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也惊的捋下了几根胡须。

冲着站在一旁的朴无用问道:“嗨,那是咱的标儿吗?”

朴无用轻轻一笑说道:“是太子爷,没错的。”

朱元璋又问道:“他刚才怼人了,你听见了吗?”

朴无用说道:“不仅奴婢听到了,群臣都听到了。”

朱元璋咧嘴一笑说道:“嗨,不错,真不错,咱的标儿知道怼这些人就好了。”

只听朱标继续说道:“众所周知,不管是赋税的改革,还是劳役的改革,都是为了天下普通百姓着想。孤放下身段,与尔等商议了好几天的时间,可尔等不断以各种理由来推迟新制度的推行,到底是何道理?”

:“孤知道你们再考虑什么,在想些什么?孤也知道,一旦新的制度推行下去,那么势必会对你们家族造成一定的影响,影响你们剥削百姓吧。”

朱标环视着众人,吓得众人纷纷跪地,冲着朱元璋喊道:“臣等绝无此意呀,请圣上明查。”

朱元璋耸耸肩说道:“咋啦,被太子爷唬住了?咱呀,最瞧不起你们这些人,一旦牵扯到利益问题,你们就以各种理由搪塞,一旦有了好处,就他n的一窝蜂地举着双手赞成,怎么着?你们想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就去剥削百姓?”

瞧着大臣们跪在地上不言不语,朱元璋继续喊道:“说实话,大明建立不过十载,那些制度都是当初咱与你们商议出来的,可执行了这么久的时间,百姓依旧穷,依旧没饭吃,国库依旧没钱?咋回事?你们可曾好好想想?”

:“你们就他n的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你们只知道整日享乐,今天纳个妾,明天又他n的侵占别人的良田,后天就邀请一群勋贵子弟们在府中享乐,邀请秦淮河畔上各大花船的头牌,就看谁出的钱多,让那些花魁沦为你们胯下之物,倾听着花魁在你们胯下尖叫,你们就喜欢做这种事情吧。”

随着洪武大帝一声怒吼,群臣们齐声喊道:“臣等有罪……”

:“有罪?哈哈……”

洪武大帝冷笑一声,刷的站了起来,指着群臣吼道:“你们当然有罪,罪不可恕。咱有时候恨不得把你们这群人全他n的杀得一干二净。”

洪武大帝,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拾阶而下,看着周边的官员,轻声说道:“瞧瞧你们吧,当年都是随着咱吃了不少苦头的人,可现在太平的日子才享受了几年,你们就迫不及待的享受盛世了?”

:“现在是盛世吗?百姓衣食无忧了吗?外敌都扫除干净了吗?”

洪武大帝在此怒吼道:“他n的蒙元依旧在北边和西边作乱呢,鞑靼人也趁机侵占咱们的土地,掠夺咱们的兄弟姐妹呢?你们晚上睡得着吗?你们晚上睡得踏实吗?”

:“咱每次朝会期间,都苦口婆心的告知你们莫要贪污,莫要享乐,莫要欺压百姓,可你们都听咱的吗?下了朝,就他n的忘得一干二净,该吃吃,该喝喝,该去逛花船的,豪爽的包下整个花船,让那花魁,姑娘们可劲儿的给你跳些艳舞,你们还是人吗?还是咱大明朝的官吗?”

:“祸害百姓的是你们,欺压百姓的是你们,将来害了咱大明朝的人也必将是你们,你们说咱该不该现在就斩了你们以绝后患?”

洪武大帝扫视着群臣,缓缓说道:“咱们才把草原人赶出中原几年呢,你们都忘记了吗?忘了你们的爹娘,兄弟姐妹被草原人欺辱的事情了吗?忘了元廷是如何欺压百姓的吗?”

重新坐在龙椅上,洪武大帝,沉声说道:“都起身吧,别跪着了。”

群臣起身以后,洪武大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关于改革的事情,内阁,中书省,六部必须拿个章程出来,不然就洗干净你们的脑袋,给咱侯着。”

洪武大帝的话落下以后,朴无用喊了句:“退朝……”

随着朱元璋离去以后,朱标随即组织内阁,中书省及六部官员们开始商议关于改革的事情。

有了洪武大帝的鞭挞以后,官员们开始分工协作,有人专门研究劳役制度的改革,有人研究赋税的改革。

赋税和劳役制度的改革牵扯到方方面面,容不得一丝丝的马虎,所以朱标也加派人手,多达五六十人,不断的议论着,抄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时,关于赋税和劳役的改革才有了具体操作的章程。

而这个时候,官员们都累的虚脱了,纷纷倒在地上,案几上等睡着了。

朱标兴奋的捧着籍册去寻找朱元璋汇报。

御书房内,洪武大帝同样是一夜未睡。

当朱标迈步进来时,朱元璋抬起头问道:“出来了?”

朱标兴奋地说道:“可以颁布了。”

朱元璋又问道:“你过目了吗?”

朱标点头说道:“赋税改革总计一百六十个门类,三百一十五条,劳役改革累计三十五个门类,两百一十条,儿臣齐齐看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朱元璋轻轻点头说道:“既然你看了,咱就不必再看了,只有一句话,一定要坚决的把这些新的制度落实到每户人家,明白吗?”

朱标重重点头说道:“儿臣明白。”

朱元璋又问道:“你昨日怎么忽然向安然那家伙发火了?这可与你往日的形象不符呀。”

朱标说道:“昨夜里,英儿说那些不同意推行新制度的人,基本上都是因为新的制度影响了他们的利益,所以儿臣刚才也留意了,吏部尚书王敏不同意是因为,其出身于望族太原王氏,而王氏自隋唐一直延续至今,其影响力虽然较隋唐宋时弱了点,但也不容小觑。”

:“张筹为无锡张氏,与张士诚同族,也是父皇击败张士诚时投靠我大明,他不同意,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张氏在无锡甚至苏州一带影响力也是较大的,其父张冀当年也深受张士诚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