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嘛,楚泽不是没去过。
看过的场面不少。
但像楼下这般热闹的,还是比较少的。
看着楼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楚泽的兴致也被调动了起来,认真地看起表演来。
表演结束,就会有人将手里的花扔出去。
而后会有人专门上台,去数大家扔了多少花。
数量最多者胜出。
柳如眉上台时,卫清在
但今天,他的想法注定落空。
柳如眉虽然得到了岂今为止,所有上台人中,最多的花,但左大公子还没发功呢。
等到梅月上台时,台上楼下花如雪花般朝梅月飞过去。
卫清看得脸都青了。
柳如眉是他捧着的,春花楼的常客都是知道的。
这些人吃了熊心豹胆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与他作对。
还将这么多花扔给别人。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柳如眉在一旁看得眼泪汪汪的,直嚷嚷着要卫清为她作主。
卫清脸色青黑,目光往四周一扫,准确无误地锁定了二楼正朝他招手的左映,以及左映旁边,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这是方才左映让他戴上的,省得让卫清认出他来,往后就得添麻烦了。
楚泽接过面具,心说你还挺细致哈。
之前都没让他戴,现在到是想起来了。
但楚泽戴面具的手却丝毫不慢。
卫清一看到左映,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
所谓的与他作对的人,都是这个人在搞鬼。
“左映!”卫清两眼冒火,他一把推开的怀里的姑娘,大步往楼上冲。
看到他上来,左映拉着楚泽就跑。
楚泽:“…”
“你不是特意来找人家不痛快吗,你现在跑什么啊?”楚泽面无表情地跟着左映逃命。
越跑,楚泽越觉得这人不靠谱。
他就没见过,谁专门跑到青楼来找人不痛快的。
而且招惹完人,还扭头就跑。
他左大公子,不是最好面子吗?
临阵脱逃,就不怕往后被人戳脊梁骨啊。
对此左映表示:戳就戳呗,反正今天他自己痛快了就行。
左映与楚泽上了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卫清在春花楼里无能狂怒。
上了马车,左映得意地笑了一阵,然后他对楚泽道:“该说的,咱都已经跟你说了,反正你自己考虑着吧。”再多的,左映也管不了。
如果楚泽非要跟这家人扯到一处去,那他就无能为力了。
楚泽点头不语。
等回了府,立刻吩咐赵四去调查卫家。
事无巨幼,着重调查卫家人的为人如何,以及他们发家的事迹。
多了解些总是不错的,楚泽希望这些东西最后都用不上。
如果非要用上,那他就得准备充分。
皇商的遴选,主要看的就是对方的综合能力。
周公公没给他们太多时间准备。
转眼就是大比之期。
楚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斜瘫着身体,支着脑袋,面无聊奈地看着不远处的擂台。
等下比赛开始时,所有报名的人员,都要上台去演讲一番,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眼下时间还未到,台上一片冷清。
到是台下热闹得紧。
楚泽眯着眼睛竖着耳朵,时不时听上几句。
忽然间,一道阴柔的声音传入楚泽的耳朵里。
“这次遴选皇商,来的人可不少,不知楚大人更中意谁一些?”周公公含笑看着楚泽。
楚泽突然回神上。
他满脸迷茫地侧过头,“啊?”了一声。
“这选拔的标准,不都在这上面写着了吗?”楚泽扬了扬手里的小册子。
这是秦大人理出来的标准,经过楚泽与周公公过目首肯的。
现在单独问他…
他记得自己跟这个周公公不是很熟悉。
楚泽毫不犹豫地选择装傻。
秦大人撩起眼皮看了楚泽一眼。
周公公闻言,翘着个兰花指,捏着手帕呵呵地笑:“楚大人还真是幽默风趣,不过咱家可是听说了,说楚大人与左卫两家这些日子走得可的是很近的,两家人时不时地便带着礼物上门。不过楚大人就是厉害,两边周旋左右逢源,这两家子竟然也没闹腾起来。咱可是听说,这两家关系向来不和。莫不是楚大人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两家的恩恩怨怨都消解了?”
周公公看着楚泽,微微含着浅笑的眸子深处,有些不易察觉的敌意。
楚泽眉头都快拧起来了。
这个老东西,竟然把自己当敌人?
怕不是当初他净身的时候,把脑子一道给切了去。
他是个公公,常年在宫里行走。
自己是个普通的官员,也就偶尔入一下宫。
自己跟他无论哪方面都是八杆子打不着,他把自己当敌人,岂不是莫名其妙?
楚泽只觉这人有病。
他的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
“他们最近是有往咱的府里走动,他们也确实是想让咱替他们缓和缓和关系。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么,不信你问秦大人。”楚泽指向对面默默低头看戏的秦大人。
秦大人不得不接话:“确实有这么回事,这些日子在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后面还有半句话他没说。
不管是谁,对这个流言他们是半个字都不信。
拨有人心里都清楚,左卫两家这个时候找上楚泽,为的分明就是皇商的事。
什么让楚泽给他们当个中间人,缓和缓和左卫两家的关系,都是扯淡。
楚泽身为当事人,自然也清楚。
周公公见楚泽不承认,再次笑出声。
“楚大人不愧是搏击风浪的高手,在这样的情形下,也能安然地坐在这里。不过之前都只是前菜,就是不知道这道硬菜,楚大人吃不吃得下去了。”周公公冷冷地一眼暼过来,眼中寒意毕现。
楚泽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还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地道:“咱只替他们说和,可没打包票说一定能让他们放下之前的恩怨。如果他们最后还是没有改变,那也不是咱的过错。”
秦大人再次看了楚泽一眼。
很快,他就将目光收了回去。
而擂台旁边,主持人手里拿着一只大棰,重重地高在锣上,发出响亮的脆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