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接过来楚越抵赖的红色册子,翻开一看,随即瞳孔猛地一缩。

“这些是……”

“没说这本红色册子上记录的都是白莲教州安插在悠州内,还有外面乡镇上暗线的名单!”

楚越看向秦征,淡淡的解释道。

“既然我们已经端了白莲教的老巢,那索性就将这老巢中的垃圾给他清理干净!”

“省的咱们一离开,这里那些杂苗死灰复燃!”

“之前我大唐可谓下了血本倾力围剿白莲教,可是就露了那么一点儿,结果他们反倒到了悠州继续迫害人。”

“悠州百姓愚昧,多信神鬼之说,现在他们因为见证那些孩童的死亡,清醒了。”

“但是若是这里还有白莲教的余孽混迹在人群中,难免百姓们不会再被洗脑!”

“秦统军,事不宜迟,你即刻派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让悠州的百姓们好好看看,记住这些白莲教余孽的嘴脸!”

闻言,秦征的眼眸瞬间一亮,随即脸色一肃。

“是!”

本以为会受到太子殿下的苛责,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因此而怪罪他。

反而还如此信任他,二话不说就将得到的名单就这样交给了他。

“殿下您放心!末将回来复命之前,就已经派人将乡镇上的人另一端给围住了!”

“现在镇上火势已灭,那些隐匿在镇上的白莲暗线也被困在了镇上。”

“如今,又有了这份名单,这下,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说道这里,秦征忽而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

“对了,殿下,这次那白莲教主末将是让她给逃了,不过那个叫秋水的护法……倒是被我们拿下了。”

“就是因为此人最后捣乱,才让白莲教主逃脱的。”

“殿下,您看这人该怎么处置?!”

闻言,楚越语气漫不经心道。

“她?听刚才的韦良说,这名单上的暗线本来是她负责。”

“不过,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这份暗线的名单,那她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此人是白莲家主的心腹,手上沾染的无辜血液只会多不少,死有余辜!”

“吩咐人将此人也同其他白莲余孽一同关押起来即可!”

“等你将那些悠州内外的暗线一一揪出后,皆时一同处决了就是!”

秦征听罢,当即点点头。

“是!末将得令!”

“走!”

说罢,秦征顿时精神一震,再朝楚越行礼之后,便脚底生风似的带着几个副将朝着院外而去。

楚越静静看着秦征远去的背影,并未多言。

而一旁的宋鹰眉头却是一皱,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殿下……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白莲教主了?”

“其实,如果我们现在派人全力追击的话,也未必不能找到那白莲教主的踪迹啊!”

毕竟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围剿白莲教。

朝廷对于白莲教这个邪教组织可谓还是深恶痛疾。

这次,陛下将剿灭白莲教的事情全权交给太子,其意思就是希望太子将白莲教彻底消灭。

要是教主跑了,到时候殿下回京,陛下只怕不会太满意啊。

宋鹰能够想到的,楚越又何尝想不到呢?

不过,他之所以不去下令让秦征捕白莲教主,自然也有他的考量。

“白莲教主跑了……也许未必是件坏事!”

宋鹰听到楚越的话,神色越发不解。

楚越缓缓扭头看向他,说道。

“你或许不知,孤之前被困崖底洞穴的时候,听元姑娘提到过,说贤王和白莲教似有勾结……”

闻言,宋鹰双眼微微睁大。

谁?贤王?

“这……不是吧?不是说贤王的在悠州被白莲教陷害,还中了毒一直被困在密室中差不多有一个月?”

宋鹰眉头紧皱。

“听说还是陛下特意派了人暗中接回来的!”

“陛下亲自派人带回来,而且当时那贤王凄惨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啊!”

楚越闻言面色也不由严肃了几分。

“是啊,他有陛下的人证明,而且当时那模样也的确和父皇中毒后的症状很像。”

“这点还是毋庸置疑的,可是……”

说道这里,楚越双眼微微眯起。

“可是孤当时总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

“在逼宫事件中,主谋是他的私生子,可一个常年被欺压没受过什么正经教育的青年,他是怎么敢策划这么一场严密的逼宫大戏的?!”

“而且,当时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贤王,可最后他却一下撇的干干净净。”

“你难道不觉的一切太过巧合了吗?”

宋鹰听了楚越的这一番话,不由一怔。

这么一想,这其中确实有些可疑的地方……

而这时,楚越在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

“还有……你看我们这次来悠州后,可有见到其他的悠州官员?”

宋鹰听罢眉头微皱,仔细回归,随即缓缓摇摇头。

“没有,官员们一次都没有露面……”

“我们暗中探查过,发现悠州的官府里面空无一人,像是好几年都没人的样子……”

楚越点点头。

“是啊,没人!”

“元姑娘曾与孤说过,当年元家因为起了要对付白莲教的意图,后来为首的悠州刺史元博之一夜间突然暴毙!”

“且,紧接着,就是元家忽然遭难覆灭。”

“当时甚至其他的与元家一道的官员也都接连遭难。”

“悠州官员的遭难和白莲教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里,宋鹰的脸色瞬间一变,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您是说……白莲教竟然猖狂到了私下杀害朝廷命官?”

“他们疯了吗?他们怎么敢?”

“按大唐律法,杀害朝廷命官者,当诛啊!”

楚越听了宋鹰的话却是冷笑一声。

“白莲教他们哪里管什么大唐律法?”

“毕竟……他们要的是控制悠州!只有杀掉官,才能让他们的‘神’深入人心啊!”

说道这里,楚越眼神微微一闪。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

“按理说,白莲教被朝廷大肆绞杀后,比起当官的,他们应该更恨大唐皇室才是。”

“可是为何悠州的官员接连遇难,唯有贤王安然无恙?”

“据孤所知,孤这位皇叔还是带头围剿白莲教的先锋之一呢!”

听到这里,宋鹰越想越是心惊,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了楚越为何在听到了秦统军没有抓到白莲教主,也不生气了。

如果贤王和白莲教真的暗中勾结……

那此时只剩孤身一人的白莲教主势必会冒死去找自己最后的‘盟友’!

楚越并没有全然听信元梓姗的话。

这里是封建王朝,他身为一国太子早就置身于权力旋涡,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数不胜数。

因此有些事情他不能之听信一面之词,总要自己亲自去验证一番,才更加稳妥。

至于事实如何,就看那位白莲教主往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