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炼丹的道长,心怀不轨啊!”

听完了小李子的一番话,南宫莲云脸色瞬间一沉。

此刻,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负责给唐帝炼丹药的那名神秘的道长。

也不知唐帝究竟从哪里认识这个道长的。

竟然这般信任这人,还将人带进宫里,要其专门给他制作那所谓的‘神药’。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眼下太子殿下在蓟州下落不明,大商死士又隐匿在蓟州……”

“这个关键的时候,京城、尤其是陛下这里,绝对不能再出问题了!”

说着,南宫莲云脸色一肃。

无论是楚越身死还是失踪,此事如今已然传回了京城,必然会造成局势震荡。

这个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如果,这段时间内,唐帝也出了意外……

那整个大唐的天怕是都要变了。

之前他们大永帝国不就是因为永皇病重昏迷,又无储君。

所以皇帝一倒,国内局势大乱,齐商两军趁虚而入。

要不是因为楚越即使出手。

只怕如今大永帝国已然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里,南宫莲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小李子,语气凝重道。

“当初我大永帝国就是因为未立储君,父皇一倒,大永直接陷入了外忧内患的危险境地。”

“这可是前车之鉴。”

“那个给唐帝陛下炼药的人不安好心,若是再留此人,终是不妥。”

闻言,小李子面上却是一副犯了难的模样。

话是如此,可是他明白,目前想要一下子让陛下赶走那道人,根本就不可能。

“……这事儿不好弄啊。”

小李子轻叹一声,皱起眉头。

“别的不说,如今殿下在蓟州已经……”

小李子说道这里欲言又止。

“总之,眼下因为太子下落不明的消息,陛下还有那帮大臣们,都已经默认太子殿下崩了。”

“虽然,现在陛下并未将太子在蓟州葬海身亡一事,昭告天下。”

“但,咱们东宫在宫内的存在已然变得很是微妙。”

“更何况,这‘神药’是太子亲口吩咐去查的。”

“要是揭露这‘神药’的真相,最好还是太子本人出面更好。”

“眼下,除了殿下,如今这东宫里谁去说,都不见得有用啊。”

听小李子如此说,南宫莲云眉头也不由一蹙,清丽绝尘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忧愁。

她美眸流转,忽而目光一定,似是想到什么。

随即她当即转身,再度看向小李子。

“那这样,这件事,先不要让唐帝知道,但是我们可以从唐帝身边的人下手。”

“身边人?”

小李子听罢,目光微闪。

“您是说苏培公公?”

“不错,是他!”

南宫莲云轻轻点头。

“苏公公是父皇的贴身大监,他从小跟着父皇,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

“那道人藏得深,也未曾露面,但苏公公肯定见过此人。”

“苏公公一心为唐帝,忠心耿耿,要是他知道那‘神药’的真相,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即便现在父皇吃药上瘾,一时半刻无法戒断……”

“可让身边人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这样,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毫无防备。”

小李子闻言,面色当即一正。

“侧妃娘娘,你刚才说的是啊。”

“不管怎样,也是该给他们提个醒才是。”

“奴才平日里与那苏培公公打交道最多。”

“这件事情,就交给奴才来办吧!”

说罢,小李子就朝的南宫莲云微微行了一礼。

然后,他缓缓朝着东宫大门的方向而去。

很快,小李子就找了一个理由,暗中找上了苏培,将‘神药’真相告知了对方。

而待小李子说罢退下之后,苏培的面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

……

与此同时,宫外,谢府。

在宫内因为蓟州传来的消息几番震动。

而这个消息对于荣阳谢家同样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你说什么?!”

此时,已经成为新一任谢家家主的谢承霖,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双眼瞪得老大。

“太子殿下死了?”

“而且……还极可能是大商死士在背后动的手脚?!”

“这、这怎么可能?”

谢承霖是真的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当初四皇子事情一出,我们的人就立马以庆州为中心,四处搜寻大商死士的踪迹。”

“大商死士既然曾经在庆州与四皇子见过面……”

“那么,在四皇子当初回宫之时,必然也不会呆在离京城太远的地方。”

“我们的人、还有陛下的人在庆州和京城明里暗里一直有人严防死守。”

“期间,任何可疑的人都未曾放过搜查。”

“我很确定,根本没有疑似大商死士的人踏出这两个地方!”

对于这一点,身为谢家暗势力的统御者,谢承霖这话说的异常肯定。

他成为谢家暗势力至今,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可是……家主,这消息我们二人今日在朝堂上也是听得真切啊。”

两个年轻的后辈彼此相视一眼,轻叹一声。

“这消息,还是贤王殿下亲自书写,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宫的信件。”

“此事事关储君和大商死士,贤王殿下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啊!”

“是啊,家主!”

“先是咱们谢家,如今又敢直接对我大唐太子下手!”

“在我大唐内如此肆无忌惮,这大商死士实在是太猖狂了。”

两个年轻人,初入朝堂,正是意气风发,嫉恶如仇之时。

不久前,他荣阳谢家一嫡子因为大商死士而惨死异乡。

此后没过多久,他谢家上一任老家主、前户部尚书谢远也因此大悲大伤,最终离世。

可以说,经此一事,谢家可谓是对那帮大商死士恨之入骨了。

尤其是,谢家的年轻一辈。

每每一提到大商二字,他们可都没一个好脸色。

不过,相较于谢家年轻一辈的愤慨和头热。

谢承霖在震惊过后,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了。

从二人刚才的叙述中,他听出了一丝不对。

谢承霖确定自己的人,绝对没有看漏一个可疑人。

但……那些大商死士又是怎么在他们严密的排查下,顺利悄然去了蓟州?

他甚至前后没有丝毫察觉。

忽然,谢承霖目光一凝,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难不成……有人在暗中帮助了大商死士脱逃?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还不等他细想,突然门外就传来了几声叩门的声音。

紧接着,谢伯夷的粗狂浑厚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家主,是我,谢伯夷!”

“我有要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