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侄儿这么打,只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
栎阳似笑非笑地点头说道:“本宫甘拜下风,也罢!在侄儿东宫住了这么久,是该交点孔方兄(钱)。”
说完,命侍女把一个装满金饼的小匣子端到嬴长生面前。
轮到晨曦交赌资了,她朝嬴长生嘿嘿笑道:“本宫方才输完了,侄儿先让本宫赊着,下个月领了宫例再给侄儿。”
嬴长生无所谓地说道:“不必了。每次姑姑赌输都是赊账,后面也未曾还上,姑姑依旧把宫例拿来赌,却还是越赌越输。侄儿恳请姑姑,莫要再贪赌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
晨曦嘟囔一声:“夫君出征在外,本宫就剩这点爱好了!”
嬴长生叹息一声,然后把栎阳小匣子推到她面前,说道:“姑姑省着点赌,要是再输光了,姑姑可就要去卖菜了。”
栎阳听后噗呲一笑,她知道晨曦的芷阳宫种着很多优质的瓜果蔬菜。
一想到晨曦在大街上卖菜的画面,她再也忍不住,从原来的轻笑声,变成放荡的鹅笑声。
“鹅鹅鹅…晨曦若去卖菜,本宫第一个光顾…鹅鹅鹅~”
晨曦把匣子揽进怀里,然后拍了拍自己两个月大的肚子,一脸得意地说道:“本宫有福胎加持,断然不会再输,且看我儿助本宫东山再起。”
就在这时,吕欢前来禀报。
“启禀殿下,匠园铁官求见。”
本想再陪两位公主赌一局的嬴长生,歉意地说道:“两位姑姑,侄儿有政务,不能相陪了。”
晨曦问道:“哟!看来侄儿又造出什么稀奇玩意,本宫倒想看看。”
栎阳道:“也罢!坐久了腿发酸,正好起身走走。”
“让两位姑姑见笑了,确实乃新玩意。”
两个属官来到大厅,给三位皇室行过礼之后,见晨曦挺着大肚子。
碍于孕妇的忌讳,属官也就没把横刀呈上来,仅把玻璃制品搬进来。
木板箱子打开之后,一件件透明的玻璃被一层厚厚的稻草包裹着。
解开稻草之后,属官和寺人小心翼翼地把每件玻璃制品摆放在长方台上,供三位皇室观赏。
台上的每件玻璃器皿造型独特,看起来简约实用。
高脚杯、铃铛杯、马蹄杯、蛇颈瓶、圆形盅、大小碗、酒坛、计量油瓶、粗肚瓶、带环马克杯、带盖高筒罐、网盖调味罐,长短勺子应有尽有。
女人天生喜爱新奇和颜值高的物件,公主两姐妹一看到这些玻璃制品,瞬间就不淡定了。
“长姐,晨曦看这个酒坛适合您,用它泡酒,里边的药材看得一清二楚。”
栎阳摇摇手中的团扇表示不喜欢,转而拿起一个高脚杯,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嘴里同时赞叹道:“若用这个杯子来饮葡萄酿,本宫倒觉得别有一番情调,侄儿,你说对吧?”
嬴长生乍一听,觉得栎阳给他一种也是穿越人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也没可能。
倘若栎阳真的是穿越过来的,估计早跟高渐离私奔到海外了。
这大概是栎阳是音律大师的缘故,使她这个人自带一种文艺气息,这种人论品味,是晨曦那种习武女子不可比拟的。
“大姑不愧是精通音律的厘尔女士,这品味也是非同一般。”
听见嬴长生夸自己,栎阳嫣然一笑:“好侄儿真会夸人开心,本宫看上这几件琉璃,就不跟你客气了。”
“无妨。”
嬴长生拿起一个高脚杯端详了片刻,匠园经过两三个月的磨练,玻璃的工艺水平,也达到作为赠品的要求。
与栎阳相比,晨曦这种大大咧咧的女子,到没有像她那么讲究品味情调。
她选中一个带盖高筒坛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颇为期待地说道:“侄儿,本宫要用这个腌制泡菜,还有这个小罐罐,本宫可以用来填装胡椒细盐…嘻嘻!还有这个杯子做工真是精巧,用它喝水不用担心烫手…还有这个…本宫也要。”
晨曦就像选妃一样,把桌子上的玻璃制品挨个都预定一遍。
还自信满满地说道:“本宫忽然想到一条生财之道。”
嬴长生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愿闻其详?”
晨曦坏笑道:“本宫要用这些琉璃,跟大臣们的妻妾换成金子,侄儿你说本宫是不是很聪明?”
嬴长生被她逗乐了,奉承道:“姑姑好计谋,不过…恕侄儿直言,此法只能让姑姑在前期卷席一波钱财,后期要是产量多了…姑姑此法恐怕就不奏效了。”
晨曦问道:“产量多了,不是更加能助本宫圈钱吗?为何后期就不奏效了?”
嬴长生讪讪笑道:“侄儿尚未和姑姑道明,这琉璃乃何物所制。”
栎阳一时间被精美的玻璃制品吸引,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也瞪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问道:“不是水晶么?”
嬴长生淡淡地说道:“乃沙子所制,还请两位姑姑,莫要把它当成稀世珍宝。”
闻听此言,两位公主有些错愕。
“那岂不是说,只要沙子遍地都是,随时可造?“
“正是。”
两位属官有些羞愧地垂下脑袋,刚刚栎阳还把赢来的金子赏给了他们。
晨曦脸色像死了爹妈一样难看,生无可恋地把头靠在栎阳肩上,悠悠地说道:“长姐,晨曦的发财致富之梦,何时才能实现?何时才能不为孔方兄所愁?”
栎阳手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嘴里却在絮絮叨叨地教训她。
“你呀!从小花钱就大手大脚,每月到手的宫例转眼就花光,尤其在成婚之后,花起钱来更加肆无忌惮,光是请人纺织衣物、雕刻玉器,就花了不下几百金,皇兄赐你的千金不到半年就花完。若是生在士人家,晨曦你这样可嫁不出去的,身为女子更应该懂得勤俭持家…”
就在晨曦在自我哀伤的时候,嬴长生给她指一条发财明路。
“姑姑大婚之后,获封千顷食邑,倘若姑姑能用心经略,致富轻而易举。”
晨曦闻言,把头从栎阳的肩上弹起来,急切问道:“如何经略?“
“现在关中不是流入大量难民么?姑姑以工代赈,请这些难民来给姑姑种地,一来安置可妥善难民,二来解决食邑佃户不足,三来解决姑姑钱袋,岂不是两全其美,还能让姑姑赚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