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守一月?

“没错,只要再一个月就好。”

不怕死的管家,还没察觉危险来临。

而王羽眼神幽幽,宛若一潭死水,一脚揣向管家心窝。

“还个屁,诸葛亮的火攻把月亮城都快烧光了!”

“一个月后让王家族老前来收拾尸体呢?再报!再探!”

管家滚出去好几米,哭着捡起书信离开。

阴暗地窖内,一家女眷老小抱团紧锁着,不敢抬头看王羽。

他堂堂一个城主,好歹也算三品官,竟然被逼得钻入地下,比难民还不如。

王羽脸上铺散着杀意,却被现状所困万般不能。

火烧连城,封锁外围,粮草兵马都无法按时到位。

王羽心中悲凉,再这么等下去,恐怕城中要易子而食。

随后双眼微眯,询问起城里的粮食和水。

属下汇报:“城中粮仓内,还能坚持三个月的消耗。“”兵马司留有过冬的马草,还能凑活三月,但不过水不多了。”

“西边水源被诸葛亮提前截断了。”

又是诸葛亮。

听到这三个字,王羽有些头皮发麻,甚至脊骨冰凉。

不过,幸好粮草根需能坚持到一月之后,有吃的就行,不怕城中大乱。

他捏紧双拳,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无奈地长叹道:“改道河水算什么?“”东境最不缺的就是地下水,你们带上铁锹集体挖井,务必在太阳下山前挖出十口井水。“又嘱咐了几句后,王羽发觉呼气有白雾。

原先以为是地窖原因,一开始没在意,直到感觉双手冰冷,手指间毫无血色,才觉得不对劲。

”有点冷啊?“”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属下立刻点头,顺着梯子爬出去查看情况。

才一会儿功夫,上头就传来惊喜大喊,只是听不清说什么。

属下再度回来,兴致高昂地喊道,甚至忘了行礼。

”大,大人,外边下雨了!”

“而且是瓢泼大雨,狂风暴雨将倾。”

原先天干物燥,为救火耗费城中水源,连河流都龟裂了。

如今竟然天降大雨!

话音落下,王羽大喜地哈哈大笑,双目充斥着兴奋的红血丝。

“王家祖宗保佑,天不亡我月亮城啊!”

“去,立刻命人收集雨水,储存做当日常食用水备用。”

“男女老少都出动,必须抓住先机。”

转瞬间,虎背熊腰的士兵,和普通百姓一起,将锅碗瓢盆搬出,不辞辛苦地迎接这场“喜雨”。

忽如其来的大雨倾盆,将诸葛亮进攻计划打断。

一双如同死水的眼睛,细数着滴滴答答的断线雨珠。

青云长老伤势大好,此时一脸苦楚,目光中满是担忧和不理解。

“大将军,看来今天不能火攻了。”

他微微侧过头,发现大将军面不改色,难免一惊。

即便连胜了好几天,诸葛亮也不能轻敌啊。

月亮城城防坚固、还能随时邀请援兵,每晚一日进攻,就多一天变数。

一旦外援到了,少说免不了酣畅血战,增加很多不必要伤亡损耗。

这道理,难道诸葛亮得不知道?

诸葛亮察觉目光,却静观棋局不语。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还以为又出事了,谁知幕帘掀开,是膀大腰圆的李嗣业。

粗糙的脸上,还沾着点点晶莹。

这副在厮杀中闯荡出来的脸庞,竟挂着一丝不合时宜的笑意。

“大将军,不出您所料,大雨倾盆了。”

“听李将军的意思,这还是好事?”

李嗣业懒得理会这刚收服的敌人,只是坚定的看向诸葛亮。

青云长老一听,一咬牙关,凑到诸葛亮身边,面带正色道:“这一场大雨,让之前的火攻前功尽弃了。何况月亮城长期灭火,正好缺水,有了这场大雨,岂不是让敌人心满意足?”

刚说完,诸葛亮再下一子,淡淡道:“你且看着,这雨,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青云长老微微一愣,再度劝解:“您不知道,月亮城是百万雄兵都攻打不进,水泼不进。”

“他们只要有吃有喝,想呆多久呆多久,再想用火攻逼迫,可就难了。”

诸葛亮面如平常,只让青云拭目以待。

青云长老当然不信,心想让诸葛亮吃一次瘪,以后更听信自己的建议也不错。

此时此刻,城内正热火朝天的接水。

全城人都跑到街上,甭管有多冷,先接为敬。

一个衙役头子来报:“大人,咱们收集了足够二十万人使用的雨水,还挖了几个大坑用来储水,这些水足够他们用上好几个月。”

听到这话,王羽站在门口振奋大笑,轻轻拂动黑须。

”干得好!““诸葛亮再厉害,也抵不过天意。”

衙役头子掬着笑容,奉承道:“还是大人派遣及时,全城士兵和百姓都念着您的好呢。”

城内统领更是喜笑颜开:“这雨水不但补充军队的水源,也让他们不怕火攻了。敢问诸葛亮拿什么跟我们打?”

王羽自信满满地点点头,朗声笑道:“那是自然,林承天连胜几城,也该出点血了。”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好好修养,保护好水源,等待援兵。”

“待援兵一到,让林承天的狗腿子好好领略王家的反击!”

王羽一声令下,周围人连连跪倒。

憋屈了半月,终于能一显神威,不那么被动。

另外一边。

李嗣业冒雨前来,向诸葛亮汇报:“祭坛已经准备好了。”

诸葛亮拍拍屁股起身,手持羽扇,指着前方道:“起坛,作法。”

一行人很有默契,李嗣业撑开油纸伞,护送诸葛亮走出,其他士兵在前面开道。

除了青云长老,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似乎很明白即将迎来什么。

青云长老愣了愣,还是决定跟上。

就在这时。

诸葛亮被一群人包围,只放下一把油纸伞后,众人退散。

衣襟沾湿了,可大将军并不在乎。

他左手持剑,右手举油灯,那飘摇烛心明明正面没入风雨之中,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这是什么术法?”

“李将军可知道,这是什么?”

青云长老有些看傻了,可周围人见怪不怪的样子,显得长老有些山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