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说罢,最后冷冷的瞥了一眼楚越,随后一甩衣袖,转身离去了。

吴管家自是紧随其后。

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而对于贤王的心思,楚越等人丝毫未曾察觉。

两日后的一天夜里,就见贤王所在居所里,就有一只小小的灰雀悄然飞了出去。

很快,这只灰雀就飞到了蓟州一个偏僻城镇的房屋里。

易容成蓟州渔民的铁爷,伸手一把就将落在屋里桌子上的小灰雀握在了手中。

然后,他便从灰雀的腿上拿下一张纸条。

“首领,可是贤王那边传来的消息?”

在房间另一边坐着的刍狗,在看到灰雀后,也走了过来。

铁爷闻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展开纸条,看了一眼之上的内容。

随后,他便走到烛火旁,将手中的纸条一端点燃,扔进了炭盆里。

“不错,是贤王传过来的。”

铁爷看着炭盆里的纸条燃尽,抬头看向对面的刍狗。

“贤王此番传信,是在提醒我们,是时候动手了。”

刍狗闻言,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顿时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没想到这贤王倒是被我们还要着急啊。”

“他这才来了蓟州没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位大唐太子死了?”

铁爷闻言,唇角也设计一勾。

“他当然得急。”

“虽然我们现在所在的城镇距离襄垣城是有一些距离。”

“但是,最近蓟州有关太子事迹,你难道没有听说吗?”

提到楚越,铁爷的眼神微微深邃立刻些许,面上神色莫测。

“这个大唐太子,难缠的紧啊!”

“我们好不容易,精心设计,利用地势,借用炸药,制造了一场这样前无古人的海灾。”

“蓟州三分十一的百姓均受其害。”

“如此,倒也算是为我大商死去的士兵,还有已经逝去的商太子讨回一些利息了。”

“可惜,这个大唐太子一来,随便出了几个点子。”

“蓟州灾区的救援速度就提上来,蓟州这些百姓的死亡数量倒是下降了不少。”

说道这哭,铁爷的脸上然上了几分阴霾。

在他原本的预计里,这回蓟州因为海灾,至少要死去蓟州人口大半才是!

结果,楚越一来,不仅大大提升了襄垣城里的救援速度。

而且,还间接带动了蓟州各个灾区的救援工作。

此等做法,倒是那些灾区里原本绝望的人们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一想到这里,铁爷就觉得心里真是不得劲儿。

作为大商死士,他还真见不得大唐这帮蠢民高兴的样子。

而此刻,他对面的刍狗字听了他的话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这大唐太子近来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听说,他一来蓟州,就去了襄垣城亲力亲为,带着黑甲军加入了救援灾民的行动中。”

“他先是命人制作了一个什么伸拉装置,据说,在救人搬大型建筑残戈的时候,格外方便。”

“靠着这个伸拉装置,确实救出了不少人,也避免了许多灾民不必要的牺牲。”

“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东西后,听说挺省人力的。”

“有了这东西,救援的速度可不就上来了吗?”

“而且,这些日子,各处潜伏的兄弟也都反馈回来消息……”

“蓟州州牧前阵子命人赶着制造出了不少的伸拉装置,命人运往了各个灾区。”

“现在各个灾区救援速度都上来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大唐太子提出了那个重症区分。”

“听说,受到大夫们一致夸赞,就连蓟州的百姓们也都对此十分感激。”

“现在整个蓟州都对这位大唐太子赞不绝口呢!”

说到最后,刍狗都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唐帝国这位太子,实在是太能干了。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这次精心设计制造出的海灾,可以说是他们第一制造出的一场‘天灾’了。

这但凡要是换上一个国家。

他们遇上这样一场大规模的海灾,一夕间大片城镇被毁,数以万计的百姓被困,死的死,伤的伤。

那这救援的工作肯定是一个极为漫长又绝望的过程。

并且,在救治的工作中,肯定又会死亡一大批人。

其中势必会有饿死的、受伤过久流血而死的,还有因为在施救过程中无意被压死的……

总之,最后即便救灾结束,灾区里的灾民至少都要死去一大半以上。

可事情经过到了楚越这里,在如此绝望的灾难中,却硬是让这小子打出一道希望之光。

就照目前蓟州这个救治的情况来看。

蓟州此次灾区存活下来的人数,估计得有占灾区遇难人的一大半了。

“想来,也是这些日子这大唐太子的骚操作太多,惹得那位贤王心生不满了吧。”

“所以他才变的比我们还要着急些。”

刍狗想着最近楚越在蓟州感到事情,再联想今日贤王给他们传信。

于是,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

呵呵,贤王这是看着自己的侄儿如今在蓟州炽手可热,衬着他自己像是个透明人,心里不平衡了。

铁爷闻言不可置否。

“有这样一个能力超群,又如此得民心的侄子,贤王能坐得住,那才真是奇怪。”

“贤王和楚越都是唐帝派来蓟州的钦差,原本是地位一致。”

“但同时,他们二人也是竞争的关系。”

“如今此消彼长,贤王因着楚越接二连三的出点子救灾民,已经落了下乘。”

“要是在任由楚越这么发挥下去……”

“那么皆时,等救灾结束,他们回京,这功劳就得全落在楚越的头上。”

“如此,贤王这个钦差,必然也会成为一个笑话。”

“贤王是个心性高傲之人,他哪里回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着,铁爷不由轻笑一声。

但随即,他的脸色又逐渐阴沉了下去。

“……不过,倒也不怪贤王沉不住气了。”

“想楚越这样的人,我想,任何一个站在他对立面的人,都很难沉得住气。”

毕竟楚越,此人行事总是出其不意,屡造奇迹。

铁爷有时候也不禁对楚越的做法,感到啧啧称奇,感慨对方的奇思妙想。

可惜了,这人却不是他们大商帝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