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李信的拳头握紧,脸色更加铁青。

秦风不满地瞪了李信一眼。

他这个叔叔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非要在这里拱火。

皇爷爷的安排,他作为皇孙,也不能随意违抗。

皇爷爷什么人?!

那是统一大秦的千古一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违抗,便是杀头之罪。

秦风明白,李信这是借着皇爷爷的势,在灭自己的威风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况且,如今李信已经是自己的老师,不尊敬老师的名声传出去,有损他秦风的面子。

胡亥叔叔这个搅屎棍,哪都有他的影子,真是岂有此理!

“今日弟子来迟,望老师责罚。”

秦风低着头,小声道。

胡亥嘴角上扬几分,心里乐开了花。

臭小子,今日终于让你栽在我手里了吧?!

谁叫你惹我的!

“风公子,上课第一天迟到,罚你扎马步一刻钟!”

李信淡淡的视线瞟过秦风鞋子上的泥,顿了顿。

泥土新鲜,想是不久前沾上的。

扶苏府和聚阳宫的地面,皆用上好的地砖铺设,鲜少有土路。

风公子靴子上的泥土从何而来?

莫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想到这里,李信心里平衡了一些。

不过,什么事能比得上授课?

就在李信乱想的时候,秦风已经走到一旁,开始了扎马步。

在军中,扎马步是一项必备技能。

他之前去过军中,也学会了这项技能。

一刻钟的马步,不是什么难事!

胡亥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心里不停地腹诽。

李将军竟然这么饶过了秦风?

真是意外!

“亥公子,你且在原地自由活动,我去去就来。”

李信扔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现场。

此时,场上只剩下李信和秦风两个人。

烈日炎炎,在太阳强烈的照射下,秦风的衣裳渐渐湿透,额头上也渗出丝丝汗珠。

“怎么样,小侄子,还坚持得住吗?”

“坚持不住的话,就不用坚持了,坐下来休息会。”

胡亥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一壶茶水,出声诱惑。

“哼!”

秦风没好气地瞪了胡亥一眼。

还真当他是小孩子了?

今日若是不乖乖地听李将军的意见,躺下立马休息。

恐怕一出李府,有关秦风学习懈怠、不认真的消息就会传到皇爷爷的耳朵里。

到时候,免不了被皇爷爷惩罚一通。

亥叔叔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亥叔叔别管了,还是好好坐着喝茶吧!”

秦风连眼皮也没有翻一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继续维持姿势,蹲马步。

这人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风小侄子,你拉着父皇下水,投资东升酒楼,到底是何居心?”胡亥抿了一口茶水,凉凉地看向秦风,眼神里都是嫉妒:“听说,近日东升酒楼扩大了规模,不仅办了工厂,还开了好几家分店,赚得盆满钵满。”

“想不到小侄子小小的年纪,便颇有做生意的头脑。”

“给工厂工人的薪水是其他行业工匠的两倍,听说,这几日,东升工厂的门都要被挤破了。”

“很会笼络人心呀!”

“工厂在短短两日的时间便召集了一百人,小侄子好手段。”

“新开那几家分部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人员爆满。”

“也是,炎炎夏日,谁不想来一份冰水果沙拉。”

“很多乡绅贵族府上没有储存冰块,遂提前在工厂预定冰水果沙拉。”

“不过,亥叔叔好奇的是,你哪来这么多冰块?难道小侄儿偷偷挖了一个地窖,用来储藏冰块吗?”

“呵!”秦风冷哼一声,淡淡地瞥了一眼胡亥,随口道:“胡亥叔叔羡慕的话,你也可以开一个酒楼。”

“到时候,风儿给你出谋划策!”

闻言,胡亥额头上闪过一条黑线。

让你出谋划策?

父皇给秦风投资,还被抽了不少钱!

他若请秦风指点,小子还不知道要敲诈自己多少钱。

还有,为何秦风绝口不提冰块是何来源?

这其中难道有鬼?

“小侄子,你刻意避开冰块的话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哈哈!”秦风大笑两声,道:“亥叔叔,您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皇爷爷每年拨下来的冰块根本不够用,所以在风儿闲暇之时,便自制了一些冰块。”

“就放在自家的地窖里!”

“亥叔叔想要的话,来买呀!”

“一块冰,十两银子!”

“什么?十两银子?”胡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文数字,不怒反笑,道:“小侄子,你这哪是在做生意呀,分明就是抢劫!”

话虽这么多,但胡亥的心里闪过一丝酸楚。

为什么秦风有这么好的天赋?

他费尽心思才成为李信的弟子,而秦风勾勾手指,蒙毅就为他跑断腿。

更甚的是,一个皇家子弟做生意被曝光之后,面对众臣的上书,父皇竟一点也没有怪罪,反而有一种故意纵着的感觉。

而那些世家贵族对他的接受度也很高。

酒楼生意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越来越好了。

还有什么是秦风做不到的?

“切!”

秦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道:“胡亥叔叔,凤林牵扯的事情不小,您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把柄,很容易受制于人。”

“多谢小侄子关心。”

胡亥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声,脸色一片阴沉。

小侄子还真是会戳人的肺管子!

原本,他是想借着凤林这个墨家后人的身份在父皇面前大展身手的,谁知道凤林这个狗东西竟然真的是六国余孽。

谁不知道父皇最痛恨的就是六国余孽。

幸亏拔了这厮的舌头,并将罪证移交,要不然,还不知道这厮能惹出什么乱子。

可父皇竟说,要将凤林交给蒙毅,他只得连夜打断了凤林的手脚。

如此一来,凤林就彻底闭上了嘴。

“亥叔叔,你听说了吗?那凤林改口了,他虽然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但说出了一件令人颇感意外的事。”

秦风舔了舔小舌头,故意使诈。

轰!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惊雷在胡亥的心头炸响。

什么?

凤林竟然改口了?

为什么?

秦风故意骗他的吧?

“什么事?”

即使心里慌得要死,胡亥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哈哈,亥叔叔,骗你的,你还真当真了?莫不是……你和那凤林真有什么关系吧?”

秦风笑了笑,一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