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高拂只觉莫名其妙,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莫非这老登想继续苟着?

古县的形势已至此,对方如何独善其身?

他又怎会给对方独善其身的机会?

自他穿越而来,所做之事一踪踪均是为了帮高登掌控大局,消除一切不确定因素。

且手段之狠辣,已于当世所不容。

他又怎会放任于牧这个不确定因素呢?

高拂冷笑一声:

“于大人莫不是还想着左右摇摆不成?须知,在古县,你还有家人的!”

高拂言语中的威胁意味毫不避讳,他不在乎什么名声,更不会遵守所谓的规矩!

谁敢阻他的计划,杀之!

“不不不!”

于牧闻言连连摇头,惊恐万分:“衙内误会了!下官早已立下誓言,今生当以高大人马首是瞻!”

??

不是?

高拂狐疑未减,冷眼看着他,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衙内,下官可以对天发誓!今日之言句句属实!若有隐瞒,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于牧极力解释,甚至举起三指发起了毒誓。

沉默中,高拂始终盯着对方的眼睛,发展对方目光清明,毫无躲闪,这才放下心来。

他飒然一笑。

“于大人不必如此,本衙内也没说不信你不是!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本衙内知无不言!”

“安心,本衙内又不会吞了你!”

于牧这才松了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他可不信这位衙内的鬼话,对方的手段太太清楚了!

若刚才自己表现的有丝毫不对,对方必生吞活剥了他!

但是,他虽害怕,倒没有丝毫不快,甚至还有些欣赏对方。

这样的人才能在这肮脏的世道里成事。

“是是是!下官的意思是年事渐涨,有些事便总是力不从心嗯衙内应该知道的吧所以,下官想想”

高拂一脸疑惑。

这特码谁知道啊?

“等等等等!你给本衙内把话说清楚!”

“是是是!

是这么个事,下官近日偶感房中事力不从心。

听闻衙内前些日于醉月楼内一人独斗众妖女,大显神威!

下官估摸着衙内必有秘法,便想着便想着”

高拂都懵逼了,整个脸跟着黑了下来。

这特码!

这帮人的想象力为何都如此丰富?

没有的事能想出这么多情节来!

他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如今于牧也知道了!

这件事怕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扯淡!

怕是整个古县此时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真是社死啊!

“衙内?您没事吧?”

于牧见他脸色不对,小心地问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期盼。

哎~!

高拂暗叹了口气。

“老于!你既想学,本衙内自不会藏私!”

“真的吗?”于牧惊喜万分。

“自是真的!你附耳过来!”

“好好!衙内,您说!”

“我跟你说啊”

高拂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片刻,于牧的脸色就变得迟疑了起来,隐隐还带着一丝害怕。

“衙内您说的是真的?”

“哼!本衙内岂会诓你!爱信不信!”

“是是是!衙内自不会诓骗下官!”

“既如此,还不走?等着本衙内请你吃饭不成?”

“哎!哎哎!这就走!这就走!”于牧一脸兴奋地告辞出了房门。

高拂强压下爆笑的冲动,一脸玩味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少爷,您刚才教了于大人什么法子啊?”

“去去去!小姑娘家家打听那么多干嘛?闲的话便过来给本衙内捶捶腿!”

“是~!少爷!”云娘也不生气,轻笑着走到他身边小心地将腿抱放在自己腿上,轻手轻脚地捏了起来。

高拂则闭着双眼,在躺椅上惬意地摇晃着。

笃笃~!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他抬头看去,却是赵小满已站在了门前。

高拂赶忙起身,热情道:“是小满来啦!快快快,里边请!云娘,快倒茶!”

赵小满也不在意,面带微笑进了房间。

对于高拂的这些举动她早就习惯了!

“刚才在衙门口碰到了于大人蹲在地上,说是刚过来见过衙内。”

“蹲地上?他在干嘛?”

“说是衙内教给他一个秘方,需要用到蚂蚁,在那捉蚂蚁呢!”

“他真在捉蚂蚁??”

高拂长大了嘴,不可思议地问道。

赵小满好看的眉宇轻皱:“有什么问题吗?他还问我有没有蜂蜜呢!”

卧槽!

他真信了?

高拂满脸震惊。

于牧这老登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问他要蜂蜜干嘛时,他又说没事了!真是奇怪!”

卧槽!能跟你说嘛?

让他怎么说?

告诉你蚯蚓涂蜂蜜再用蚂蚁练功?

“衙内?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直到赵小满低声唤他,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对了,你今日前来有何事?”

“哦!前些日子我安排人将工坊有扩建了,如今工人不够了!”

“不够就继续招啊!”

赵小满摇了摇头:“古县的闲散之人几乎都入了我们的工坊,其他人都有田地要打理,不愿入工坊做工。

随着运过来的木棉花越来越多,不仅是纺丝织布的人手不够,连搬运的劳力也捉襟见肘了。

根据我的估算,等这次张文远回来,工坊怕是还需扩建,如此一来,缺口更大!”

高拂凝眉,陷入了沉思。

纺织业从古至今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

按棉布工坊现在的发展速度,古县的劳动力是远远不够的!

他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但他没算到白莲教会一次性订购5000匹布。

劳动力匮乏的问题会暴露得这么快。

可以想象,若张文远成功完成任务,来古县订购布匹的行商只会越来越多。

怎么办?

让古县百姓放下手中的田地入工坊做工显然不现实。

这些田地可都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自古农民家中有田,心中不慌,又怎会舍得放弃?

找柳若湘借人?

更不可能!

就凭她安排人打算强夺织布工艺的时候,已经绝了这条路!

况且,醉月楼那一摔之仇,他还没报呢!

临近县城招人?

也不行,根不在古县,极易泄露织布工艺。

人手

高拂头痛无比,若是早做准备,或许还不至于这么被动。

但此时,已经稍显来不及了。

笃笃笃~!

房门再次被敲响。