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韩信你呀,格局小了。”
韩信反驳道:“哼!说我格局小?你未曾经历过家破人亡,根本就不懂其中的辛酸苦辣。”
师弟摆摆手说道:“凡事看开一点,自从秦二世继位之后,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与民休息,堪称一代贤明之君。”
“虽然现在群雄并起,但秦国百姓似乎并未受战乱影响,反而安居乐业、人人能吃得上饭、人人有土地可耕种。”
“在我看来,天下是谁主宰不重要。”
“关键是这个天下共主,若能让百姓吃饱穿暖,不受外族侵略,就是一位好君主。”
“此乃天下大义也。”
“阁下将来如果是个小人物,把个人恩怨放在心上,那无可厚非。”
“如果阁下立志将来要做一个有大作为的人,那么就应该放下过往恩怨。个人恩怨跟天下大义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韩信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
只得问起方才的问题:“小哥方才为何说我是有大造化之人?”
“这是我师姐一贯的作风。”
韩信双手作揖,毕恭毕敬说道:“还请小哥明示。”
师弟绘声绘色地说道:“因为找我师姐看相的贵族士绅很多,令人烦不胜烦。”
“大部分人,一眼就知其命数平凡。”
“只要好好过日,无病无灾,活到寿终正寝不是个事儿。”
“师姐为了避开这些凡人,这才搬到山中来隐居。”
“如果是像阁下这般奇人,师姐不但会给他无偿占星卜卦,还会告诉他隐居之所。”
“倘若奇人觉得卦象不准,还可以上山找她。”
韩信恍然道:“如此说来,我是奇人!”
师弟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韩信,嬉皮笑脸的说道:“喂!奇人,将来你若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关照一下小弟我呀。”
闻听此言,韩信脸上浮起一丝鄙夷。
刚才那番言论,已经把他当成高人弟子。
没曾想,竟是这般庸俗?
尽管心里这般想,但韩信也没跟他计较太多。
眼下还是想办法进入关中,找到许负。
“小哥且放宽心,韩信若将来有所为。定然不忘小哥开导之恩。”
“只是韩信现在急于拜访尊师姐,还请小哥能下山走一趟。”
师弟苦笑道:“实在抱歉,师尊有令,我最近不能下山。”
韩信:“……”
……
汉中城。
将闾一脸傲然,骑着高头大马穿过城门洞。
在他身后跟着数万大军,还有一群路上截获的俘虏。
嬴长生笑盈盈站在郡府门前,准备迎接将闾凯旋归来。
不多时。
将闾来到郡府门前,与侄儿互相拱手作揖。
“三叔可真威武,竟然俘获这么多敌方政要?”
将闾拍了拍嬴长生的肩膀,朗笑道:“有机会多跟三叔习武,你也可以纵马厮杀。”
嬴长生讪笑道:“多谢三叔好意,侄儿还是喜欢呆在书屋里。”
跟将闾闲扯了几句,嬴长生就来到囚车群这边。
除了一些文官之外,还有一个老熟人。
“哟!这不是夏侯婴阁下吗?”
夏侯婴一脸苦涩道:“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嬴长生没有继续搭理他,而是来到下一辆囚车。
这里面关着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微胖少年。
“你是何人?”
少年倒是挺有礼貌,拱手作揖:“刘肥。”
嬴长生故作恍然道:“你就是汉王的庶出长子。”
刘肥有些诧异,心想眼前这个太子长生是不是在汉营之中安插奸细,不然连自己是庶出长子都知道?
“殿下比刘肥大不了几岁,却通晓天下大势,令刘肥甚感汗颜。”
嬴长生戏谑问道:“为什么会被擒来?”
刘肥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刚想回答,却被嬴长生抢先发言。
“让孤猜一猜,一定是汉王为了减轻马车负重,把你踹下车的吧?”
闻听此言,夏侯婴跟刘肥霎时间愣住。
然后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莫非眼前这个太子长生长了一双千里眼。
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实情也确实如嬴长生所说。
就在不久前,刘季刚逃出汉中城,手下就把他的宝贝儿子送到身边。
刚开始刘季还不停安慰刘肥,让他不要怕。
殊不知,当刘季被将闾追上时。
刘季二话不说,把刘肥直接踹下马车。
要不是夏侯婴及时把刘肥拽到路边,恐怕刘肥就要被马蹄踩死。
回过神之后,刘肥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自古虎毒不食子,刘肥被擒,可并非吾父所为。”
嬴长生见他狡辩得面红耳赤,心说这孩子还真是愚孝!
是真是假,嬴长生也不跟刘肥继续掰扯。
对左右吩咐道:“把他俩从囚车放出来。”
一个副将连忙过来劝谏:“殿下万万不可啊!”
“为何?”
副将指着刘肥道:“他不会武功可以放。”
又指向夏侯婴说道:“此人练就一身高深莫测的剑术,可见他先前是一名剑客。末将废了老大劲,才将其拿下。”
囚车里的夏侯婴嚷嚷道:“胡说,明明是我缴械投降,要不是为了保护公子,你们休想抓住我。”
嬴长生心里冷笑,自己身边现在有末羊、已蛇两位高手保护。
还对付不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夏侯婴?
“少废话,给孤放人。”
太子爷态度如此坚决,副将只好悻悻放人。
刘肥下车之后,立刻对嬴长生行礼。
“殿下能如此善待我等,刘肥在此谢过。”
嬴长生没有理会他,而是对杨甝吩咐道:“将他们跟戚氏关在一起。”
“遵命。”
………………
刚回到郡府。
将闾就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嬴长生诧异问道:“三叔不去歇息,怎么到侄儿这来了?”
将闾急切问道:“方才不便相问,侄儿为何能让许神算甘心为你效力?”
“这个嘛…只能说此人颇爱美食佳肴,有饕餮之姿。”
“三叔您也知道,侄儿一向喜欢钻营饮食之道,故而与其臭味相投。”
将闾恍然道:“当年父皇以高官厚禄请她来咸阳,都请不来。没曾想…侄儿一顿饭就让她来投!”
嬴长生嘿嘿一笑,心说这其中的套路,可不仅仅是一顿饭而已。
这时,将闾态度诚恳地说道:
“三叔想请她为我卜一卦,还请侄儿代为引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