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实话实说，这些金子就都是我的了？”
博古斋的后院里，看着面前那满满一箱金灿灿的黄金，就算是见过了大世面的老掌柜，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博古斋的生意虽然的确很不错，可说到底他就是个掌柜的，就算是一年到头脚不沾地的忙活，过年的时候能够拿到手里的年俸，也不过就是八十两银子而已。
就算是某一年生意好，东家心里高兴也不过就多赏他十两二十两银子而已。
除了一家人的吃喝开销之外，每年能够攒下的那点银子实在是屈指可数。
可现在，也不需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他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实打实的全说出来，他就能凭空得到这满满一箱的黄金，这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当然，只要你实话实说，在公堂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不光这些金子归你，门外的那辆马车也送你了！”
“对了，还有这张路引，这是大将军府签发的路引，拿着它，在衙门里做完证之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家人，带着这些金子，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看着老掌柜眼神之中的疑惑之色，冯立笑着，再次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了一张路引放在了老掌柜的面前。
再次看了一眼那一箱子的黄金之后，老掌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向了面前的冯立：
“最后一个问题，冯大掌柜，您费了这么大的代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几个朋友，谁还没有几个知己呢？我和张大掌柜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看着她被人欺负，你说我也不能干看着不是？”
跟老掌柜对视的一眼之后，冯立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明白了，冯大掌柜的您仗义！您是这个！”
朝着冯立竖了个大拇指之后，老掌柜的也十分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路引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在这秦州城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论是张素秋还是冯立他之前也都打过交道。
那位张大掌柜，一直到现在还是孀居之身，而且长得又颇有风韵，独自一个人经营着那么大的一家胭脂铺。
这位冯大掌柜身边据说也只有一个小妾在伺候，对那位张大掌柜动点心思，好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算是做这些事情可能会得罪秦正泽，连带着也会惹顾家不高兴。
可人家都已经把后路给自己安排好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有了这些金子，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去？
顾家就算是势力再大，等自己跑出秦州地头之后，他们又能耐自己何？
“这金子我会让人替您搬到马车上，您的夫人和孩子我也让人去通知了，衙门的差役也该到了，剩下的就看老掌柜您的了！”
看到对方答应了，冯立笑了笑之后直接起身告辞了。
整个过程之中，他甚至看都没看那老掌柜的脸，有林若浦在暗中盯着，他才不担心这老东西跟自己玩什么花样呢！
“多谢冯掌柜，您放心，过了今天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刘衡这个人了，这件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再对第3人提起！”
就在冯立马上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刘衡也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一路顺风！”
几乎就在冯立走出博古斋的同时，风风火火的马遂，直接带着两个衙役来到了博古斋。
“刘大掌柜，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是巡抚大人的令牌，就麻烦您带上这几幅画跟我们走一趟吧！”
“既然有巡抚大人的令牌，那就劳烦马班头稍待片刻，小老儿这就去把东西和账册带上！”
看了一眼马遂递过来的那几张收据之后，刘衡也没有耽误，立刻就吩咐伙计到前厅去，把挂着的那几幅画给摘了下来，打了个包裹包好之后，亲自拎着，跟着马遂一路回到了巡抚衙门。
看到刘衡出现的那一瞬间，秦正泽的双腿顿时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博古斋在这秦州城里，开了都快30年了，这个刘衡在博古斋里干了也快有30年了。
这整个秦州城里，经常在外面走动的那些大家族的奴才们，基本上就没有他不认识的。
秦正泽现在这个时候，是真的很担心这个老东西会不会说出点什么来……
“刘掌柜，本官有几句话要问你，还望你如实回答！”
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秦正泽之后，马一航这才开口。
“大人请说，只要小人知道的，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之后，刘衡立刻就低下了头。
好在他早就从冯立的口中得知了大概的情况，此刻虽然有点紧张，不过一想起那一箱金子来，他立刻就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底气都充足了很多。
“本官问你，这收据上面的几幅画，是你们自己所有还是你们从别人的手中收来的？”
马一航的话说完之后，整个公堂上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刘掌柜的，你可要实话实说啊！”
光看秦正泽的脸色，顾擎苍也知道这个姓刘的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犹豫了一下之后他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眼看着这家伙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威胁证人，马一航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这他要是都能忍的话，那以后还有人把他这个巡抚当回事吗？
重重地一拍惊堂木之后，马一航这才面带寒霜的说道：
“顾公子，这里是在公堂之上，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话，别怪本官把你打出去！”
看着外面那些好事的百姓们投过来的异样目光，顾擎苍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连续变换了几次之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学生失言了！”
“哼！”
冷哼了一声之后，马一航也没再继续追究，而是直接扭头看向了刘衡。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自己身上，连续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刘衡终于抬起了头：
“回大人的话，这几幅画都是别人卖给小店的，这卖画的人小的也认识，正是秦大人府上的小厮牛二！”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