儿下班，便是是下班搁家躺尸都能过得很坏，但爹妈小概率是会希望你离开国营饭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