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搂是南自县最大的一家酒楼了,此时还未到饭食的时辰,店内也没客人,江河和店里另外的几名伙计正倚着门框说话。

不过江河经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就已经和他们混熟了。

“哎~你们听说了没?”此时一个伙计一脸神秘的说道。

很明显,这句话的开头吸引了另外几人的注意,纷纷靠近了些。

其中一人开口道:“牛刚,啥事?”

那叫牛刚的伙计见众人都来了兴趣,竟然卖起了关子,故作惊讶道:“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听说啊?”

江河撇了下嘴,旋即换上一副八卦的嘴脸道:“牛哥,说说,小弟刚来,让小弟长长见识。”

牛刚很满意江河的态度,左右看了眼,低声说道:“昨晚刘捕头带人在雅间吃饭,我去送菜时在门外听他们说田门村丢了仨孩子。”

众人一听这事,顿时没了兴趣。

也是,丢孩子这事在南湖府真不算个大事,一年之内被野兽吃掉的人也不少呢,众人也都习惯了。

牛刚见众人没了兴趣,着急道:“我还没说完呢。”

江河接茬道:“牛哥,你一口气说完啊。”

说罢,几人又靠了上去。

这次牛刚声音更小了。

“我听他们说县太爷大骂那些人不要命了。”

众人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正想再问呢,牛刚摆摆手道:“这次说完了。”

“嘁,还道什么大事呢。”

众人接着又散开纷纷靠在门框上。

江河面不改色,心中却翻起了浪花,看来这个县太爷是知情的,只是不知道后面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拍花子的人和县太爷勾结?

江河想了想,感觉不大可能,这种事要是拍花子的人被抓住了,肯定会把同伙供出来,在云国拐卖人口是大罪,身为朝廷中人,勾结拍花子,那不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江河开口道:“听说南湖府还有山贼呢?”

其中一人随口说道:“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都在水南山里躲着呢,也不下来,估计都住那了。”

江河心中仍是疑惑不已,正当他还想再问几句时,已经来了客人。

无奈,江河忙迎了上去,没办法,谁让他是新人呢。

职场潜规则,有事新人干,出事新人抗。

经过几天的时间,四人打听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田门村丢了三个孩子的事。

江河有心想去其他的县城去看看,可是张永却看上了这个能说会道又会察言观色的小子。

于是,做了没几天小二的江河,成了张永的跟班。

在南自县呆了一个多月,整日跟在张永身后,江河逐渐摸清了南自县的情况。

南自县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县太爷,其次便是神秘的永茂商行,江河每次有意无意地向张永问起永茂商行的事时,张永也是含糊其辞说不清楚。

从江河的观察来看,县太爷徐永福似乎还有些惧怕永茂商行的掌柜的。

因为仅有的几次张永带着江河与他们见面的情形中,徐永福看似高台大坐,谈话之时眼中的恭敬之色却是掩饰不住。

这让江河对永茂商行越发的感兴趣。

皇宫中,皇帝吃了两口膳食,便放下了筷子。

萧洪作为皇帝的贴身管家,看到这一幕就要展现出高级管家的素养了。

于是躬身问道:“陛下,可是今日膳食不合口?”

皇帝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问道:“可有江河的消息。”

萧洪顿时明白了,自从江河带着百司卫的人走了一个月后,皇帝基本上每隔几日都会问下江河的消息。

“回陛下,暗羽卫今日回报,江河还在南自县。”

皇帝不禁心中恼怒,自从江河到了南湖府境内后,竟然带着张景川几人跑到南自县当起了店小二,这都过去了那么久,还在南自县。

他是知道南湖府有匪患的,虽然是在前朝犯的事,可是你带人去剿匪啊,跑去当店小二是怎么回事,银票早就印刷完毕了,一摞子一摞子的堆满了户部的库房。

与文弘义几人商议了几次,众人的意见都是等江河回来了再发行比较稳妥。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左等右等,江河就是不动身,让他焦急万分。

现在京都内,都已经没人再提及江河和太子的赌约了,都是在等着江河带着百司卫归来,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任何风声回传。

萧洪看了眼皇帝的脸色,又开口道:“昨日回报中还有一条消息。”

“嗯?”皇帝瞥了眼萧洪。

萧洪顿时感觉背后一片冰凉,忙开口道:“暗羽卫回报,有一队人马盯上了百司卫,在百司卫驻扎处盯了几日,便离开了。”

“什么?”皇帝震怒,怒拍一

萧洪浑身一哆嗦,跪倒在地。

“陈飞扬干什么吃的?让他查清楚,看紧了,以后有江河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朕。”皇帝脸色铁青的说道。

跪在地上的萧洪,磕头应是。

作为皇帝,在听到这种事情生气是情理之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派人看着点我的人那是我关心他们。

你们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去监视我的人,这不是喝凉水剔牙,没事找事嘛。

此时的江河显然是不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正一脸恭敬地给永茂商行的掌柜华高义倒着茶,待倒好了茶水,恭恭敬敬地站到张永的身后,低头不言。

华高义面露欣赏之色,呷了口茶问道:“三水啊,你是个人才,要不要到老夫手底下做事啊?”

闻言,江河面露惊色地看向华高义,尽管他心中恨不得马上答应,可是面上仍是表现出一副为难之色,“华老爷,张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这”

华高义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能者居上。”

话虽是对着江河说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张永。

张永心中苦笑,他内心中十分喜爱江河这个孩子,心中更是有想招他做赘婿的想法,可是面对华高义,他明显是不敢得罪于他。

于是,摆出一副长辈的口气说道:“华老爷欣赏你,是你上辈子积的福气,既然华老爷想要培养你,那你就去吧。”

江河心中暗喜,脸上仍是摆出纠结之色。

华高义见状,语气森冷道:“怎么?你不愿意?”

张永忙赔笑道:“怎么会呢?这孩子重情义,可能是怕老夫难堪,还不快谢谢华老爷。”

江河努力的挤出了点泪花,对着华高义说道:“谢华老爷。”

江河眼角的泪花让华高义对江河又高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