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对方如此肯定的回答,永皇的面色瞬间一沉。

而这时,下方的余廷说罢又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纸。

“陛下若是不信,就请看看这个吧!”

“这就是当时大唐太子在曲水宴上做的三句诗!”

闻言,站在永皇身边的大监立刻上前从余廷手中接过了纸张,递到了永皇面前。

永皇展开纸张,只是目光往纸上一扫,就瞬间感觉一阵狂放豪迈之气迎面扑来,整个人猛地一震。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这、这是何等的狂放又豪壮的诗词意境?

同时,这字字句句间,又充斥着一种无比张扬的自信和洒脱。

令人惊叹咋舌之余,又有种畅快淋漓之感。

永皇喃喃念完纸上所写的三句诗,眼睛顿时睁的老大。

这真是……那个废物太子所作的诗?

都说,诗如其人。

这诗句处处透露出一股自信狂放,可完全不像是一个废物能写出的啊!

这下,永皇是真的有些信余廷的话了。

难不成他们以前都看走眼了?

那大唐太子从前的荒诞废物行径……都是装的?!

思及此处,永皇心头猛地一跳。

若真是如此,那这大唐太子当真是藏的深啊。

而就在这时。

忽然从养心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紧接着,就见一个侍卫从殿外匆匆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份奏书。

“永皇陛下!大唐帝国使者八百里加急送来一份文书!”

听到这话,在场殿内的人均是一怔。

大唐帝国送的文书?!

他们这个时候送什么文书?

永皇目光往侍卫身后一转眉头不由一皱。

“那送信的大唐使者呢?”

“回陛下,那使者将信送到就……转身直接走了……”

“你说什么?!”

永皇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

一个末流国家的使者来到他大永帝国,竟然不觐见当朝天子,就直接走了?!

这简直就是没有将他这个大永皇帝放在眼中啊!

换做是以前,就算是唐帝在他面前也是忍气吞声,陪着笑脸。

如今不过是赢了一次大永的白羽军,被梧桐书院的学者夸了几句……就敢这般无视他?

“反了!真是反了!”

“这大唐,简直放肆!”

永皇的脸色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涨红,眼中也盛满了怒气。

下一刻,只见永皇的锐利的目光猛地看向跪在下方的侍卫。

“拿上来!朕倒要看看,这大唐送来的文书上究竟写了什么!”

很快一旁的大监就将侍卫手中的文书递到了永皇的手中。

他这一看不要紧,心中的怒火瞬间又冒的三丈高。

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

那大唐文书就被永皇狠狠拍在了桌案上。

“好一个大唐!”

!。

“杀了我大永八千白羽骑、扣我大永皇子,还毁了大永帝国的颜面!”

“朕将朔月和平阳二城还了他们,没找他们算账已经是朕的最大容忍了!”

“可他们竟然还在肖想朕的莲云!妄图要公主为妾,骑在我大永的头上?!”

“得寸进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

“他们当真以为,朕拿他们没辙吗?!”

感受到上方永皇的怒火和威压,下方余廷几人额上也都不由出现了细密的汗水。

“陛下、陛下熄怒啊!”

下方的余廷眼见陛

“陛下,如今大永已然处于风口浪尖上了!其他各国也都盯着大永呢!”

“这个时候,我们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啊!”

这时,另一个人也接着余廷的话说道。

“是啊陛下,况且那大唐太子在曲水宴上又将我大永派人前往大唐,企图拿下嘉峪关的前因后果当众说了一遍。”

“直言我大永不信守承诺,出尔反尔……”

“当时曲水宴上不仅有各国的人,而且还有梧桐书院的先生啊!”

“现在这事估计现在各国也都知晓了,若是我们此刻再拒绝了大唐求娶公主的要求……”

“那可我大永今后在天下人眼中,可就真成了无信用之人了啊!”

闻言,永皇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那个说话的人,眼神一眯,后者立刻打了一个激灵。

“你的意思是,要朕随了那唐帝的愿,让朕的公主去给那楚越……做妾?!”

“然后从此任由那末流小国骑在我大永的头上,耀武扬威?!”

!。

一瞬间,永皇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个度。

“可是陛下,这这……众口铄金啊!”

“况且……三皇子还在唐国呢!”

正在气头上的永皇一听到有人提到三皇子,顿时就更气了。

“不要和朕提那个逆子!”

“朕不过派他去了一次大唐,后续就给朕惹出了这么多麻烦!”

“最后竟然还成了俘虏!朕的脸面、大永帝国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

“用朕的莲云去换他?哼!他不配!”

闻言,余廷深吸一口气,看向陛下,说的苦口婆心。

“可是陛下,现在已经确认了,那大唐太子楚越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您莫要忘记了,我们可是至今为止为不知道那日嘉峪关的八千铁骑被歼灭的具体细节啊!”

“这事儿要是不弄清楚,将来始终是个隐患啊!”

“可那日的具体过程,除了大唐,知晓的就只有三皇子了呀!”

“但……不论陛下想不想用公主换三皇子,眼下我们都得给天下人做个样子才行啊!”

余廷说到这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上方脸色阴沉的永皇,咽了一口口水,才接着又说道。

“当然……我们也未必一定要将公主嫁过去啊。”

“可以、可以……先将婚事定下,也好先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之后他们要是在催的话……额,我们就只采用一个‘拖’字!”

“等到过阵子,风声过去了,再想办法断了这门亲事,这也不失为一个计策啊!”

说着他连忙下跪,飞快朝永皇行了一礼。

“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啊!”

在场的其他几人闻言,也都纷纷跟着下跪附和。

“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看着几人齐齐下跪劝解,高坐上的永皇面色阴沉如水,久久无言。

之后,从余廷几人离开养心殿,直到深夜,养心殿内的气氛都压抑无比。

不过,次日。

冷静下来的永皇,便又派了一个大永使臣,带着定亲的文书,向大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