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禹州,襄城。
经过两日的水路,楚越一行人也终于抵达了禹州襄城。
只是,当众人进入到城中时,却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襄城城门大开,城内的更是一片杂乱萧条,地面不少的地方更是有大量的干涸的血液。
放眼望去城中竟空无一人,整个襄城内安静的诡异。
跟在楚越身后的吴副将看到这般景象,双眼一下瞪得老圆。
“我去!不是吧?这、这是襄城?!”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用手用力点揉了揉眼睛。
然而再睁眼,眼前所见和先前看到的景象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了个乖乖,不是说禹州襄城是商贸重地,极为富饶吗?
这……和传闻中也差的太多了吧!
街上凌乱残破不说。
就连街两道的商铺、还有附近的住宅……里面都空无一人。
而且,不少铺子的门和窗似乎都破坏严重。
这荒无人烟、残破不堪的既视感……
要不是进城之前,他看到了城门上方写的‘襄城’两个大字。
他特么还以为,这是一座人迹罕至的鬼城呢!
当然,有此想法的不仅是吴副将。
在场包括楚越在内的所有人在看到襄城内的景象后,都感到难以置信。
一旁的岳思远环顾四周后,面上更是大惊失色。
“不对、不对……怎会这样?!”
他离开的时候,虽然饥荒闹得厉害,但是州下各个城镇郡县还算有秩序。
现在这什么情况?
好好的一座城怎么看着好似荒废了好多年似的?!
难道……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禹州暴乱了?!
岳思远眉头一下皱成了一个疙瘩,他吞了一口口水,眼中惊疑不定。
“岳大人,你离开禹州之前,可知禹州各个郡县的情况?”
“这襄城的情况似乎比你当初说的还要严重啊!”
楚越看着四周的景象,眉头一皱,转而将看向身后的岳思远。
“回殿下,据臣所知,臣离开的时候,饥荒虽然严重但是街上尚且还有商人买卖。”
“像今日所见的场景,臣……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怎么说襄城在也是禹州的大城,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变成这幅样子,实在令人意外……”
闻言,楚越目光一沉。
“是吗?看来在我们路上这段时间内,禹州城内变故不小啊!”
只是,他们初来乍到,现在禹州的情况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他们一无所知。
若是这个时候能找个知情人问问就好了……
楚越正思索着。
忽的,站在楚越身后另一侧的李副官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个巷口时,猛地一顿,随即大喝一声。
“谁!”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声,一下拉回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众人下意识寻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巷口,一个极快的身影一闪而过。
见状,楚越眼神一亮,当即给了李副官一个眼神。
很快,李副官就带兵将那逃跑的人给抓了回来,带到了楚越面前。
“哎呦,各位好汉饶命啊……”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就放我走吧!”
来人一被带到楚越面前,就不停的挣扎求饶。
只见此人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实样貌,而且身上似乎还有不少的伤口。
这时,一旁的岳思远听着对方的声音,越觉得有些耳熟。
他打量着地上求饶的男子,忽然眉头一皱,上前一把将男子遮挡在脸上的头发撩开。
这下,二人直接来了一个四目交接。
嗯?
同一秒,二人的双眼同时睁大。
“你是……闻周?”
“岳大人?你还没死啊?”
两人都是一阵惊呼。
而紧接着岳思远的脸色就黑了一下。
什么叫他还没死?这也闻周说话还是那么欠揍啊!
一旁的楚越听到二人的对话,眉毛微挑。
“怎么?岳大人认识?”
听到太子发话,岳思远赶忙转身回话。
“回殿下,此人正是襄城的太守闻周啊!”
说罢,他又赶紧扭头看向闻周。
“这位就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还不赶紧拜见?”
听完岳思远的话,探子地上的闻周一下愣住了。
太、太子?!
下一刻,反应过来的闻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飞快的整了整自己的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面朝太子赶忙行了一个大礼。
“臣、臣襄城太守闻周,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千岁!”
“臣失仪了,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起来吧。”
楚越上前将问你周扶起,面上满是严肃。
“比起这个,孤更想知道禹州、还有这襄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何事?!”
闻言,闻周一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哎,怎么回事?还不都是那个该死的陈桧干的好事?!”
“禹州闹饥荒,可那陈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死活也不开粮仓!”
“好在我襄城还算富饶,尚能撑上一段时日。”
“只是前不久就禹州就有不少地区有饥民开始隐隐暴动,虽都被陈桧派兵镇压!”
“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直到几日前,我收到消息,有大笔的饥民忽然纷纷揭竿而起,疯一般的朝天下粮仓里涌去……”
“然而谁知?那粮仓里根本一点粮也没有!”
“那帮饥民见状,立刻怒了了,疯一般的冲进了州牧府……”
说道这里,闻周嘴唇抖了抖,似是心有余悸。
“听说当时州牧府里除了陈桧,其余大小十几的官员一时招架不住,九死一伤啊!”
“那场面极其惨烈!简直触目惊心啊!”
“还有……我这襄城的大门就是被他们发狠,硬生生给撞开的!”
“太守府也被他们给踏破了!”
“要不是下官那日正巧便衣在外,只怕下场和州牧府的那些官员一样啊!”
说着说着,闻周不由捂脸抹了一泪。
听到这话,不仅楚越,在场的众人都不由一惊。
什么?州牧府十几个官员九死一伤?!
饥民还踏破了襄城城门?!
襄城城内的这些杰作……是被那些灾民干的?!
楚越听罢瞳孔微微一缩。
……饥民还是暴乱了!
突然,楚越立刻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猛地看向闻周。
“等等,你刚才说除了陈桧?他人呢?”
“他?”
一说到陈桧,闻周恨得直磨牙。
“他那个鳖孙,事发前他消失了,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什么?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