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先生的分析,南宫逸眼底暗光闪烁,最终眼神一定。

若能说服唐帝联姻结盟,有大永的白羽骑兵,再加上楚越的领军指挥才能,他们未必没有着陆天下的资本。

而他也可因此在父皇面前又立一大功。

并且,莲云也会对他心存感激。

父皇偏爱莲云至极,只要莲云偏向他,那父皇也会偏向于他。

这样,他离太子之位就更近了一些。

“先生所言极是,本殿知晓该如何做了。”

“等会儿,本殿自会去面见唐帝陛下!”

大永帝国这边,南宫逸和林先生二人的对话颇为隐蔽。

再加上刚才众人的注意力皆被酒和红烧肉吸引,要不就是集中在楚越的身上。

因此,二人的隐蔽对话,并没有被他人注意到。

而一旁的莲云公主见楚越全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一时间心中大感失落。

以前她对此人避恐不已,甚至十分鄙夷。

可如今莲云公主再次千里迢迢的赶来,对其心生倾慕,但如今人家连个正眼都不看她的。

莲云怔了一会儿,缓缓垂下立刻眼帘。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

很快,酒过三巡,在场的诸位也都吃饱喝足。

此刻蒸馏酒的后劲儿也就显现出来了。

在场的不少人都已经喝的面红耳赤,醉的不省人事。

就连上方的唐帝,也感到头有些发沉。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今日这宴会就散了吧!”

“来人,好生将各国贵宾们安置在宫中!”

“是——”

随着唐帝一声令下,今日这场招待各国来使宴会终于的落下了帷幕。

而唐帝也只在苏培的扶持下,离开了大殿,往养心殿而去了。

与此同时,侍从们应下唐帝的吩咐,一个个上前将醉倒摇晃的各国众人一一扶起,送上轿撵,送往早已打点好的宫殿中而去了。

之后不久,大唐朝臣们也都相继离开了皇宫。

各个皇子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宫殿内。

而又没过多久,养心殿中。

刚刚喝下醒酒汤,头脑清醒了许多的唐帝,就听到苏培传话说大永七皇子求见。

唐帝闻言微顿片刻,想到如今各国来使都在宫中,顾忌着各国的颜面,他最终还是接见了南宫逸。

而南宫逸在踏进养心殿后与唐帝谈话了许久。

但无人知晓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么。

只是当南宫逸告退,再度踏出养心殿后,他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封唐帝亲手写的信件。

在外等候许久的侍从见到自家殿下出来,连忙堆起笑容上前。

“看殿下这一脸笑意,想必是心愿达成了!”

南宫逸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但很快他又脸色一正。

“行了,有些事不必说出口,自己知晓就好了!”

“走吧!”

说罢,南宫逸就抬脚向前走去,侍从紧跟其后。

很快他们一主一仆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一夜,众人因为饮酒的缘故,都睡的格外沉。

……

次日,天色大亮,旭日东升。

因宿醉而在宫中休息的各国来使们都纷纷醒来。

众人原本来此,目的就是为了见见楚越这个在七国朝会上大出风头的名士先生,是否名副其实。

如今,接待宴会已经结束。

他们也都见识到了楚越本事和厉害,那自然也到了他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待宫门大开,各国来使们便纷纷乘上马车相继离开了皇宫,向着京城城门外缓缓驶去。

鲁成书昨天喝的最多,故而今日也是最后一个踏上马车的。

然而当马车驶出了宫门,鲁成书却突然叫停了马车上,掀开了车帘,朝皇宫回望。

他脑中不停回想昨日大殿中发生的一切,心中种种情绪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昨日,大概是他此生最难忘记的一天了吧。

这么想的,鲁成书冷不丁的一抬头就看见了站于宫墙之上的太子楚越。

只见青年双手背后,身形挺拔立于墙头,竟一时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在察觉到鲁成书投来的视线后,青年微微颔首,面上清冷依旧,态度不卑不亢。

见到楚越如此,鲁成书默默看了对方良久,眉头一紧,面色复杂。

“……想不到在大唐这等末流国内,竟也能出现这般后生。”

“圣人说的……是那位大唐的太子吗?”

车内一名弟子闻言,不由说道。

虽然他们在车内看不到站于城墙之上的楚越。

但是从鲁成书的喃喃自语中,倒也不难猜到他说的是谁。

“也是,原本以为这楚太子只是会卖弄诗句,可谁成想他竟然……竟然连您也敢怼……”

说道最后,那弟子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随即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鲁成书,又飞快的移开目光。

哎,出师不利啊。

想不到他们堂堂鲁儒以毒舌著称的鲁圣人也有被人怼的到哑口无言的一天。

果然,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回去的。

这不是就踢到铁板了?

思及此处,像是怕鲁成书生气,那名说话的鲁儒子弟连忙话锋一转,又道。

“额……不过,这楚太子倒是说话算话,听说您要离开,还真派人送来了好几小坛酒呢!”

“您瞧!这么多,够您喝好久了!”

闻言,鲁成书缓缓收回视线,放下车帘,转而视线落在了放置在一旁的几坛好酒。

在看到酒的那一刻,他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些许。

“酒是好酒,此子亦不是等闲之辈。”

“况且昨日他说的那国策也确实有点意思,老夫这次败在他手上倒也不算冤。”

“不过,圣人……如此一来那您答应夏皇陛下的事情可就……”

那弟子说道这里,面上满是担忧。

“可如今……哎,这回去该如何向夏皇陛下复命啊!”

闻言,鲁成书瞥了一眼那名弟子,语气一扬。

“如何复命?老夫确实是接了夏皇的密令不假,也确实尽力了!”

“皆时,老夫会如实和陛下说明,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鲁成书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此话一出,车内的几名弟子也就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鲁成书便朝车夫吩咐道。

“行了!事不宜迟,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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