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船已经杨帆离开了岸口。

因而,在船上的楚越一行人自然没有注意到,在岸口不远处阴暗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至于,在岸口边上目送船离开远去的南远行,也是丝毫没有发觉。

毕竟,他现在面向的是大海,目光一直都是跟着楚越走的。

至于这身后发生什么,他哪里注意的到?

故而,这个小小的插曲便这么悄无声息,一晃而过了。

与此同时,就在楚越离开不久后,贤王那里还是收到了消息。

此时驿馆内,贤王所居的房间。

贤王听到下属的汇报,面色惊异。

“你说什么?”

“楚越今早坐船离开了?此话当真?”

跪在地上汇报的侍卫闻言,连忙肯定道。

“王爷,事关太子,属下岂敢乱言?”

“此时确实是真的啊!”

“听说是去了西面的海域……”

然不等他说完,就见一向不轻易显露自己情绪的贤王,脸色一变。

下一秒,他就抬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嘭——”

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的响彻整个屋子。

跪再地上汇报的侍卫,乍一听到这还是能巨响,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紧接着,他就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吱声了。

“这个太子,这是根本就没有将本王整个皇叔放在眼里啊!”

“先是那个什么伸拉装置,再之后又自顾自的搞出一套什么重症分离。不

“呵,现在倒好,不吭一声扭头就带人出了海!”

“他怕不是忘记了,本王也是这次朝廷派往蓟州的钦差之一,而且,本王还是他的长辈!”

现在贤王是一提起楚越,这心里的怒火就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自从他来到这蓟州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楚越随意几个点子,就令蓟州灾情的救援和恢复情况,得到极大的改善。

可这都谁楚越自发的行为,无论事前事后,也从不和贤王交代。

如今,几乎整个蓟州都知晓了楚越为蓟州灾民做的好事。

人人都对楚越感激不已。

却无人知晓他这个贤王这么多日,也派人救出了不少的灾民。

还有,不仅仅的是蓟州的百姓个个对楚越感激涕零。

而且,就连蓟州的官员们,包括蓟州州牧南远行,都对楚越满口赞誉。

相较之下,身为贤王的楚龙宣,反而被逐渐排斥在外。

更重要的是,原本贤王传给铁爷他们的信,也一直都没有回音。

这么几番下来,多日憋屈,直到今日贤王听到楚越竟然又不声不响的出海之后。

他近来哎,心中一直压抑着的不满和憋屈、愤怒,终于是忍不住爆发开来。

而此刻,在他不远处,跪在地上的侍卫在等贤王发完怒吼后。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贤王。

此刻,贤王面上怒目圆睁,周身气势阴沉如水,看着很是可怖。

只是一眼,侍卫就感到后背一凉,额上就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是跟着吴管家,在王府呆了许久的人了。

而距离他上一次贤王如此愤怒,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王爷息怒啊!”

侍卫见到贤王生气,顶着头上的压力,连忙出声道。

“王爷明鉴,我们的人这些天的确是一直按照您的吩咐,有意无意的盯着太子的动向。”

“太子殿下平日确实是一大早就会出门,然后或去襄垣城,或者去其他的灾区巡视……”

“今日早晨,太子也是和往常一样,一个时间出门的。”

“而且,太子去的方向还是襄垣城的方向,属下们就以为太子是要去襄垣城……”

“尤其是跟着太子的,还有不少的黑甲军士兵。”

“我们要是老这么跟着他们,也很容易被对方发现。”

说道这里。侍卫的面上露出为难又忌惮的神情。

“王爷,那、那毕竟是黑甲军!”

“我们只是王府的侍卫,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您是不知道,黑甲军那帮兵溜子,个个武功高,打人下手还忒重。”

“今日,我们的人就是跟的近了些,接过有几个被对方发现了。”

“那帮黑甲军那是二话不说,直接掉头回来,逮到人就往死里打!”

“不论我们怎么说,他们就跟听不到似的。”

“每次都是打完人,才装作看清楚人,然后就是几句不咸不淡的道歉……”

一提起这事儿,侍卫那叫一个蛋疼啊。

这种事情,其实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他手下的侍卫们,不少都被黑甲军打的……

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乖乖哟,他们乃是那帮黑甲军的对手啊!

侍卫心中哭嚎。

然,另一边,贤王听了侍卫的这番话后,脸色顿时就黑了。

这打狗还要看主人。

自家的侍卫被楚越的人私下给揍了,贤王的脸上能有光?

楚越这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贤王一想到这儿,脸就气的一阵抽抽。

他斜眸看了一眼侍卫,目光阴沉。

“没用的废物!”

被训斥了一连的侍卫,有口难言。

他们原本就不是黑甲军的对手啊。

一旦正面对上黑甲军的那些士兵,不出几招,他们根本就反抗。

可正在气头上的贤王又哪里想的了这么多。

从前他也是被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当初先皇在世时,当今唐帝见到自己都要避其锋芒。

哪怕是后来,先皇驾崩,唐帝上位后,为了打压他,将他贬到悠州。

可即便在悠州,他仍旧在乃混得风声水起,不曾受过什么窝囊气。

然而……这次的蓟州之行,贤王几乎是将过去没受过的气,通通的受了一遍。

“好,你们打不过黑甲军也就罢了。”

“那你可知道,太子为何突然就要出海?”

“他出海,又是为了什么?”

贤王说罢,目光犀利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侍卫。

侍卫感受到头顶那压迫性极强的目光。

他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额上的汗珠一颗颗落下,整个人紧张不已。

“这、这……”

然而,侍卫结结巴巴的说了两个字后,趋却是再也憋不出第三个字了。

……他们跟去的人都被黑甲军揍成猪了,哪能还能知道太子为啥出海。

可想是这么想,侍卫却明显察觉到了贤王周身越发阴沉的气势。

这使得侍卫心情越发的忐忑惊惧。

贤王你本性冷血又凉薄,要是他再不能说出令他满意的回答……

那他这条命,恐怕危矣!

忽而,侍卫身形猛地一顿,脑中灵光一闪。

“王爷、王爷,属下想到了!”

“有一个人,一定知晓太子殿下为何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