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又交代了老谭几句,就带着张景川走了,

现在夏日,他们穿着长衫长裤也不方便,江河还得去找裁缝做些短裤短衫。

几番打听,才找裁缝铺。江河给掌柜讲了一遍大概的样式,掌柜瞬间就明白了,这不就是那些苦哈哈穿的样式嘛。

看江河二人穿着也不像普通人家,身后还跟着侍卫,江河也懒得解释,让他多找些人做个几百件,上面绣好编号。

掌柜不怎么想接笔生意,虽然量大有几百件,但是这种耐磨的麻布衣服一件也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明天就要,时间上来不及啊。

不过在看到江河甩过来的五十两银子后就把这个念头甩得远远的了,点头哈腰的保证明日晌午前肯定做好。

又回到府中给巧珠交代了一下,三个月时间还是很紧张的,到时肯定大量的时间都呆在百司卫,府中还是要有人照看的。

冰块那边的生意,张景川也去交代了一下,现在林仓不在,所有的事情都压在管事太监身上,好在在林仓的帮助下,进步不少,也没了最初的忙乱。

酒曲每隔几天还是要来观察一下,记录一下数据,这一整天忙下来,江河发现太充实了,相比之下张景川太喜欢这样的生活了,在他的想法中,就是要这样忙碌起来才叫做事。

等江河将事情全部交代完,便带着府中的一个厨娘还有丁栓子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百司卫。

曹闯见江河回来,拱手道:“总旗,都安排好了。”

江河看着散落在各处的众人,指着里面劈头盖脸的说道:“你这叫安排好了?平时不训练的吗?操练起来啊,夜里的岗哨排了吗?这么多人的饭食安排好了吗?”

江河连珠炮似的话让曹闯羞愧不已。

无奈,喊来老谭,嘱咐道:“谭叔,你们军中如何操练的,去操练他们,不要把他们当成勋贵子弟,就把他当成你们手下的小兵,有不听话的就抽,让小七记下来,明天我再来操练他们。”

交代完江河把府中的厨娘带到百司卫的厨房,让她教教这里的人。

现在江河府中的厨娘在江河的指导下,厨艺大涨,用江河的话来说就是去外面开个酒楼,每天客满是最基础的。

江河也从来没有管理那么多人的经验,撑死了就是读书时在班中当班长,没什么可比性,只能根据自己后世的经验一点点的摸索。

把百司卫里里外外全检查了一遍,江河才疲惫地走回校场,坐在高台上的椅子,看着老谭操练着众人。

台下众人过家家似的操练,看的江河是连连摇头,他现在也怀疑这些人三个月后能不能变成另外的样子。

今天还是太仓促了,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明天早朝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参自己,要不要明天去上下朝?想着江河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少爷,到饭食点了。”丁栓子轻轻地唤醒江河。

江河伸了个懒腰起身,再看看乱糟糟的人群,不禁大怒道:“按顺序排好队,再有喧哗者,饭食不用吃了。”

嘈杂的声音犹如一只鸭子被人猛地抓住了脖子,戛然而止,众人磨蹭地排起了长龙。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这是什么东西?喂猪吗?”

江河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人将白面馍和碗中菜倒在了地上。

江河走到他身边,将他一脚踹到边上道:“你多少号?你父亲叫什么?”

那人被江河踹得一个趔趄,正要发火,听到江河的话,压下心中的怒火,老实地说道:“我163号,家父户部左侍郎关兴言。”

“好,户部啊,明日早朝我就去问问关大人家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家中拿白面馍喂猪。”江河面无表情的说道。

163号顿时脸色一变,急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河则是抬起脚再次踹在他的屁股上,恶狠狠地说道:“不是就给我捡起来吃掉。”

江河的话让他犹豫不决,在他想着要不要去捡的时候,老谭从后面走了上来,蹲了下来,夹起铺在地上的菜叶子,捡起沾满泥土的白面馍,吹了吹,放在嘴里几口吃下肚。

江河冷眼旁观没有制止老谭,只是冷声道:“很好,你去校场站着去,站到明日早食为止。”

163号要想开口辩解两句,江河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冰冷的目光盯着他道:“怎么?想退出?可以,说出来。”

163号沉默不语,迈步走向校场。

江河环视众人一圈后道:“还有人不想吃吗?”

无人答话,有了这个插曲,再也没人说难吃,虽然真的不怎么好吃。

江河心里也知道,就算有厨娘的指导,也好吃不到哪去,毕竟大锅饭,能好吃到哪去呢,也不是专业的,平常这些人哪会在百司卫吃饭。

吃过了饭食,江河带着老谭几人在校场逛了起来,他准备搞个四百米障碍跑的场地。

这个比较简单,江河只是给众人讲了几遍,老谭几人很快就明白了。

交代完这件事,江河想着明天早朝还是去看看风向,给皇帝解释一下,上午就让老谭把这个四百米障碍跑整出来就可以了。

回到府中的江河倒头就睡,直到到了上早朝的时辰,巧珠才将江河喊起来,伺候着江河穿上官服,这次穿的是百司卫总旗的官服。

待江河到了宫门,已经有不少官员都在等着宫门开启了。

江河与太子打赌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至于昨日江河在百司卫的行为,众人皆认为江河是在立威罢了,让众人不明白的是江河穿着百司卫的总旗服来上朝是什么目的,明明知道今天肯定会有人参他,还不躲躲。

蒋明德笑呵呵地走上来道:“江小子,今日可有你受得了。”

江河躬身道:“蒋伯伯,蒋正也让我丢到百司卫去了。”

蒋明德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江河则是躬身给几位相熟的叔叔伯伯打招呼。

蔡门几人见到江河,冷哼一声。

江河对着蔡门几人裂开嘴笑了,心想你们可别上了早朝不参我了。

这时曹汾走了过来,同样的巴掌同样的位置,笑哈哈道:“你小子怎么看都不像个会吃亏的主啊,这次又打的什么主意?”

江河揉着发痛的肩膀扯开了话题:“曹伯伯,小子身子骨弱,您再这样拍下去,小子骨头都要散架了。”

曹汾先是一愣随后一阵哈哈大笑,惹得众人不住的回头看,文弘义站在首位,也是回头,对江河笑了笑。

闲聊了几句后,宫门大开,曹汾也回到人群之中去。

按理说,江河屁大点的官是没资格上早朝的,但是谁叫他最近风头正劲呢,也就是没人制止,江河也乐得跟在众人屁股后面,慢悠悠的进了殿。

跪拜了皇帝,早朝的惯例,不时有官员向皇帝汇报着工作,江河站在最后,靠在柱子上,听了一会便没了兴致,眼皮子上下打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