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你怎么不写啊?”

大虎嘴里塞满了饭菜,嘟囔道。

“你看我是会写诗的样子吗?”

大虎想了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想到了衙内所写的字

说实话,比他大虎画出来的强不了多少!

也就云娘那个傻丫头整日里觉得她家少爷学富五车,无所不能!

高拂气急。

怎么滴?

他被大虎这憨货鄙视了?

他说的是诗词吧?可不是说武力!

高拂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有心想提笔挥毫,在大虎面前一振少爷的威风,但想想自己的字,还是放弃了。

心中不禁再次暗骂贼老天,不让他继承记忆。

片刻。

卢世昌收笔。

捧起宣纸轻轻吹了吹,又看了两眼,脸上难掩激动之情。

他快速走向中央高台,将手中的宣纸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卢贤侄果然大才,一首《如梦令》填得竟如此之快!”

“是极是极!先不论内容,光这手字写的,就让人赏心悦目!当然,词定也不差!”

“二位夫子说得对”

邱文德见自家弟子被夸,顿时满意地抚了抚胡须:

“三位夫子谬赞了!世昌,还不谢过三位夫子!”

“是!”

卢世昌闻言,赶紧恭恭敬敬地向三位老头行了弟子礼。

“贤侄不必多礼!学正大人呐,令徒将来的前途定不可限量!老朽先行恭喜了!”

“恭喜恭喜!”

“二位夫子说得对”

“哈哈哈哈!三位贵为府学夫子,世昌出身静江府,算是同喜了!”

“同喜同喜!”

“二位夫子说得对!”

卢世昌得四人夸赞,脸上的笑容更胜,弓着身子,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高拂,笑脸不变,眼神却变得阴冷起来。

听着几人的闲扯,众书生的眼中无不露出羡慕的表情。

大宋当官可不止科举这一条路。

当地士绅的举荐,特别是一府学正跟府学夫子的举荐,也能让人跨入仕途。

即便将来卢世昌会试、殿试不中,他亦能扶摇直上!

相较于众人的羡慕,高拂则显得百无聊赖。

他甚至觉得牙齿有些酸!

倒不是羡慕卢世昌。

他是有些嫉妒了!

嫉妒对方写得一手好字!

刚才卢世昌送宣纸的时候,他是看到的。

不得不说,对方这手字,确实写得极好!

倒也没有辱没了他才子的名头。

可惜

毛笔字不是这么好练的。

即使他痛定思痛,下决心练字,短期内也很难出的了成果。

费那劲,还不如摆烂算了!

实在不行,让赵小满给他当秘书就是了

有事秘书干

接下来的时间里,填出《如梦令》的书生越来越多。

渐渐地只剩高拂一人没有上交宣纸了。

邱文德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又看了看二楼的柳若湘,沉吟片刻道:

“时间到,请诸位稍后,我等四人会尽快批复诸位的佳作!”

“学正大人辛苦!”

“夫子辛苦!”

邱文德点了点头,向三个老头示意。

三位老学究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只一刻钟几乎同时放下了手中的宣纸,交头接耳了起来。

“三位夫子当是有了结果,说说吧!”

“是!学正大人。”

“吾等一致认为,这三篇填词当属前三!”

“噢?是吗?”

邱文德接过宣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嗯!不错!此三篇填词确实是上佳!既如此,那便宣布吧!”

“是!”

一位老头站起身来朗声道:

“此次诗会第三名为:临桂县才子,李溢之《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暖》

词曰:常记溪亭日暖,琴书相伴度年。

梦醒空余恨,不见旧时人面。

春去,春去,花落知多少怨。”

“诗会第二名:兴安县才子,陈仓《如梦令岁月匆匆如流》

词曰:岁月匆匆如流,春去秋来无休。

梦里依稀往事,醒来空对月幽。

思量,思量,人生几度春秋。”

“诗会头名:静江府才子,卢世昌《如梦令昨夜星辰如梦》

词曰:昨夜星辰如梦,微风拂面情重。

庭院花影摇动,浅笑声声相拥。

心动,心动,但愿此刻与共。”

“秒极!不愧是卢大才子!”

“相较于前两首,卢才子的词更显对仗工作,平仄韵律精巧!”

“是极!梦、重、动、拥、共!确实精巧无比!”

“卢大才子当属第一!”

“”

面对众人的吹捧,卢世昌脸上的倨傲一览无余。

“既如此,本官便宣布了!

本次诗会头名为静江府”

“慢着!”

便在这时,卢世昌开口了,随即向邱文德行了一礼。

“老师恕罪!”

邱文德颇为恼怒,但还是给了自家弟子足够的面子:

“世昌可是有话要说?”

“老师,学生觉得世昌的词当不得第一。”

邱文德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首词是他泄给自家弟子的。

为帮弟子扬名,他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

如今自家弟子竟然说当不得第一?

见他面色不善,卢世昌急忙解释道:

“老师勿怪,实在是今日在场的同窗还有人没填词呢!

此人才学绝不在学生之下,学生是怕老师错过了好词啊!”

说着他转向高拂:“高衙内,却不知我等能否有幸见识到高衙内的大作?”

呵!

高拂冷笑。

他想的一点都没错!

这个卢骚包,果然记吃不记打!

非要上赶着送上来让他打脸!

邱文德的脸上变得更加阴沉。

自家弟子今日算是不知轻重了!

在他看来,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再纠缠下去,徒增事端?

“胡闹!虽只是一场诗会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如今时间已过,岂能随意增加?”

“老师”

“哼!休要再胡言乱语了!规矩就是规矩!”

邱文德冷哼一声,怒斥道。

卢世昌顿时如惊弓之鸟般,缩在了一旁,不敢再多言。

邱文德的脸色这才稍缓了下来。

“本官宣布,今日诗会头名:静江府,卢”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