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求见?

闻言,谢承霖目光微微一动。

谢伯夷的性子,谢承霖有几分了解。

他向来稳重,平日里若非真要十万火急的要事,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打扰自己的。

要知道,此时已经临近深夜了。

“进来吧。”

谢承霖当即开口,同意对方的要求。

随着他声音一出,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只见谢伯夷面色严肃,一手拿着一张纸,整个人风风火火的踏进了房间,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谢承霖的面前。

不等谢承霖开口询问,谢伯夷就将手上的纸递到了对方面前。

“家主,话不多说,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谢承霖见对方神色凝重,目光估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接过了那张折叠的信纸。

原本他心中还感到疑惑,但当谢承霖拿过那张折叠的信纸,展开一看。

下一秒,他的目光迅速凝固。

紧接着,谢承霖双眼圆睁,面上更是直接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片刻后,他猛地抬眼看向面前的谢伯夷,目光惊疑不定,他声音微颤,语气带着一分凌厉。

“这信纸,你是哪里得到的?!”

谢伯夷闻言顿了顿才缓缓道。

“……这信件具体怎么到我这里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你不知道?”

谢承霖眉头顿时一皱,看向谢伯夷的目光中带着诧异和不解。

谢伯夷深吸一口气,立刻解释道。

“是这样的,这信件……大概是在我是下职回来的路上被人塞到身上的。”

“我回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还是内人刚刚为我整理衣物时,才发现了这份信纸。”

“我一看这信上的内容,觉得不对,这才来匆匆找您啊!”

“而且……您看这信纸上的字迹……”

说着,他还伸手指向了那之上的字迹,然后有飞快的字迹怀中又掏出了几张信纸。

“家主,您看!”

“这是上次我在庆州收到的那份密信,而您手中那份是这次我又收到的信纸。”

“这两份信上的字迹……您不觉的,相似度很高吗?”

闻言,谢承霖连忙将两份信纸上的字迹挨个仔仔细细的对比了一番。

这一对比不要紧,结果发现还真的如谢伯夷说的一样。

两次信件上的字迹,还真是高度相似!

“还真是非常相似啊!”

这一刻,谢承霖的面色变得无比的凝重。

他目光在两份信纸上流转。

然后,他又顺势检查了一下两张信纸的额手感和材质,随即双眼一眯。

“不仅字迹相似,这信纸的材质也相同。”

在发现这两点后,谢承霖眉头一顿,忽而眼底精光一闪。

“莫非……这次给你的信,和上次在庆州暗中给你密信的,是同一拨人?”

“是那个不知名的第三方神秘势力?”

谢伯夷闻言,看向谢承霖微微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

“当初我收到密信一事,除了谢家和我的一个亲信,再无他人知晓。”

“之后,庆州这封信就一直保管在我这里。”

“所以,可以排除有人模仿自己欺骗我们这样的可能。”

“这封密信,十有八九,还是那股神秘势力的手笔!”

谢承霖听了对方的分析,也不由微微点头,显然是赞同谢伯夷的话的。

目前,这封信的出处,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只是……这封信上的内容……

谢承霖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紧皱。

“上次那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相,而这一次信上所写若也都是事实的话……”

“那这贤王的所作所为就实在太令人寒心了!!”

“今日早朝,那贤王奏书上所写,太子大概率葬海身亡,是因为鲨群追捕。”

“可这份信上写的却是,掌舵古仁引爆炸药包,致使船爆炸,太子三人这才跳海。”

“而大船上事先的备用小船,被名为林一与赵林的两名水手提前开走,”

“这信上还特意提到了这古、林、赵三人。”

“声称这三人都是易容的大商死士!”

待谢承霖念出纸上的内容。

原本静静的站立在一边的两名谢家青年,面上皆是一惊。

之前,谢伯夷在庆州收到神秘信件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

上任家主谢远,就是凭借着那份信件。

才得以当朝顺利揭发四皇子勾结大商死士,让其的罪名做实。

当时,庆州信里的内容就十分令人震惊了。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

这一次,谢伯夷收到的信件里提到的内容,竟然也如此炸裂。

太子出海,一个船上六个水手,一个掌舵。

这七个人里,竟然有三个人是大商死士!

其中两个不仅悄然开走了救生用的备用船。

而且,剩下的那个竟然直接用、用……炸药包……炸船?!

“等等!家主,我刚刚没有听错吧?”

两个年轻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承霖,眼神惊愕。

“我刚才、刚才听到您说……炸药包?”

“是太子殿下在重创齐商大军那次,用的那个战争杀器?”

“可在重创了齐商军后,太子回来不是已经当众将‘炸药包’的秘方献给了陛下吗?”

“是啊,家主,这事儿,我们当时在朝堂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

“这样重要的战争武器,朝廷必然会收纳入兵械库,严格看管。”

“这……它怎么会出现在蓟州?”

“而且,而且还是在大商死士的手中?”

“这怎么可能呢?”

大唐兵械库,那里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往兵械库调兵械,手续,凭证,用途,排查都是一层接着一层。

看守也是最为严密的。

想要进入盗机密,也只会有来无回。

尤其是像‘炸药包’这等杀伤力空前绝后的战场大杀器,这东西于大唐而言更是绝密。

防守必然更隐秘严谨。

怎么就能,就能跑到身在蓟州的大商贼人们的手上?

这这这……

一旁的谢伯夷闻言,先是沉默,随即不由冷笑出声。

“哼,我大唐的兵械库守备森严,自然不会轻易让人有可乘之机。”

“况且,当时朝廷、还有我们的人都在京城、庆州进行大力搜捕。”

“那些大商贼人,哪里有时间去兵械库?”

“那里守卫森严,那时候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说道这里,谢伯夷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如果这信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是我们大唐自己人将‘炸药包’的秘方,泄露给了那群大商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