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桧?!

那个原禹州州牧?!

一听这话,在场的官员先是一愣,随后面上都是一肃。

好啊,这鳖孙终于被抓到了。

要不是这厮吞了天下粮仓的粮食,后来为了掩盖罪行封州……

他们禹州饥荒这事儿至于闹着成这样?

楚越闻言,眼中更是冷光肆意。

“哦?好啊,那就将人带上来!”

“孤要见识见识这个胆大包天的陈桧!”

“是!”

李副官得令,二话不说,直接命人将五花大绑的陈桧给拖进了大堂。

只见陈桧嘴被堵着,身上、脸上灰扑扑的,头发也跟个鸡窝似的,很是狼狈。

唯有那双眼睛冒着阴沉又怨毒的光。

楚越一看到陈桧这双眼睛,就知道这不是个好货。

而位于下座第一位的现任禹州州牧岳思远,在看到陈桧那双眼睛后,周身猛地一震。

“果真是他!”

岳思远作为刺史跟在陈桧身边多年,对陈桧再熟悉不过。

听到岳思远这话,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向地上的投去愤怒的眼神。

楚越双眼微微一眯,转而看向了一旁的李副官,问道。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李副官闻言,咧嘴一笑。

“回殿下,这事儿可说来巧了。”

“这人啊,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秦统军带回来的!”

楚越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

“秦征?这是怎么回事?”

“嗐,要说这陈桧也是滑头的很啊!”

“禹州如今遍地皆是饥民,这厮趁着各处饥民暴乱,就迹在饥民之中。”

“企图装成逃荒的饥民离开禹州。”

“可禹州相邻地区全是张贴抓他的告示,这厮就一直隐藏在禹州边界,不肯露面。”

“故而,末将这边才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那日,秦统军带队刚进入禹州地界,正好碰见这厮在暗中鼓动那些饥民们造反呢!”

说着李副官看了一眼地上的陈桧,冷笑一声。

“秦统军当时一看这人不仅眼熟,而且还鼓动饥民暴乱,当下就直接出手将人给按下了。”

“哼!这不~就带回来了。”

这么一听,事情的过程还听那个令人唏嘘啊。

兜兜转转,还是被抓了回来。

“真是活该!”

一位老县令看着地上的陈桧恨恨的骂了一句。

而主位上的楚越却是从李副官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别的什么……

“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

楚越忽然面色一正,目光直直看向李副官,声音不自觉高昂了一个度。

“秦统军见到他的时候……他在鼓动饥民造反?!”

听到这话,楚越不由想起,当初陈桧突然不见的那一天,不正好就是饥民冲进天下粮仓,暴乱的开始吗?

这真的是巧合吗?

想到这里,楚越看向陈桧的眼神瞬间一寒。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孤要亲自问他!”

李副官闻言二话不说,直接将陈桧嘴里的抹布给拿掉了。

“咳咳咳……”

“孤问你,当日饥民突然涌入天下粮仓,真的只是巧合?!”

陈桧干咳了几声,缓过劲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坐于主位上一身玄衣的楚越,忽然莫名的笑出了声。

眼见陈桧见到太子,竟还敢如此放肆的笑。

一旁的李副官哪里看的下去?

只见他目光一冷,直接上去朝的陈桧肚子上就是一脚。

“笑什么笑?!”

“殿下问你话,你就答!”

李副官的武功虽不如秦征,但也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

这一脚,他可是一点也没有脚下留情。

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的陈桧,当场痛呼出声。

他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似搅在了一块儿,额上的汗水瞬间冒了出来。

“……呵,太子钦差……你不都已经……猜到了吗?!”

陈桧强忍着肚子传来的痛楚,抬头狠狠的盯着楚越。

“既然被你们抓到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没错!那日天下粮仓是我故意的派人为那些饥民引路的!”

“我也知道……那些饥民看到粮仓里没有粮食,愤怒之下也一定会去州牧府!”

“不怕告诉你们!”

“那些饥民们会到各个郡县攻城抢粮,也是我的主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

眼见着自己插翅难逃,陈桧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说话竟也越发嚣张起来。

而听到他这话,在场的官员一下都瞪大了双眼。

这对于在座的官员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

他们还以为饥民冲进天下粮仓,乃至后面的州牧府殴打官员事件都是巧合。

不想原来幕后竟是陈桧的算计?!

“你疯了吗?!州牧府内可都是跟你共事多年的同僚啊!”

岳思远听完这话当场就怒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饥民们发现粮仓没粮后,都疯了,那些州牧府内的官员死的死伤的伤……”

“还有那些因为饥民暴乱被踏破的郡县,简直一团糟!”

“那些郡县里的百姓官员,他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也城市禹州的父母官啊,又何至于此!”

!。

岳思远气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然而面对岳思远的质问,陈桧的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愧疚。

“他们如何关我什么事?”

“要怪也还是怪你!还有钦差!”

“若不是你上京揭发,我又听闻朝廷派下了钦差要缉拿我归案……”

“我怎会为了转移视线,在后面推波饥民暴乱?!”

“不这样,我怎么逃走?!”

!。

陈桧冷哼一声,阴郁的双眼狠狠的瞪向众人。

“什么?”

岳思远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陈桧,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合着你自己贪污钱粮,为一己之私搅得禹州大乱还是他们的错了?!

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而在座的其他官员,听完陈桧的一番话后,各个气的脸色涨红,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听听,这踏马说的是什么话?!

他怎么有脸说的出这样的话?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啊!

他们简直难以想象,这人竟然曾经是禹州州牧。

禹州最大的灾难不是饥荒,是他才对吧!

饶是向来淡定的楚越,此刻面上难掩的厌恶和怒气,怒喝一声。

“冥顽不化!”

!。

说着楚越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一沉。

“等等,你是如何得知朝廷派了钦差之事?!”

“是何人告诉你的?还不从实招来?!”

谁知听到楚越这话,陈桧却是朝他露出诡异一笑。

“……太子殿下,你以为我会招吗?”

“即使我逃不掉,也绝不要落在他人手里!”

说罢,他突然眼神一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撞向不远处的石柱。

霎时,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