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引得大家一片哗然。
原来皇子是带着旨意来,那么叫大家来接旨就很正常了。
这些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皆认为宫中既然来了旨意,想必是朱学文进入内阁的事了。
这个规格很高啊,不是太监来宣旨,陛下竟然派了皇子来,看来陛下很重视朱学文啊。
也不知道朱学文走了,谁来接手南湖府,不管谁来接手,眼下还是得拍拍朱学文的马屁。
在场的官员心思各异,唯一相同的想法便是朱学文产房传喜讯,生了。
于是纷纷恭维起了朱学文。
“恭喜朱大人啊,这进入内阁了可不能忘了我等啊。”
“恭喜恭喜,朱大人此去京都,想我云国又可以出一位大学士了。”
更有甚者喊出了封爵拜相的口号。
朱学文顿时脸色涨红,这些人说出来的话好像巴掌一样一下接着一下的扇在脸上一样,脸上竟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老夫平时待你们不薄啊,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坑啊,皇子还在府里坐着呢。
本来还指望你们帮我补一下气球,这些话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老夫的气球也别补了,直接让陛下一脚给踩爆。
朱学文抬起的手都哆嗦了起来,随即大喝一声。
“你你们你们闭嘴。”
恭维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朱学文,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好半天大家反应过来,心中不禁窝火起来。
以前没发现你朱学文这么难伺候啊,这还没进内阁呢,谱子这么大。
再说了,就算你进入了内阁,大家恭贺你两句,这不是正常嘛,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又没偷你们家鸡蛋。
人群中有人发现了问题,朱学文这么多年来,就算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大家拍马屁应该是没拍好,拍在了马蹄子上了。
朱学文吼完之后,喘了几口粗气,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怒火。
不能再让他们扯淡了,殿下还在等着呢,再扯下去老夫的气球气都漏没了。
于是,他深呼吸几次,再次开口。
“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准离开,大家相互监督,我去请殿下来。”
他也怕啊,南湖府官员众多,他是和永茂商行没什么瓜葛,保不准来的原因。
说罢,不再去管众人,转身朝前厅走去。
人群中,巡抚陈丘追了上去,小声地说道。
“大人,各处都安排好了。”
朱学文边走边点头,本来安排军士这种事用不上陈丘的,他怕
很快,朱学文走到前厅,躬身道。
“殿下,都已安排妥当。”
张景川起身,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跃跃欲试。
“走吧。”
关朋赶紧走到张景川的身边,小声地说。
“殿下,镇定。”
张景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想到这都让关朋看出来了。
朱学文走在张景川身后指着路,很快便到了官员们所在的院子。
众人见张景川走到朱学文前面,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个就是皇子了。
于是纷纷躬身施礼:“参见殿下。”
张景川摆摆手:“不用多礼,朱大人都给你们说了吧?走吧。”
众人一脸的懵逼,朱学文说啥了?就说你来了,让我们相互监督不准离开。
这说了跟没说一声,不知道啥事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对方去问问啥事。
可惜,没人有勇气去问。
无奈,跟上队伍走出了总督府。
出了总督府,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街道已经被清空了,整齐的军士排列在府前。
张景川满意地点点头,朱学文赶紧让人牵来马车。
张景川皱眉,不悦地说道:“不要马车,牵马来。”
朱学文哪敢让他骑马啊,在城里摔了咋办啊。
面露为难之色:“殿下,马车一样的啊。”
张景川灵动的眼眸看着朱学文,冷声说道。
“怎么?怕本殿下摔马?我从京都一路骑到南湖府来,也没见本殿下摔下过马。”
他的声音不大,但此时街道上已经没了嘈杂的声音,他的话自然传到了在场官员的耳朵里。
众人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张景川。
他到底是不是皇子啊?从京都到南湖府千里之遥,骑马来得?骗鬼呢?
我们可不是小女孩,拿着个棒棒糖就想带我们去看小青蛙。
关朋上前一步,对着朱学文轻声说道:“朱大人,别犹豫了,快点吧,时间不等人。”
朱学文咬咬牙,对着手下挥挥手,马车被赶走,一匹骏马牵了上来。
张景川接着缰绳,摸了一下马头,轻松翻身上马。
朱学文不是边关州府的总督,不需要骑马配合边军打仗,对于张景川的这一下倒没什么看法。
人群中有识货的人啊,聂飞鸾这些守备军的人是识货的,就张景川那个翻身上马的动作一看就是老手了。
对于张景川说从京都骑马到了南湖府的说法心中不由的相信了。
张景川上马后,其他人也跟着找到自己的马匹,上了马。
张景川对着朱学文点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朱学文大手一挥:“出发。”
很快前面的军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奔向永茂商行。
此时陈飞扬在永茂商行外的茶摊上坐了许久,都不见江河出来。
正想潜入进去查看情况。
他的旁边又坐下一名茶客:“老板,来碗茶。”
老板不动声色地对着陈飞扬点了下头。
那人看着老板冲茶,口中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陈飞扬听到。
“统领,七殿下和朱学文带着人来了。”
陈飞扬看似随意地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手从怀中掏出几文钱丢在桌上。
而江河正坐在永茂商行的大厅中,吃着常乐生让人送上来的饭食。
“常老爷,你这也不让我回去,就打算把我一直留在南湖府啊?”
常乐生笑了笑:“三水,你在这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让张五陪着你一起回南自县。”
江河耸耸肩:“我是无所谓,到时华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
常乐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在控制了江河后。
他又问了一遍张五关于江河的事。
张五言之凿凿地保证,这个宫三水肯定是华高义的最信任的人,这一点他亲眼所见,假不了。
那确实假不了,奥斯卡都欠江河一座小金人。
常乐生疑惑的是,既然已经确定了江河是华高义最信任的人,那他说谎的意义在哪呢?
除了那些话有漏洞外,这个宫三水表现得太镇定了,镇定的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这才是他想不通的事情啊。
“没事,华老爷怪罪下来的话,我亲自去南自县赔罪。”
江河撇撇嘴,继续吃了起来。
赔罪,除非你下去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